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長老院和商會百般挑唆。敖梧在北境百姓眼裏,仍是當之無愧的狼王,是他們的管理者,保護神。“敖梧?你……”大長老一方變了臉色,這可太令人意外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敖梧反問:“那老師覺得,我應該在哪裏?”商會會長忍不住道:“你不是跟杭十七去了南夏?”“會長倒是對我的行蹤了解得很清楚。”敖梧沒有隱瞞:“沒錯,我是去了南夏。繭鼠抓走了我的王後,我去救人。”商會會長步步緊逼:“救杭十七?他可是繭獸人。”“杭十七是繭獸人,但他並沒有被繭鼠控製,也沒有蠱惑我勾結繭鼠。倒是火羽族,長期與繭鼠相互勾結,顛倒是非,汙蔑我族。他們要打,我霜狼一族接著就是,斷沒有避戰的道理。我們霜狼,什麽時候要給別人交代了?”敖梧劍眉上揚,通身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這些天裏彷徨不定的人心逐漸安穩下來。“原來狼王殿下是去救人的呀。那沒錯,畢竟那是狼王殿下的伴侶,北境的王後,救是應該的。狼王要是連自己的媳婦都護不住,那才是笑話呢。”“狼王殿下英明神武,怎麽可能輕易被騙。”“我就說狼王殿下怎麽可能跟繭鼠有勾結。原來是火羽族那群不要臉的雜毛鳥給咱們潑黑水啊。”“哎,長老院和商會什麽意思啊,想換狼王想瘋了,幫著外人給咱們殿下潑黑水,這還好是狼王殿下回來了,不然結局不堪設想哦。”“狼王殿下說得對,打就打,咱們北境不就是靠著強悍的戰力的在大陸之上立足的麽?那群雜毛鳥三年前就被咱們狼王殿下按著打,咱能怕他們?”敖梧剛接過狼王之位的時候,火羽族也曾欺負敖梧年輕,借機起兵,結果被敖梧帶著剛組建的狩獵隊新人狠狠殺了回去。那時才一百多人的狩獵隊,愣是打得對方一千獸人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生擒了火羽族主帥,結束了這場紛爭,也再一次用血,印證了霜狼一族的強大。聽著下麵人的議論,大長老和商會會長臉色越發蒼白,他們趁敖梧不在,努力多日的造勢,敖梧竟然僅僅露個臉,就土崩瓦解了。大長老強壓下心裏的慌亂,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退,今天要是退了,他們這麽久的謀劃就功虧一簣,以後更加控製不住敖梧了。大長老板著臉,端著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道:“擅自離崗,錯信他人,將北境置於危險境地,狼王殿下不論如何辯解,這總歸是您的失職。”“那大長老想如何?”敖梧眼鋒掃過去,犀利的仿佛能洞穿人心:“讓塵沐與我打一場,贏得人做狼王?”“正是。”大長老點頭。在他眼裏,敖梧如果應戰,他坐著輪椅上台,應當是受了傷的。塵沐實力不弱,贏麵很大。敖梧如果避戰,那他剛才聚起來的人心就會散去不少,狼王必須是最強的,這是北境獸人人的信仰。“那就來吧。”敖梧點頭應下,隨意地答應今天中午一起吃飯一樣。“請。”塵沐眼裏騰起戰意。他知道,敖梧一直在收集他毒害老狼王的證據。有敖梧在一天,他永遠別想翻身,今天是他唯一的機會,成了,他便能得償所願,成為北境的新王。兩人變換獸形,兩隻高大威猛的霜狼驟然出現在擂台中央。塵沐體態矯健瘦長,輕盈地繞著擂台,眼睛直直盯著敖梧,尋找著進攻的機會。敖梧則更加高大,銀色的背毛根根炸起,俯身發出一聲示威般的低吼。塵沐驟然發難,朝敖梧騰躍過去,尖牙襲向敖梧的喉嚨。敖梧微微側身躲過,反手一爪,重重拍在塵沐的臉上。留下三條爪痕,頃刻便見了血。