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沒忘記自己直播時答應過的承諾,以為他這是要讓自己兌現,於是耳根紅透地指了指自己:“你親吧,不過要輕點啊,我……裏麵破皮了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是越湊越近,然後停在半空。邵聽風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就見他非常主動地閉上眼睛,嘴巴微微撅起,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邵聽風:“……”他本意隻是想讓斐斐趕緊下播休息,不想斐斐這般有精力。程斐等了會見沒什麽動靜,以為自己會錯意,正覺得丟臉準備後撤時,就聽到小炮灰幽幽道:“那,換個地方親?”程斐愣了愣,嘟囔:“還要換地方啊……這裏不行麽?”什麽鬼,都在家裏了還得找場合?他怎麽事前不焚香沐浴呢?兩人腦回路沒對上。邵聽風知道他有時候會語出驚人,但沒想到這都能歪破天際,頓時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嗯,這裏不行,不夠舒服。”“不夠舒服?啊!”下一秒,程斐驚呼一聲,被他從桌子抱到了一旁的休息沙發上,然後又被輕輕摁在鬆軟的靠背,緊接著,衣服下擺就被撩了起來。孕肚驀地接觸到冷空氣,若是以前也罷了,現在這曖昧的氣氛,程斐一陣陣頭皮發麻,慌張地推了推:“不行不行,我現在……”“我可以親親小螺螄嗎?”邵聽風眼神清澈地看向他,“隔著你的肚子。”程斐:“……誒?”邵聽風神色期待,語氣真誠:“我聽人家說,這叫‘胎教’。”程斐:“…………”“隻是胎教,不做別的。”程斐足足愣了半分鍾,恨不得把剛才的自己丟進洗衣機用去汙粉好好清洗一遍。他怎麽就這麽不純潔呢?看看人家小爹爹,多純情啊。羞愧難當,加上根本頂不住邵聽風那哀求懇切的目光,程斐咬咬牙,迎來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胎教”。他閉著眼,輕輕嗯一聲,任由邵聽風隔著圓滾滾的肚皮,把小螺螄吧唧親了一口又一口。親的時候,小螺螄在肚子裏鬧騰得不行,隔著肚皮踹了好幾次小爹爹高挺的鼻子。邵聽風尚且能感到動靜,更不用說懷著孩子的程斐了。他從沒體會過這麽激烈的胎動,最後一下更是懷疑自己被踹得五髒六腑移位,不由得疼得深深皺起眉,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沒見過大陣仗的邵聽風嚇得沒敢再親他的孕肚,而是改成用手細細地安撫。一開始程斐還埋怨地瞪他,但安撫了一會,察覺到小螺螄慢慢安靜下來,在肚子裏乖乖巧巧地伸伸腿、吐泡泡時,他又不得不承認,這親爹的手就是不一樣,帶著魔力。不僅是小螺螄舒適,連帶著他都舒服得不行,癱在寬大的沙發裏,全身好似在暖洋洋的棉花中。以至於邵聽風收回手要起身,他都有些不舍,下意識地抓住了它,想挽留一會剛才的感覺。邵聽風不解:“怎麽了?”程斐沒吭聲,耳根慢慢紅了起來,半晌,他小聲說:“小螺螄還要。”頓了一下,補充:“胎教。”隱晦的邀請差點讓邵聽風沒站穩。他覺得自己就是一瓶剛從冰箱裏取出的快樂肥宅水,原本已經被理智冷卻了所有的氣泡,卻因為這微弱的五個字,沸騰得差點要把瓶蓋頂出去。但他不可能真“頂”出去,出走多時的“自製力”再度回歸。邵聽風深吸一口氣,重新俯下.身,語氣不穩地警告:“那小螺螄要乖一點才行。”被警告過的小螺螄果然很乖,也可能是剛才太累了,沒怎麽折騰爸爸。但這個爸爸就不怎麽乖了,胎教沒幾分鍾就頤氣指使地指揮小爹爹:“剛才做了九菜一湯,後要有些酸酸脹脹的,你幫我揉一下好不好?”“好。”過了一會,程斐翻翻身:“……肚皮有些癢,你幫我撓撓。”“不行,撓了要長紋。”“你怎麽知道?”“買孕婦枕的時候店家說的。”“可我現在很癢。”程斐沒撒謊,也沒任性,其實他已經癢了兩三天,隻不過之前忍著而已,現在被這麽一阻止,就越發覺得瘙癢難耐,又要伸手撓。邵聽風製止了他撓肚皮的動作,依稀記得店家說是因為肚皮撐開引起的皮膚不適,叫什麽紋,五六月可能會出現症狀,一旦開始長,就會越來越嚴重……頓時臉色凝重幾分,懊惱自己竟忘了這茬事。程斐簡直欲哭無淚,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被摁在身側的手,想撓。邵聽風被他這模樣弄得心砰砰跳,覺得自己也很癢——是更癢,但同樣的,他也不能撓。半晌,邵聽風克製地歎氣:“我幫斐斐吹吹,吹吹就不癢了。”……灼熱的風拂過肚皮上幹癢的地方,總算緩解了許多不適,但那呼出的氣太熱,灼得程斐有些暈乎。不知被吹了多久,他突然眼皮一顫,騰地直起身體,一把扣住對方的腦袋,想要推正在呼呼吹氣的人。結果沒能成功推開,反而讓邵聽風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沉默片刻後,邵聽風抬起頭,狹長的眼睛透著天真的疑惑:“原來這裏也癢嗎?”程斐急了,這人,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下問這麽尷尬的問題?邵聽風摁住他企圖逃跑的動作,固執地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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