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自己本來就是沒有父母的。或者說,不可能有父母。但他卻經常覺得自己應該有親人。沒有父母,但是有親人。對的,是親人。一個還是兩個?水如深記不得了,依稀有個漂亮的女人曾經抱過他。對了,那個漂亮女人還帶著……帶著什麽東西來著。水如深記不得了,那漂亮女人帶著什麽呢?應該是不大的,因為印象裏女人總是最珍重地用柔軟的布抱在懷裏,或者是放在墊了柔軟毯子的籃子裏。女人不會讓那東西離開自己視線半步。還是兩歲的他,當時就會跟女人一起努力地看守住那樣寶貝。對,是寶貝。他記起來這個詞了。“這是我們的寶貝。”他最後隻記得這句話了。然後就沒有更多能夠想起來的東西。他所記得起來的隻有孤兒院和娛樂圈的生活。那些歲月乏善可陳。這麽多年過去,水如深在圈裏工作都沒有和什麽人深交。他就像和這世界上的人都存在一點隔膜一樣,無法完全認同自己的身份,無法完全信任其他人。水如深的演技不錯,哭戲卻是他的弱項。但去年的某一天,水如深忽然就哭了。哭出來的時候,水如深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隻是臉上的一片潮~濕告訴自己。啊原來自己哭了。直至今天,水如深忽然又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基因裏刻下的關於族群歸屬的烙印。“你是誰?我覺得我認識你。”水如深定定地看著未來老板的這個陌生同伴。其實他沒有見過這個長相,但總有種記憶裏存在著關於這個長相的回憶。“喂喂喂!你這個家夥過分了。誰允許你跟他含情脈脈地對望了。”千歲不幹,在水如深的麵前擺了擺手,恐嚇對方。“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就是覺得我好像認識他。”“認識?”千歲轉頭盯著寧雁聲看,“你認識他?你們什麽關係?”“沒關係。”寧雁聲立刻說,並且糾正千歲的說法,“我也沒有跟他含情脈脈對視。”千歲狐疑地在水如深和寧雁聲之間來回看,最終肯定了自己的美貌遠在水如深之上,不管是人形還是獸形,寧雁聲就算要看呆了,也應該是對他看呆了。因為對自己的無比自信,千歲把那點微妙的醋味給消滅了。千歲拿起水如深的資料,看著上麵的信息。“你今年二十八歲,原來是……”千歲省略掉關於孤兒院的那段報告,繼續念。“省城人。啊,跟你一樣呢。”千歲回頭對寧雁聲說,“你們是同鄉。說不定還上一個學校,在同一個年級,念一個班呢。”“不是。我今年二十六了,跟他差兩年,不是一個年級。而且我去學校的時間很少。”因為生病的原因,寧雁聲待在學校的時間真的不多。學校也不願意接收這樣一個學生。因為很多學生有意見,寧雁聲經常因病請假,有時候上課都能暈倒,讓很多人猜測是不是有什麽傳染病。學校很重視口碑。不想讓這樣一個爭議很大的學生惹來非議。有個學校不信邪,校長覺得不應該放棄一個沒有過錯的學生,毅然決然接收了寧雁聲這個學生。結果寧雁聲不僅是生病,而且是多災多難體質,在學校經常出意外。什麽圍牆塌了,教室頂上的電風扇掉下來差點砸到人,雷劈倒學校的大樹,高層的欄杆突然塌掉……自從寧雁聲來了,這一連串意外也跟著來。導致很多家長都來信說他們學校黑心質量差,連教育局都點名批評。校長心裏苦。他憑良心說,質量都是好的。這些都是極少數的突發意外。隻是突發意外變成了日常,讓很多人質疑學校的校產建設。寧雁聲主動從這個學校退學了。再後來,寧父給寧雁聲轉到了一個學費極其昂貴的私立學校裏。寧雁聲很少去,學校裏也不過是掛個名。總之寧雁聲的學生生活真的不多。“原來你跟我一樣大啊。”千歲竟然是頭一次發現這一點,驚訝地拿起寧雁聲的身份證。看見上麵的出生年份確實跟他是同一年的。“我總覺得你比我小呢。”“你讀的學校都跟我一樣啊。”聽寧雁聲提起讀過的學校,水如深也有了發現。不得了。千歲再次警鈴大作。“這不科學。從客觀上來看,你跟他不可能在一所學校讀。”寧雁聲的學校學費不便宜,哪個孤兒院會這樣亂花錢。“還是說因為你成績特別好,特招進去的?”千歲對這個說法持懷疑態度。水如深看著就不像成績特別好的。哼,他就是以貌取人了。水如深撓頭,不好意思。“要是成績好,我也不會來當明星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孤兒院其他人讀的學校和我都不一樣。”水如深並沒有排斥他孤兒院出身的話題,很自然地說,“好像是資助我們學校的富豪指定我讀的。”這是院長跟其他人解釋的理由。不然就他一個讀那麽好的學校,肯定會引起糾紛的。即便是院長親自這樣解釋,孤兒院的人對水如深的意見也很大。因此在孤兒院也沒有交到任何朋友。千歲聽得腦袋都亂了,最後選擇放棄。嗨,管他那麽多。出身來曆和他無關,反正千歲的目的就是跟仇人作對罷了。“點菜點菜。”千歲招呼服務員拿菜單,幹坐這裏半天了,他都餓了。服務員走過來,看到水如深愣住。水如深一個大明星,服務員自然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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