塵沐吃痛後撤,尋了個空檔,再次衝上來。兩人動作很快,轉瞬拆了幾十招。杭十七在一旁惦記著敖梧的傷勢,又看不懂霜狼打架,隻覺得無比揪心,伸長了脖子:“他們現在打得怎麽樣了,誰占優勢?”“放心吧,狼王殿下很強,三年前贏塵沐就綽綽有餘,現在比當年隻強不弱。”霜語安慰道。杭十七仍不放心:“可他受傷了呀。”仿佛在回應杭十七這句話,敖梧的動作出現遲滯,似乎因為傷重,顯得有些體力不支,終於露出破綻。塵沐被他壓製許久,發現破綻,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便有些迫不及待,一個猛衝朝著敖梧側頸咬過去。這一下他沒有留手,用足來了十成的力道。敖梧卻早有預料,蓄力躍起,重重踢向塵沐的側臉。塵沐隻覺得腦袋像被一座石頭山撞上似的,骨頭炸開似的疼,耳朵裏嗡嗡作響,再站不穩,踉蹌著倒在地上。“你耍我,你根本沒有受傷!”塵沐吐出兩顆被踢斷的狼牙和一口血沫,抱著腦袋恨恨地說。剛剛這樣恐怖的力道,哪裏像是一個受傷的霜狼能夠用出來的。敖梧沒說話,鋒利的爪子抵在塵沐喉嚨處,垂著眼眸嗤笑:“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受傷了?”塵沐怔然抬頭,正對上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剛才那一下,是替師傅打的。大師兄。”敖梧一字一頓地說。塵沐明白了,敖梧根本沒受傷,他就是故意在等這個擂台,好借機殺死自己,替老狼王報仇。塵沐有些慌神,高喊著:“我認輸!你不能殺我,我已經認輸了!”“你放心,我沒打算現在殺你。”敖梧送了手,變回人類模樣:“來人,帶回王宮,好好審問。”敖梧要殺塵沐,剛才就動手了,根本不會給他喊認輸的時間。但他剛剛卻改了主意。死在擂台上,作為一個挑戰狼王失敗者,未免也太便宜塵沐了。他應該跪在刑場被砍下頭顱,帶著他的罪孽一起,被銘記在北境的曆史中,永遠被後人唾棄。敖鏡得令,領著幾人把重傷的塵沐拖了下去。大長老卻上前一步,阻攔道。“住手,他已經認輸了,塵沐挑戰狼王是我們長老院和商會共同推舉的,狼王殿下和祭司庭也批準了,就算他挑戰失敗,也隻是實力不濟,沒犯什麽錯,狼王如何隨意抓人?”沒等敖梧開口,杭十七突然插話:“這次在南夏,繭鼠的地宮裏,我們看到一份資料,上麵有商會和繭鼠的交易記錄,買的是一些南夏特有的毒草,憑借這些證據,我們認定之前老狼王的案子仍有疑點,他作為重大嫌疑人員,關押審訊。怎麽,大長老覺得哪裏不妥麽?”這話一出來,大長老,商會會長和塵沐皆變了臉色,敖梧、敖鏡也是一愣。大長老最先回過神來:“什麽交易記錄,在哪呢?拿出來看看。”杭十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那能給你看麽?大長老這麽袒護,萬一是共犯怎麽辦,給你看了好讓你們找機會串供?”大長老:“你不拿出來,我怎知你說得是真是假?”杭十七抬了抬下巴:“當然是真的,我堂堂北境狼王……的伴侶,為這種事汙蔑你們幹嘛?”“你畢竟是繭獸人,或許你在故意挑唆商會和狼王殿下之間的矛盾呢?”“大長老慎言。杭十七是我的伴侶,以後再讓我聽到任何詆毀他的言論,都視同於在挑釁我。”敖梧扣住杭十七的手腕,以一個保護的姿勢把杭十七帶到自己懷裏:“那份記錄我也親眼所見,等事情查明後,自然會公布出來。”“後麵還要開會,討論西線出兵的事情,老大您看?”敖鏡一手拖著被五花大綁的塵沐,一邊配合地小聲催促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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