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周楚楓被父母騙去相親。他下班之後去了餐廳,才知道這是一場相親,媒人是一個他不熟悉的親戚,相親的姑娘相貌中上卻內向,隻是看著他臉紅。周楚楓無意耽誤別的女孩,他始終一語不發,低頭看著手機。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喂,請問是周先生嗎?”“我是周楚楓,怎麽了?”“你認識一個叫淩紳的人嗎,大概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一名成年男性。”“……認識。”“那你們的關係好嗎,我是說……”那人的語氣似乎有些尷尬,但又顯得急於甩掉燙手山芋般,急切地對他說,“他的屍體被發現時因為涉及一樁案子,所以先被送去法醫那了,現在沒有家屬認領他的屍體,他……”啪嚓。周楚楓的手一抖,手機摔在了地上,那人後麵的話他一句都聽不下去了。淩紳死了。“卡!”李導對著喇叭說,“好,大家今天可以收工了!”阮岩光是在旁邊看著就已經看得淚眼模糊,他在導演喊卡後就從小蔡手裏拿過準備給聞蔚喝的水,自己遞上去:“聞哥,剛剛這場戲你演得太好了,我都看哭了。”一個已經麻木而絕望的人,再受到更可怕的打擊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阮岩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可聞蔚卻演出來了。看到聞蔚那一瞬間的表情時,阮岩馬上就鼻頭一酸,有種想要大聲呐喊,上前擁抱對方的衝動。聞蔚收起臉上最後的猙獰,對他淡淡一笑,接過他的保溫杯——還是上次在節目裏阮岩送給他的粉色保溫杯。“其實這裏不全是演的,我不是在演周楚楓,而是把我自己當成周楚楓,想象如果以為自己最愛的人背叛了自己,卻發現自己可能誤會了對方,還來不及後悔,又要永遠失去對方時,會是什麽感覺。”聞蔚說。阮岩問:“那你當時是什麽感覺呢?”聞蔚握住阮岩的手腕,捂在自己的心口上,低聲歎道:“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疼碎了。”作者有話要說: 阮岩:形容就形容,你讓我摸你胸是咋回事?聞蔚:因為你可以幫我碎裂的心髒重新拚起來。阮岩:/(/·//w//·/)//第49章 淩紳死亡的這場重頭戲拍完,阮岩剩下的戲份就比較少了,基本上後麵那四分之一的戲份裏他都是出現在回憶中,補充淩紳與周楚楓兩人生活的細節,作為過去與現在的對比。又或者是出現在周楚楓的幻想裏。所以剩下的時間裏,阮岩也有時間去忙別的通告,首先自然是要回a市錄那個預熱已久的《舞動乾坤》。和李導打好招呼後,阮岩請了幾天假,離開前還請劇組裏的人吃了頓便飯,酒過三巡才回到酒店。為了拍戲,阮岩不光深入了解mb們的生活,還在聞蔚家裏苦練酒量,幾杯酒現在已經醉不倒他了,不過為了能早點回來,他還是在眾人麵前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來。在場的人見他雙頰泛紅,說話都大舌頭了,都以為他已經喝醉,隻有聞蔚能看出來這是裝的。阮岩撂下酒杯,軟趴趴地靠在聞蔚的肩頭,醉醺醺的口氣說:“嗝……都別走,再、再開一瓶白蘭地!”然後趁著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時,朝聞蔚眨了眨眼。聞蔚立即會意,順勢摟住他的腰:“不行,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不……我還能喝,看不起我是不是?”阮岩扶著聞蔚的胳膊站起身,踉踉蹌蹌,腳下像是踩著棉花般,要不是有聞蔚扶著,他大概就要一頭撞到地板上了。聞蔚趕緊拉過他一條胳膊,撐起他的身體,對李導和其他人說:“你們先吃著,我送他回去。”喝得有點迷糊的副導演還問了一句:“等會兒你還回來啊?”“你管那麽多幹嘛!”李導按著他的肩膀,強行將副導演的身體轉了個方向,又往他杯子裏倒滿了酒,“沒看見人家小兩口這是借機行事嗎,你就喝你的酒吧!”“嗯?哦哦!”副導演也不知道回沒回過神來,反正端起酒杯又美滋滋地嘬了幾口。李導則在後頭朝聞蔚比劃了個你放心的手勢,讓他放心回去,如果聞蔚能順便把“分了手的前男友”追回來,他心裏的罪惡感還能減少一些。聞蔚朝他輕點了一下頭,托著阮岩的腰,一步步帶著他離開包間。直到喧鬧的人聲被他們拋在身後,阮岩這才慢慢直起身,眼底的迷茫逐漸被清明所取代,他朝聞蔚一笑:“謝了,聞哥。我看你今晚吃得也不多,不會為了跟我一塊出來,連飯都沒吃飽吧?”聞蔚搖搖頭,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你請的客,我怎麽可能會吃不飽,總不能讓你白花錢吧?”阮岩跟著笑出聲來,他怎麽不知道聞蔚還有這麽幽默的時候呢?聞蔚跟他一塊回到酒店,兩人的房間又是對門,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後勤人員故意安排的。他們經常對戲對到深夜,所以在兩個房間裏都能找到兩人的東西。阮岩收拾東西時,就不免要把聞蔚的物品也收拾出來,給對方送回來。“聞哥,忙呢?”聞蔚的房間幾乎在睡前從來不上鎖,因為晚上隻有阮岩會來找他,他一般都會給阮岩留個門,這次也不例外。阮岩一進門就看見聞蔚坐在床邊,正專注地在看一本書。聽見阮岩的聲音後,聞蔚放下手裏的書,轉過頭來:“不忙,怎麽了?”“這個杯子,還有這個台詞本,都是你的吧,我明天要回a市了,所以給你送回來……”阮岩把東西一件一件地放在他的桌麵上,又偷眼看了看聞蔚,和他手邊的書。聞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揚了揚那本書:“你對這個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