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齊宥跳下台階,立刻不甘示弱的回道:“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自從你和那唯時哥哥交往甚密後,心思早就不在科舉上了,趙昭,蕭家有爵位陸家是首輔,你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和他們一起為所欲為?”陸家是宰相世家,蕭家更是根基深厚,在原書裏,這兩個人一個是新朝皇帝,一個是新朝宰相,都是最後的勝者,至於趙昭,原書裏甚至都沒有浪費筆墨交代他的結局。趙昭聲音裏有一絲慍怒:“他們怎麽了?我看都比你眼巴巴貼著陛下強,射場宴席時你費盡心思給陛下敬酒,同窗都瞧見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議論你的麽?阿宥,前幾日宮中來人氣勢洶洶,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定是有人責難你,你真以為當天子近臣很威風麽?”“你他媽閉嘴!”不待齊宥開口,魏九朝已經擋在他身前:“明年才春闈,你們兩個有必要現在就互相傷害?還有你趙昭,別事兒都沒弄明白就亂說,你到底是哪兒頭的?”魏九朝個高腿長,身形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飛揚挺拔,雖然語氣還有些幼稚,但字裏行間毫不遮掩的袒護卻讓齊宥心裏好受很多。趙昭迅速低下頭,抿抿唇不再說什麽。此時課室的鍾聲響起,三人別別扭扭的一起進了門。齊宥麵上冷靜,心下卻是砰砰直跳,射場勸酒,本是為了逃跑,但落在同窗眼裏,自然是自己百般討好,前幾日雍熾的人闖進課室,事後大家誰都不提,但背地定是議論紛紛,覺得他惹怒了陛下。這些都可以按下不提,最讓他心潮波動的,是趙昭對他說蕭朗吟要退學的消息。在原書裏,蕭朗吟也是差不多此時從國子監退學,原因不是什麽鎮遠侯府不許他讀書,而是因為幫助齊宥逃跑被抓,事發後,齊宥被鎖進深宮,雍熾看在鎮遠候的麵子上,下旨把蕭朗吟囚在府內嚴加管束。結果蕭家暗度陳倉,蕭朗吟名為圈禁,卻在家中近水樓台,和父親一起暗暗策劃謀反,到了後期,鎮遠候還曾偷偷把蕭朗吟送到趙王封地。操練兵馬了幾月。現在逃跑事情有變,蕭朗吟本可以繼續安穩讀書,卻自己退學了?寒意緩緩滲入,齊宥越想越不安穩,原書蕭朗吟繼位後,直接立陸唯時為宰相,趙昭今日又說陸唯時不願科舉,想要別的出路……齊宥當時看文時,似乎有不少人在小說評論區留言說“這本書細思極恐”,但齊宥向來都覺得這是網友的加戲,沒當成一回事兒,此刻卻忍不住一條一條,逐步回憶當時細思極恐的留言。“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大家都罵暴君,但是齊宥和暴君在一起那麽久毫發無傷,怎麽這個深愛他的蕭朗吟一繼位,就直接一杯毒酒嗝屁涼涼?”“這點真的細思極恐,這個蕭朗吟,每次出現都沒好事兒啊,帶齊宥出逃被抓,他借此機會退學被關到侯府,結果關起門來和自己爹商量造反,打入宮中還說是為了救齊宥,結果呢,他一繼位後齊宥就喝了毒酒,蕭朗吟還非說毒酒是幾個官員聯名送的?”“哈哈哈哈哈聯名送毒酒可還行……給男寵一杯毒酒還要眾籌麽?這分明是借此事鏟除異己吧?”“更過分可笑的,他登基之後還讓齊宥寫回憶錄聲討前朝暴君呢,你說他若是真喜歡齊宥,巴不得他永遠忘掉傷疤,怎麽可能再舊事重提………”“是啊,我還是喜歡九朝,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唉,就是有點傻,根本護不住自己。”“我就是覺得小暴君好,上戰場前還寫了封血詔偷偷藏在衣襟裏,看勢頭不妙就把血詔給親近侍衛,讓他們立刻回京把齊宥救出來。嗚嗚嗚這還不是愛嗎?”此言一出,評論區立刻罵聲一片:“???暴君還能洗白?”“救出來之後還不是繼續當玩物虐待?暴君這是明擺著沒玩夠吧?樓主三觀真夠歪的……”無數評價在眼前飛來繞去,齊宥後腦勺愈發沉重,他按按眉心,正想要理清思路。“齊宥!”正在講課的學正忽然冷冷開口:“我看你在課堂上時而長籲短歎,時而眉心緊皺?怎麽?我講的課就這麽難以入耳?”齊宥想的入神,此刻聽到先生開口,才收了心思。課室內登時傳來竊竊笑聲。學正從講台上走下來,很是不滿,直言:“你的字本就是最不能入眼的,隻有文章還能看,現在課也不聽,昨日的文章也寫得七零八落,你說說你,還有何長處?”齊宥麵不改色的繼續沉默。“你平時練的字也沒有絲毫進益。”學正長歎口氣:“你能不能多參考參考崔鑾的字?自己學藝不精,就要虛心求教,隻歎氣字也不能自己變好啊!”“先生你多慮了。”崔鑾掀掀眼皮,得意笑道:“我覺得齊宥歎氣不是在擔心字寫不好。”“哦?”學正皺眉道:“那所謂何事?”崔鑾笑嘻嘻道:“應該是擔心從此失寵,再也無緣得見天顏吧。”齊侍讀失寵是班上心照不宣的事兒,學正一時尷尬,又不願在背後議論暴君,登時沉默,擺擺手讓齊宥坐下。齊宥回去就發起了燒。請假後好幾日沒去上學。小公公立刻把此事報到了雍熾處。雍熾垂眸注視著茶盞,沉默半晌後忽然道:“原來是發燒了,罷了……”他賭氣這兩日,早已按耐不住想要見齊宥的心思,隻是齊宥毫無動靜,他也隻能不肯服輸般強撐,聽到齊宥發燒,雍熾的倔強和倨傲登時瓦解。他自嘲的歎口氣,他家阿宥怎麽可能冷淡他 ?還不是因為發燒,這幾日才沒了消息。還有那情書,也許……也許是發燒之前困乏疲憊,才偷了懶。一定是這樣。小公公說出“發燒”兩個字,雍熾已經為齊宥找到了無數借口,也為自己找到了苦尋多日的台階,心頭驀然一軟,隨即釋然,之後湧上的,是難以言說的掛念。雍熾微帶薄繭的手指拂過茶盞,聲音清冷道:“怎麽發燒了?”“聽說是被國子監的師傅當堂訓斥,回去就發燒請假了。”“當堂訓斥?”雍熾皺眉,冷哼道:“國子監還能有什麽大事值得這樣?”他記得阿宥在國子監很是乖巧,也很得那幫老夫子歡心,怎麽忽然當堂訓斥了?“對陛下您不是大事,對國子監卻是大事。”小公公道:“聽說是小公子字寫得不合規矩,才被責罵了,師傅還說讓小公子參考另一位同窗的字,那同窗在小公子麵前,很是得意呢。”“阿宥的字不好?”雍熾皺眉,語氣中的維護之意極為明顯:“朕看他的字很是不錯,再說字如其人,阿宥人如璞玉,字又怎會差?”小公公冷汗潸然而下,抖著聲音繼續道:“這……奴才也不知,還有一樁事有關加恩分,陛下也知道,小公子侍奉您多日,結果呢,卻連個加恩分都沒討到,他們自然開始議論小公子失寵。”雍熾神色終於晦暗下來,他咬牙道:“可惡至極!可笑至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慵不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慵不語並收藏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