壯漢毫無防備,撕裂的痛感,疼得嘶吼般地叫出聲來。旁邊的禿頭男也嚇了一跳,但他反應得很快,用眼神猛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另一個男人,推了一把對方的胳膊,讓其趕緊作為。另一人立即反應過來,咬了咬牙,直接一拳揮到男生的臉上。沈熙白站在旁邊嚇得慘白了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就像處在另一個平行時空,他根本無法觸碰不了任何東西,更別說去幫床上的男生了,他隻能焦急地在原地踱步。被掄了一拳的男生就像是有什麽意誌力支撐著一樣,在被打得發出一聲悶響,臉上直接砸出一個青紅的印跡的情況下,也隻讓嘴鬆開了一瞬間,就又狠狠地咬上去。根本不讓人逃脫,有一種勢要將這塊肉撕咬下來的架勢。那人見狀,打得更狠了,左一拳右一拳,就跟打沙包一樣,力氣根本不收斂,直直地打在男生胸口位置。終於,男生撐不住,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響,張開了自己的嘴。壯漢左手抓著受傷的右手,目眥欲裂,手臂還在微微抽搐。禿頭男沉著臉,走到儀器旁邊,拿起儀器,厲聲道,“把他壓好,看來是痛得不夠深刻,需要加大力度。”沈熙白急了,破口大罵,“你個瘋子,你想幹什麽?”但是這群人聽不見他的嘶吼和咆哮。沈熙白隻能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這群魔鬼把男生重新摁在床上。每個儀器都連接著兩根針,禿頭男冷笑一聲,然後麵無表情地把針分別紮進男生太陽穴兩邊。禿頭男的動作有條不紊,表情陰翳,眼底是藏不住的晦澀快感。男生的額頭,下巴也沒有幸免,就連雙手的手心肉墊,還有中指指尖都被紮進了連接儀器的針。還沒有正式開始,沈熙白就斂氣屏息地盯著這一幕,心口就像是也被針紮了一樣,一陣陣地抽痛,胸悶得像是不能呼吸。他撲到男生的床邊上,紅著眼,哭喊道,“你剛剛幹嘛反抗,你知不知道你本來都可以出去了!你幹什麽啊!你有病吧!”越說,沈熙白就越激動,眼淚水都跟著滑了下來,激動之情,就跟受罰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刑罰持續的時間很長,一般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等,這是他們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學生特地創造的電擊療法。沈熙白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床上的男生,看著對方因為痛苦而發出時而嗚咽,時而嘶吼,時而嚎叫的聲音。這種刑法,就像高頻率的小錘子不停地撞擊著男生的身體各處,就連他脖子上的青筋,太陽穴處的青筋都像是要爆裂一樣,開始抽搐。男生的表情猙獰,渾身都在冒著冷汗,嘴裏不停地嚎叫著,臉都漲到發紅發紫,就像是下一秒就會休克一樣。他在床上掙紮得越凶,電力的頻率就越猛,甚至好幾次,他都隻能大張著嘴巴,艱難地呼吸,而無法發出聲音......已經不像是個人了,更像一頭被殘虐的野獸。這一幕,慘不忍睹,毫無人性。也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持續了多久,沈熙白得兩隻眼睛都哭到發腫,鼻子紅得像是抹了紅粉,好像可以滴出血來。而這三個白大褂,也跟最開始一樣,從這間病室裏走了出去。留下男生一個人繼續被捆在床上自生自滅。周圍又安靜了。就連天色都暗淡了下來,房間裏麵,無比的昏暗。沒有半分生氣。沈熙白感覺床上躺著的那人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無悲無喜,四肢都已經沒有力氣,動也不動,僵硬地癱在床上。如果不是沈熙白還能隱隱地看見男生上下起伏的胸廓,沈熙白估計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咽氣了。太安靜了,安靜的沈熙白隻能自己抽噎的哭聲。“...你別哭了...” 也不知道沈熙白到底哭了多久,床上的那人可能是忍受不了了,有氣無力地張開了嘴,說出了第一句話。沈熙白原本蹲坐在地上的身體一下子頓住,像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睛都忘了要眨。好半天他才意識到男生在跟自己說話。他試探性的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慢慢的坐到床邊上,然後用兩隻腫得不像樣的眼珠子盯著床上的男生看。“......”兩個人的眼神悠悠地對視上,麵麵相覷。此刻的男生非常狼狽,臉白得駭人,渾身都是汗,衣服也已經被汗浸得濕透,頭發絲都已經打結,亂作一團,還有幾縷貼在臉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了一樣。他的兩隻眼珠子遍布紅血絲,整個眼眶都紅得好像被血染過色,戾氣非常重。沈熙白被對方這凶神惡煞的一眼瞪得慌了心神,有些害怕地說道,“...你,你沒事吧?”男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又不說話了。沈熙白畏懼地縮了縮脖子,被盯得有些恐慌,他試圖把目光從男生的身上收回來,就像鴕鳥一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挪了挪屁股,打算坐到角落裏去。“...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