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翻了個身,認真的看著齊貞言:“哥,你和我想到一處了,何止是排雲台,就連京城,我看都是火坑,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引火上身了。”齊貞言皺皺眉,思索齊宥的話。齊宥坐起身來,試探道:“哥,你想過離開京城麽?”在原書裏,齊貞言曾調離京城,齊家隨他一起出京,齊貞言在離京前夕,費盡心機想帶走已經入宮的弟弟齊宥,但那時齊宥已經被鎖深宮,要走談何容易?但現在,暴君和他還是涇渭分明,一沒失身二沒丟胳膊腿兒,齊宥覺得隻要好好謀劃,那一切大有可為。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離開京城這片王氣最足的地方,總是能喘口氣的。齊貞言閉目道:“離京,是做官,還是種田?”“難道隻有這兩個選項麽?”齊宥乖巧的湊過去:“我們還可以經商,開鋪子,或者收租也可以啊。在哪裏不比在官場仰人鼻息好呢?”“世事不是盡如你想的那般容易。”齊貞言歎口氣,給齊宥裹上毯子:“水已經燒好了,你這次受驚,回家好好洗個澡。”“我還好。”齊宥看哥哥不願意談此話題,便乖巧的轉移道:“可惜九朝一年過一次生辰,今年還弄得這般狼狽。”“這也是給你們長個教訓,吃個飯而已,哪兒就能真的動手打起來?”齊貞言揉揉弟弟的額發:“這麽沉不住氣,日後進了朝堂,還不是別人手裏的箭。”“朝堂真可怕,我八成混不出名堂。”齊宥做弱小狀伏在哥哥身邊,扁扁嘴:“哥,我這樣的,留在京城入了朝堂,可能要被別人吃得渣也不剩了……”齊貞言輕勾唇角,溫聲道:“有我呢,你怕什麽。況且你是陛下侍讀,有此出身,隻要陛下不厭棄你,也沒什麽人敢難為你。”齊宥:“……”齊宥咽咽口水:“哥,你是不是覺得陛下真的把我當侍讀了,特純的那種?”“那是自然。”齊貞言輕咳一聲,嚴肅道:“若陛下當真對你有意,直接下旨宣你入台即可,還用和你兜兜轉轉打啞謎?再說你已是他侍讀,若是讓侍讀侍寢……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陛下何必呢?”齊宥欲哭無淚,他哥竟然真對雍熾這頭餓狼喪失警惕了:“哥,你想想,你要是看上一姑娘,是不是也不能直接把人撲倒,是不是也要請媒婆,提親什麽的……這都有循環漸進的過程……”齊貞言沉下麵色,輕斥道:“滿嘴胡沁!你究竟想說什麽!”“……我就是想說,不,我就是懷疑……”齊宥瘋狂暗示齊貞言:“你看陛下讓我當伴讀,是不是也是用得這種手段啊,他若直接宣召讓我進宮,我定是百般不願,但若是侍讀呢,你們都覺得無妨,就這樣一步步降低警惕,和我拉近關係,那最後,也許還是為了不可告人之事……”齊宥看著齊貞言越皺越緊的眉頭,終於點題道:“所以……我還是想著,咱們齊家趁此機會離開京城比較好……”齊貞言聽完倒是搖頭失笑:“你是太不了解陛下,他生來桀驁,向來出手狠絕一擊必中,從不屑蟄伏等待,他要是饞了你,直接一道旨給你,哪兒會陪你玩這些彎彎繞繞?你日後好好陪陛下念書,莫要多慮了。”作者有話要說:  阿宥:嗚嗚嗚哥哥不信我,我沒多想,多想的是饞我的小暴君嗚嗚嗚第25章 共騎後日國子監開學,齊宥和趙昭看見完好無損的魏九朝,拉著他前前後後圍觀半晌,忍不住嘖嘖稱奇。