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大腦又是一嗡。但很快反應過來,邵聽風已經燒成這樣,說話聲音也小,而且因為聲線沙啞聽著含糊不清,最重要的是外麵雨勢太大,幾種聲音混雜起來,時學長很有可能並沒聽清。於是他立即淡定地擺擺手:“就是個醉鬼,胡言亂語什麽的不用當真。”時禎:“……”他實在太冷靜了,時禎隻能懷疑自己聽覺出問題,但還是瞠目結舌:“原來邵學弟喝醉了這麽……這麽……”程斐挺直腰背,語氣隨意:“隻是跟平時反差有點大而已,不用太大驚小怪。”時禎撓撓頭,眨眨眼,然後就很快“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解釋:“噢,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邵小學弟平時冷冰冰的,喝醉了卻這麽喜歡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太猛,以至於淚光點點。程斐:“……”他怎麽覺得時禎有點激動過頭了?時禎又道:“笑起來還他媽賊帥,沒比學長我差多少,哈哈哈哈……”瞅著時禎習慣性地開始自吹自擂,跟平時的自戀聒噪無異,程斐這才鬆口氣,知道總算糊弄過去了。雨水啪嗒啪嗒打在窗戶上,他得感謝垃圾地攤文學裏一有大事發生就立即瓢潑大雨的爛俗設定,沒這雨聲幹擾,怕是自己長三條舌頭都說不清。“導航查得怎麽樣?離最近的綜合性醫院還有多久?”程斐又問。時禎頓時止住笑聲,支支吾吾道:“錯過兩條路,前方路口又在挖挖修修的,恐怕還得……還得繞一個小時……”經過剛才一路的坎坷,程斐已經不相信他所謂的“一個小時”準時,幹脆奪過他的手機,親自查看導航。當看到地圖上一個熟悉的地標時,程斐嘴角一抽,隨即抬起臉,和善地建議:“那就去這裏吧,5分鍾路程。”時禎看到那個地標,目瞪口呆:“你確定?這可是婦產醫院。”“沒事,我舍友這種傷勢隨便救救就差不多了。”程斐齜出一個營業性的八顆牙假笑,“嗬嗬,死不了的,最多就是燒傻了而已。”時禎:“……”時禎:“死了怎麽辦?”程斐的八顆牙在黑暗中幽幽閃著森森的冷光:“那就棄屍荒野。”時禎:“……別放棄治療qaq!還有救!學長我馬上開車!”明明五分鍾的路程,時學長還是不負眾望地開了快二十分鍾才到達目的地。雨夜朦朧中,一輛風騷的紫色小車開到南國婦產醫院地下停車庫。因為不方便移動,時禎先去叫了擔架。護士們還以為是哪個產婦臨盆,一聽到要擔架就忙不迭地抬了出來,結果就看到三個男人,一個昏迷,另外兩個在幽幽地看著她們。縱然心中有一萬個問號浮起,護士們還是訓練有素地把邵聽風八抬大轎般送去了急診室。倆人在急診室門口的長椅上等著,時禎第一次來這種醫院,不住四處打量:“嘿,不愧是婦產科,連牆都是粉色的。”程斐沒理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現在已經接近淩晨兩點,被接連刺激他早就疲倦不堪,隻是強撐著沒睡過去。時禎雖然粗枝大葉了些,但也很快就發現他的倦態,一雙眼睛悄悄在他的腹部掃了一眼,眼神充滿著不確定性。卻又不敢細想,迅速挪開。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拉了拉對方的衣袖。程斐睜開眼睛:“怎麽了?”時禎看到程斐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幾條紅血色,猶豫再三,終究還沒把心底的疑問問出口。他咽了咽口水,道:“斐斐子,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你明天應該還有課的吧?這裏由我照看,反正我是大四閑人。”程斐揉著幹澀的眼,正要搖頭,突然又察覺到腹中有咕嚕嚕的動靜。今晚幾番受驚,魚吐泡泡早就出現了好幾次,隻是剛才一直顧不上,現在時禎這麽一提,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時禎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擔心,便道:“真的,我挺會照顧人的,我爸骨折都是我陪床。”“誰說他有事了?”程斐涼颼颼反問,“他能出什麽事?”我他媽現在是擔心我自己出事!時禎:“噓,誒,你別激動,我爹說了,動怒傷身。”時禎突然老媽子附體,還給他順了順氣。時禎一貫愛動手動腳,程斐也沒在意,隻是被他這麽一順,疲倦感更重,忍不住打了個超級持久的哈欠。剛打完,淚眼朦朧中,急診室的門開了,邵聽風被推了出來。看清他的樣子,長椅上的兩人都嚇了一跳,以為他得了什麽重傷。隻見邵聽風幾乎是五花大綁地躺在移動病床上,上身纏著繃帶和類似固定器的東西,還吸著氧,打著好幾種吊瓶。“這是怎麽了?”時禎快步上前詢問。“肋骨斷了兩根,幸好沒有大麵積感染,情況不嚴重,其他就是一些軟骨組織損傷,還有輕微酒精中毒……”聽著是沒什麽大礙,兩人鬆了口氣。醫生說完,身後又走來一個護士:“你們給病人辦理住院手續吧。”說著,她抽出一些單子,準備遞給門外的人。但當看到程斐時,護士動作微微一頓。程斐也愣住了,因為她是負責自己孕期檢查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時禎就在旁邊,他擔心她會不小心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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