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森皺了皺眉,想了想,又問他:“可你又是怎麽知道那視頻一定是假的呢,要是最後那些電腦高手證明不是假的,那我們豈不是要被狠狠打臉?”“隻要阮岩說是假的,那一定就是假的。”聞蔚勾起唇,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笑容加深。阮岩可是個光看人的走路姿勢就能判斷出遺傳的人,他從不懷疑他的寶藏男孩說的話。正如阮岩也對他那麽信任一般。作者有話要說: 聞蔚:但是信任歸信任,我還是想收到岩岩的短信,哪怕隻有一個表情包。阮岩:……原來你是一個表情包就能滿足的人嗎?第55章 聞蔚和人約在一間茶室見麵。茶室位置偏僻,遠離市中心,環境高雅幽靜,房間古色古香,小火爐裏煮著茶,滿室都是茶湯的清香味兒。聞蔚坐下沒多久,就有人輕輕拉開了門口的推拉門,偷偷摸摸地往房間裏瞄了一眼後,才踏入房間,飛快關上門,摘下帽子和墨鏡,露出一張長得不算差的臉。塗熙的臉色有幾分難看,他皺緊了眉:“聞影帝?你找我有什麽事?”聞蔚從容地做了個請入座的手勢:“坐下再說。”塗熙站在原地,沒有要坐的打算,他警惕地盯著眼聞蔚看:“我不知道大影帝跟我能有什麽可說的話題,我接下來還有工作,如果你繼續賣關子,那恕我不能奉陪。”“哦,不裝了?”聞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優雅地提起茶壺,將煮好的茶分別倒進兩隻紫砂的茶杯裏,“你平時的人設不是謙虛溫良,又與人為善的嗎?”塗熙的臉色更難看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兩千萬就能讓你得罪未來阮氏的繼承人,如果我是伍美容,大概我做夢都會嘲笑你的愚蠢吧,這兩千萬花得可真值。”聞蔚目光犀利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塗熙額頭上冒出冷汗,他立馬別開視線,掌心裏也被汗濕,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所以我讓你坐下,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如果你不仔細聽,可能會影響你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聞蔚微勾起唇,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一步步的將塗熙逼得不得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塗熙雙腿不聽使喚般地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坐在了聞蔚對麵的那張椅子上。聞蔚將另外一杯茶放在他的麵前,同時還遞給他一個薄薄的文件夾。文件夾裏,全是塗熙跟伍美容商談時的監控錄像畫麵,也不知道聞蔚是從哪裏搞到這麽隱蔽的攝像頭畫麵的,他和伍美容當時一點都沒有察覺!塗熙臉色發白,但他到底心理素質強大,還能保持鎮定:“這畫麵拍得也不清晰,怎麽就能確定是我?”“畫麵隻是證據鏈的一部分,隻要你們真的見過麵,有交易,聊天和轉賬記錄總還在的吧?”聞蔚氣定神閑,這場談話的主動權始終掌握在他的手裏,所以他看起來格外的遊刃有餘,不慌不忙,也讓塗熙感到越發的緊張。塗熙心裏很清楚,伍美容給他的轉賬都是通過境外匯款,從國內查會很麻煩,他其實並不擔心轉賬的事。但看見聞蔚如此有信心的模樣,他又覺得有點心虛了。能查到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麵,還能拿到監控的聞蔚,會查不到匯款的源頭嗎?塗熙仍舊嘴硬道:“就算有轉賬又怎麽樣,我和阮氏集團的夫人見麵,哪個明星私底下沒點見不得光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大影帝和阮大少那麽幸運的。就算我綠了阮先生,那也應該是他來質問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麽立場上跟我說話的?”他腦袋轉得不可謂不快,硬是把他跟伍美容商量該如何勾引阮岩的事,說成了他私底下被伍美容包養,這樣一來就算他真收了伍美容的錢,也不過是包養費。可聞蔚仍舊是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才抬眸對他說:“你看新聞了嗎?”“什麽新聞?”“xx團錄製的視頻裏,有個被艾然讚口不絕的經典舞蹈動作,這個動作因為太過反人類,有網友模仿之後不慎把腰閃了。”聞蔚看著他,“那還是業餘人士模仿,如果是阮岩這麽認真的人,按照視頻的演示將動作完全還原的話,搞不好會尾椎骨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塗熙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聞蔚:“意味著最嚴重的情況是,他有可能會下肢癱瘓,這跟謀殺無異。”“……”塗熙強自鎮定,“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這是艾然提出來的。”“可你們都收了伍美容的錢。”聞蔚對他一笑,“同一個境外賬號,相差不遠的日期,你覺得如果阮岩以謀殺罪控告他的後媽,伍美容會幫你澄清嗎?”那是不可能的,塗熙心裏很清楚,因為本來他跟伍美容也不是那種關係。塗熙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了,聞蔚來之前準備得太充分,他就算想鑽漏洞都找不到任何漏洞,從進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輸給了聞蔚。“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塗熙深吸一口氣,“你希望我不要打阮岩的主意?”聞蔚隻是微笑著看他。擅於察言觀色的塗熙從他的表情裏看出兩個字:不止。“文件夾裏最後還有一頁,你不妨先看看?”聞蔚提醒他。塗熙將所有文件倒出來,挑了最後一張仔細看,臉色是掩不住的驚訝:“這是……”聞蔚輕聲地說:“這是阮津在國外酒駕被抓的新聞,你可以回去自己查查是不是真的,但我要提醒你,一旦你確認消息屬實,也就說明你那兩千萬的尾款大概率是要不回來了。”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聞蔚提示到這個份上,塗熙自然很清楚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麽。——阮津酒駕被抓,下落浮出水麵,他跟阮誌誠的親子鑒定隨時都可以做了。伍美容一定會為了阮津花光所有的精力,她自己都自身難保,又怎麽會去關注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她對阮岩的憎恨說到底是出於情感上的,在她還有餘裕的時候可以盡情折騰阮岩,可一旦涉及到利益和安全,她必然會更關注自己的兒子,時刻防備阮芸與沈家,到時候她就更顧不上塗熙了。塗熙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逐漸平複自己的心跳,手心裏的汗水把他的褲子都洇濕了。他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所以他在這沉默的幾分鍾內已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你說得沒錯,我沒必要為了一筆不一定能拿得到的錢而和阮岩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