“還以為這次你爹會打你一頓呢?”“這都能囫圇出來,不愧是魏家一霸。”趙昭簡直瞠目結舌:“你這個挑事兒的沒啥事,我這個陪打的倒是被罰跪一夜,膝蓋都會碎了。”魏九朝沒被逗笑,反而一臉悶悶不樂:“別提了,你碎的是膝蓋,我碎的是對日後的所有期望。”這話就嚴重了,齊宥和趙昭雙雙變色,拉住他問出什麽事兒。“比打我一頓都難受。”魏九朝鬱悶道:“我爹過幾日要給我定親了!還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遠方表妹。”趙昭放下心:“要死要活的我還以為什麽事兒呢,你這打一架直接打了個妹子回來,偷著樂吧。”“有什麽好樂的。”魏九朝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從來沒見過這表妹,而且我根本不想定親,我還什麽都沒玩呢,就來個管束我的人。”齊宥特能理解魏九朝心裏的苦,好好的婚姻大事被預定,麵都沒見直接強按頭,怎麽會開心會情願呢?“我爹這次吃了兩斤秤砣。”魏九朝搖頭道:“我說什麽他都不聽,執意讓我和那表妹定親,就連我母親勸他慎重,他都聽不進去,說這親必須先定下。”齊宥一頓:“你這要是個姑娘家,旁人聽了還以為你是做出什麽不檢點的事兒,急著成親避禍呢。”“可你是個男子,平常天天和哥幾個兒在一起,也沒招惹什麽不該招惹的小姑娘啊。”趙昭迷糊了:“昨天還沒這個人呢,今天就定親,這麽著急真沒必要……”“要是有個說話我爹能聽進去的人,為我講情就好了。”魏九朝垂著頭,可憐巴巴看向齊宥道:“要不讓你爹去我家勸勸?”“我爹肯定不會幹涉此事。”齊宥歎口氣:“再說他說的話又不是聖旨,你爹聽了也就是表麵笑嗬嗬,私下還是恨不得趕緊給你紮個大紅花趕你去提親。”魏九朝蔫頭蔫腦地歪倒在課桌上,嘟囔道:“要是能求來聖旨,我還用發愁麽?”齊宥一怔,陷入思索。還未到下次經筵之時,宮中的人便來齊府宣齊宥侍駕,齊宥忙準備換掉便裝,換成日常侍奉的侍讀長衫,誰知卻被小太監笑著阻擋:“陛下這次召見,不是為了經筵,也並不是有課業請教,大熱的天,公子也不必再換那長衫。”齊宥也沒說什麽,隻穿著隨意的家常輕衫趕去宮中。因著太後壽誕臨近,宮中處處張掛著彩幔燈籠,連玉階上的銅鶴銅龜都用紅綢裝裱一新,處處洋溢著喜氣。齊宥看看大熱天一身甲胄侍立在宮內的侍衛,又垂眸瞧瞧自家這一身過於隨意的裝扮,心裏難免有些打突。誰知剛一抬頭,就看見雍熾穿著玄色輕衫穩步前來,他腰間係著臥龍袋,手持湘妃竹扇,倒是一身要出宮的打扮。果不其然,雍熾目光在齊宥神色停留,不由分說直接開口吩咐道:“朕要出宮,你陪朕去個好地方。”齊宥應聲是,忙乖乖跟在雍熾身後。“今兒天色好,咱們騎馬去。”雍熾揚眉看向齊宥的身板兒:“先說好,沒有轎子馬車可以坐,你能成麽?”齊宥被這目光一激,立刻挺起胸開始膨脹:“我最不愛坐轎子馬車了,男人出行本就該騎馬!”雍熾沒說什麽,到了馬場擺手讓侍衛給齊宥牽過來一匹矮矮的小馬。齊宥立刻條件反射般想到雍熾那句“朕把八歲時拉的小弓拿來給你”,對這小馬充滿抗拒,委屈道:“陛下的馬為何比臣的要高這麽多?難道連騎馬這種小事兒,陛下都要壓臣一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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