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纏足的第一步是試緊,有經驗的人不會第一步就狠狠的裹緊,關鍵是,陳柔的母親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所謂的有經驗的人,配合上陳柔柔弱的雙腳,導致陳柔的腳趾頭骨折。


    時時刻刻都疼痛萬分。


    而這個嬤嬤也了解這些千金大小姐的嬌弱,就想著看一看這個大小姐身體怎麽樣,之後能不能順利的在一定的時間內把腳裹好。


    畢竟夫人說了,一定要讓這個大小姐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弄成三寸金蓮,以後也好,嫁一個好人家。


    然後,嬤嬤就突然發現,這個小姐的額頭怎麽那麽的熱?


    而且臉上怎麽會出現類似於天花的痘痘?


    該不會……該不會是這個小姐見喜了吧?


    嬤嬤想到之前自己下的狠勁兒,心裏止不住的心虛,但是這也不怪她,要不是那個夫人說要給這個小姐一個教訓,她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粗暴對待這個小姐。


    而且隻是纏足而已,這個小姐怎麽就這麽脆弱?竟然還感染了天花!


    還沒等到嬤嬤去請大夫,陳柔見喜了的消息就傳了出去,現在的陳柔渾身高熱,時不時的打寒戰,由於體質特殊,現在身上已經出現了皮疹,皮疹會首先出現在顏麵的部位,逐漸向胸腹四肢蔓延,手足及顏麵岀疹的密度會比較多。


    陳於氏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驚,驚慌失措之下,竟然打翻了桌上的碗。


    不過桌上的碗早就已經陳父和陳於氏被吃過了,裏麵並沒有殘餘多少食物。


    “先把陳柔送去莊子上,她身邊伺候的人都送到莊子上,短時間之內不許回來。”陳於氏反應特別快,立馬打算將自家的女兒挪到莊子上,免得感染了所有人。


    盡管大夫還沒有來,但是陳柔身上已經出了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要是感染了他們怎麽辦?小命兒隻有一條!


    陳父眼睛閃了閃,沒有說什麽,沉默的認同了這件事情。


    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吃過的碗好像有一點點不同,和尋常的碗有一點不一樣。


    這次的碗稍微尊貴一點,看著就很值錢。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在意,以他們的身份,這次的碗被換了,也沒什麽可值得注意的。


    隻不過,沒過多久,陳家其他的人也染上了天花。


    陳於氏用手攥緊了被子,“不可能,我明明沒有接觸過陳柔,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怎麽可能會染上……天花?”


    她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甚至身上也開始出現酸痛,四肢脹痛,但是心裏卻止不住的害怕,她小時候可沒有種過痘,長大以後又染上了天花,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查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件事情是陳柔先見喜,會不會是有誰不懷好心,把陳柔用過的東西給她用?


    然而沒過一會兒,陳於氏就自顧自的搖頭,陳柔平日裏所用的一切都是有規定的,更別提陳柔被發現見喜一直到現在,陳柔都好好的待在偏遠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到正院來。


    而陳柔觸碰過的人和物也根本就弄不過來,她的所有東西還有伺候的人都被送去了莊子,就算有人偷偷的藏了陳柔用過的東西,她也一定認得出來,畢竟陳柔的東西的品質和她們用的品質完全不一樣。說白了就是,她看不上那個東西的品質。


    所以,這些天花究竟是誰感染帶進來的?


    陳於氏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但是整個人卻越發的有精神,她一定要找出真相,她絕對不能白白的死去。


    在她小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嫡姐,日子過得格外的富裕,又華貴,名聲也好,還會作出父親格外稱讚的詩,雖然父親也不怎麽會寫詩,但是這詩的好,他還是能想看出來的。


    那個時候的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必須在麵甜心苦、兩麵三刀的嫡母麵前,小心翼翼的求生存,直到後來,她想辦法獲得了父親的一點點關注,找了一個好人家嫁了過去。


    嫁過去以後沒多久就生了陳柔,隔兩年又生了夫君最喜歡的雙胞胎兒子,這日子過得多美好。


    反而是自己那個文采豐富的嫡姐,長得清冷如仙又如何,選了一個探花郎做丈夫又如何,比她早嫁七年又如何,在這七年的時間內,她不也沒有生下一個孩子?


    直到自己懷了陳柔以後,她這個嫡姐也懷了孕,隻可惜生下來的是個女兒,之後更是再也沒有開懷過。


    據說她的身體孱弱的不行,生了女兒以後就隻能躺在床上,每天喝著苦湯子釣命。


    一想到自己比不上的嫡姐現在是這個結局,陳於氏就高興的不行。


    “我的嫡姐還沒有死,我也不能死。”陳於氏猛的想到了自己那個麵甜心苦的嫡母,再一聯想到自己的嫡姐前不久好像快沒了,她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她感染了天花,就是自己那個嫡母出手造成的?


    就在陳於氏往這方麵調查的時候,突然聽到她那個嫡姐去世的消息。


    她心裏終究還是特別關注嫡姐的,不過這個關心可不是好心好意的關心,而是想看對方的笑話,看對方隻給他的夫君生了一個女孩兒,之後還讓她的夫君納了一些妾,但是卻依舊沒有生出孩子來。


    “你說什麽?於溪已經沒了?”陳於氏,本名叫做於荷,心裏突然多了一些害怕和恐懼。


    她也顧不上其他的,趕緊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自己的丈夫,憑借著自己丈夫的人脈,還有能力,也許真的可以查出這天花究竟是誰帶來的。


    \(`Δ’)/


    陳柔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周圍竟然沒有人伺候著,也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這裏竟然也沒有水?”陳柔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一個茶壺。


    甚至周圍也過分的安靜,好像四周都沒有人一樣。


    也不知道陳柔究竟睡了多久,她現在隻覺得自己可以吃下一頭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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