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垂著眸,看不清表情,“不必了,明天開始他就不會和我住在一個房間了。”方景喻聞言眉頭皺了皺,顯然是覺得這樣不利於更進一步了解情況,可是想到殷晏發病時的情況,他到底還是沒說話,隻拎著藥箱,又給殷晏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麽大問題後,臉上帶著思索離開了。方景喻離開後,殷晏就一直坐在床邊皺著眉看著餘然,等了一會兒,摸了摸餘然的額頭,見溫度下降了些,又給總秘打了個電話替餘然請了假。總秘接到老板替昨天新入職的助理請假的消息後,臉上的表情幾乎控製不住,幾乎已經在心裏默認了兩人的親密關係。他甚至還鬥膽思索了一下餘然為什麽會請假,是不是昨晚……不過他也隻是想想而已,半點都不敢亂跟人說這些,隻把請假的事說了,並默默想著也不知道這個假要請幾天,畢竟老板這麽多年……餘然完全不知道殷晏一個電話又導致了一個新的緋聞,他知道有醫生來過給他看了病,隻是當時有點睜不開眼,再後來就完全沒印象了。他睡著的時間其實並不很長,隻是人有點迷糊,再睜開眼還是手機鈴聲把他喊醒的。殷晏聽到餘然手機響直接把電話掛掉了,回過頭見人已經醒了便說道,“電話不用管,既然醒了就吃藥,吃完藥再睡。”退燒貼畢竟隻是外用的,還是要吃藥才能好的比較快。餘然迷迷糊糊把藥吃了,想對他說句謝謝,看著殷晏的臉色又覺得還是不說話比較好。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餘然視線不自覺看過去。他剛看見“宋言川”三個字,就聽到殷晏開口道,“我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餘然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過去了。收拾客房?這是不是意味著終於不用和殷晏一起睡了?餘然臉上控製不住露出一絲驚喜。殷晏一見,臉立刻就黑了。餘然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實質化的冷氣。他迅速調整表情,又變成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殷晏臉上表情頓了一下,皺了一下眉,最後隻是伸出手把餘然旁邊還在頑強震動的手機關了。看著手機上那個名字消失,殷晏瞥了餘然一眼,“嗬”了一聲,起身離開了。第15章 殷晏說是要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實際上他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也沒人過來告訴餘然讓他換房間,所以餘然依然還是睡在了殷晏的房間裏。餘然整個人病的迷迷糊糊的,他閉著眼睛時還在心裏想著什麽時候換房間,怎麽也不來個通知,結果眼見著打掃房間的人來了又離開,送飯的人來了又離開,硬是沒個人告訴他要換房間了。一直到傍晚,他的燒已經完全退了了,身體也恢複了一點力氣,左等右等,見始終沒人告訴他換房間的事,這才開始有點著急了。他從床上坐起來,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不知什麽時候被殷晏放到了床頭櫃抽屜裏的手機。當時殷晏把手機按掉就走了,餘然人也算不上特別清醒,都沒注意到殷晏把手機塞床頭櫃裏了,而且還關了機。難怪餘然覺得自己睡著的時候似乎過分安靜。他把手機開了機,原本是想發個消息問一下殷晏換房間的事,結果按開手機才想起來他似乎沒有殷晏的聯係方式,上次殷晏打給他的那個電話還是用的保鏢的手機。餘然,“……”同床共枕了好幾天,連個電話都沒有也是夠了。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兩個是關機前宋言川打來的,關機後也打了幾個,還有幾個是管家的,以及照顧他的王姨的。餘然盯著那兩個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想到他們以前對原身的照顧,有點猶豫。他們打電話過來其中應該是有宋言川的引導,但他們以前對原身的關心也是實打實的。不過不等他猶豫完,手機就跟掐著點似的響了起來。餘然下意識就接了。“小然啊。”電話那頭是餘父刻意溫和的聲音,“聽說你進殷總公司了?”這是得了消息知道他昨天去了殷晏公司實習了。殷晏帶餘然去公司沒有刻意宣揚,也沒有刻意隱瞞,一天的時間也確實夠有心人知道了。餘然不知道餘父這時候打電話來幹嘛,總歸不是套近乎,就是想試探有沒有什麽可利用的地方,他“嗯”了一聲,直接問道,“你想做什麽?”“什麽叫我想做什麽?”餘父被餘然直白的話說得一陣不悅,“你是我兒子,我打電話給你還不行了?”“哦,當然行,就是覺得你這兩天的電話已經超過過去一年的量了。”餘然語氣淡淡,卻說得餘父一陣語塞。他確實沒怎麽打過電話給餘然,一般真有什麽情況也是秘書給處理了。他頓了一下,刻意略過這個話題,語氣又溫和了下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本來打算等你長大了就帶你接觸接觸公司的事,現在你進了殷總的公司,倒是正好可以學學經驗。”餘父這話乍一聽起來倒真的有幾分掏心掏肺的感覺了,不過餘然還記得他明明前兩天還在說股份的事,結果現在對這個隻字不提,倒是說什麽接觸公司的事。這個接觸可以是當成接班人式的培養,也可以真的僅僅是接觸接觸而已。而很顯然,餘家除了他這個被流放的兒子外,還有兩個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餘父所謂的接觸不可能是前一種。也許是原身以前的形象過分單純,以至於餘父說這些話時滿以為稍微套點溫情的殼子就能把人哄得乖乖聽話。餘然既沒揭穿,也沒打斷,他隻簡單明確的問道,“所以股份的事情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