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門派的元嬰修士不是身居要職,就是被奉為長老。  那些元嬰修士們也都是按照宗門實力分散的。  便是身為天下第一仙門的玉清宗,也隻有五位元嬰修士。  可如今一個小小的偏僻東海。  竟來了三位!  “看來這趟渾水不好淌。”  謝與卿道。  夜色下,隻見他藍衣白發,語氣溫和卻看不清神情來。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謝與卿也麵不改色。青離與青霧皺了皺眉。  便見下一刻,一道光柱閃過,那三位元嬰修士出現在了海岸上。  “謝樓主。”  為首的一人望向他,正是虛演派長老之一。  他身後的兩人看著卻是陌生麵孔,看起來像是掩藏起來的人物。  謝與卿指尖放在輪椅之上,垂眸唇邊笑意不變。  “不知幾位……前來何事?”  為首之人剛要說什麽,卻忽然被人上前附在耳邊低語。  他麵色微變。  看向旁邊抱劍的白衣劍修。  謝與卿抬眸望著他。  便聽他沉聲道:“寧霽人呢?”  ……  寧霽人呢?  他此時正從龍宮之中走出來。  坍塌廢墟之中,那些骨化的水族都化為粉芥。  寧霽白衣染血,手下一點也沒有留情。  龍君原本以為,這些水族就算殺不了寧霽,也能困住他許久。  可是他卻錯了。  當寧霽拿起劍的時候,這些東西便也不那麽厲害了。  即便是龍君不喜人族。  在看到寧霽出劍之時,亦是覺得,這人果真是天縱奇才。  人族修煉比起得天獨厚的妖族要難上許多。可是這人卻在短短百年就已至如此境地。  若非他已經死去,倒真想和他較量一番。  隨著最後一隻骨龍被一劍粉碎,後背陡然生出一根骨刺來。  楚盡霄站起身來,勉強恢複了些人身,見狀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就要替師尊擋住。  沒想到那根骨刺卻自己停了下來。  此時無數水族灰飛煙滅,海中終於露出祖龍塚的真麵目來。  ——那是一座海中荒墳。  一條巨大的黃金龍身落在地上。  這才是祖龍塚真正的樣子。  樓危宴收了長刀,看向寧霽。  他原本見他身負重傷,以為他要弱上一些。  沒想到卻相反。  寧霽展現出來的東西,總是比外人看到的還要再厲害一些。  他之前聲明赫赫,竟然還是在藏拙。  樓危宴越發覺得有趣。  他目光探究,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好奇心。  寧霽此時卻沒有管他。  他握緊手中的劍,看向麵前巨大的龍身。  龍君見那些骨化之物攔不住他,便現出身來。  “你很不錯。”  他看了寧霽許久,終於淡淡道。  寧霽皺了皺眉,此時卻忽然道:“你的力量被削弱了?”  祖龍乃是開天之初第一條龍,力量可通古今。  寧霽在動手之前,便已經有了揣測,卻沒想到在麵對真正的祖龍時,與他所想的並不一樣。  那些故布疑雲的外物,並不像是祖龍真正的力量。  楚盡霄也能感覺的到。  他殺了一隻偷襲的水族之後,站起身來。作為剛剛化龍之人,他血脈中神奇的與祖龍有一絲共通之感。  能感覺的到,祖龍似乎是被什麽壓製著,在緩緩消散。  聽見寧霽的話。  祖龍麵色一冷,隨即哂笑:“你若是我這個境界,也會如此。”  “天譴?”  寧霽直接吐出一個詞。  當年祖龍因在九州大戰之際,受人蠱惑殺了人皇,這才遭了天譴。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鬼麵之下目光冷靜。  龍君輕笑:“是啊,天譴。”  “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萬年之前,他也稱霸一方,可惜卻敵不過天命。  他語氣嗤然,卻似有更深的東西。  寧霽長睫顫了顫。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天命”。  一次是在得知自己是一本書中的人物時。  另一次,便是現在。  他目光定定看著龍君。  在他笑容越來越大時,皺眉:“你真的相信天命?”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意外。  祖龍指尖頓了頓,笑容停了下來,再次抬頭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周圍一片死寂。  兩人目光相對。  似是一觸即發。  寧霽看著他,目光頓了頓,低聲道:“我不信天命。”  “我原以為你也是。”  如今看來,卻是他想錯了。  寧霽冷聲道:“你當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經難料。”  “你想報複,卻不應通過如此辦法。”  這是他第一次與人說這麽多話。  還是一個幾度要他性命的人。  他聲音冷漠。  隻因剛才一瞬間,由龍君身上,想到了他自己。  若同樣是“天命”,那麽……他的選擇已經很分明。  他不會像祖龍一般一敗塗地,怨恨他人,他會親手破開這迷劫。  所以,寧霽抬眸握著劍,指向龍君。  “取出瘋血來。”  祖龍望著他。  楚盡霄站在一旁,好似什麽都聽師尊的。  如今祖龍塚中四個人。  樓危宴隻是收起長刀在一旁看戲。  楚盡霄自是站在寧霽一邊的。  祖龍心中微頓。  感受著自己失去瘋血後,即將消散的身體,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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