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琳說道:“師姐,楊子倫說,他們的馬太撇了,就是太差的意思,跑不快。”


    她說完後簡直想打人,尤其聽了師姐剛才那段話,她覺得好丟人。


    薛雪兒:“……”


    張海林把臉扭到一邊。


    頓時,樊思成動了討好薛雪兒的心思。


    薛雪兒美貌無比,可是修行界的夢中道侶啊。


    有棗沒棗至少打三杆看看罷。


    他決定表現一下。


    “薛道友,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沒等薛雪兒回答,樊思成就催馬衝了出去。


    “楊子倫!”


    “幹什麽?”


    “去向薛大人道歉!”


    “為啥子?”


    楊子倫瞄了一眼樊思成,這家夥不是有病吧?


    樊思成昂首說道:“你若不去道歉,我就讓你受點教訓長點記性,免得你們這些下等賤民,以為在修行者麵前也可以沒大沒小。”


    他的語氣很是傲慢。


    “哈批,你腦殼有病吧。”


    聽到下等賤民這種令人反感的詞,楊子倫忍不住爆粗口了。


    大晉王朝盡管有下等民這樣的社會分層,但誰也不會當麵這麽說,更不會加上賤字。


    “你說什麽?”


    “哈批。”


    樊思成有點懵。


    他沒聽懂這個詞,但能感知到是罵人的話。


    “你再說一遍。”樊思成動怒了。


    “哈批,哈批,哈批。”


    楊子倫毫不猶豫地喊了三遍。


    樊思成大怒,他渾身元氣一閃,人從馬上躍到空中,一掌就向楊子倫拍了過來。


    嗚唔,一聲風響。


    周鐵柱雙手握住一把偃月長刀,斜刺裏猛地劈向樊思成。


    樊思成大駭。


    他沒想到楊子倫的屬下一聲不響就動刀,還是這麽一把重刀。


    他凝起元力,刹住身形往後倒翻了出去。


    唰,長刀從他胸前堪堪劃過。


    他吸了一口涼氣。


    站定身形,樊思成拔出精鋼長劍,身上再次閃起了元氣。


    “住手。”


    薛雪兒趕了上來。


    “樊道友,你在做什麽?”


    樊思成黑著臉不說話。


    薛雪兒掉頭看向楊子倫,“楊隊長,怎麽回事,你的屬下動刀了?”


    楊子倫腦袋有點痛,這才出門啊,怎麽就和這些修行者杠上了?


    他冷冷地說道:“丁大人,你手下這位帥哥是不是吃錯藥了?”


    “神戳戳地一來就喊我道歉,說著說著就動手。”


    咦,他怎麽叫我丁大人?


    薛雪兒有點懵,心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她說道:“樊道友,如果你不願聽我指揮,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樊思成鬱悶極了,我是在替你出頭好不好?


    “薛道友,知道了。”他悶悶地說道。


    “楊隊長,你也要約束好你的人,不能隨便動手。”


    薛雪兒對楊子倫冷冷地說道。


    楊子倫心道這個美女還是講道理的,就是有點冷。


    他隨口說道:“丁大人放心,我的人都是有原則的。”


    說完瞪了一眼樊思成。


    樊思成反瞪了一眼他。


    薛雪兒懶得再理會,甩頭走了。


    隊伍重新前行。


    “鐵柱,剛才那一刀很威風。”


    楊子倫對周鐵柱比了比大拇指:“牛逼克拉斯。”


    周鐵柱咧著嘴嗬嗬地笑。


    楊子倫嘴裏的詞他沒聽懂,但不妨礙他知道,隊長是在用很有文化的詞誇獎他。


    “野人哥,剛才咋回事?”


    劉成問道。


    “不知道,莫名其妙跑過來喊老子道歉,又沒得罪他,道個錘子欠啊。”


    楊明正問道:“野人哥,是不是因為咱們走得太慢了?”


    “鬼曉得哦?那個哈批居然還說要教訓老子。”


    周鐵柱說道:“野人哥,這個小白臉敢動手,我們就弄他,我看修行者也是兩個肩膀一個腦袋,沒什麽了不起。”


    又跑了大半個時辰,楊子倫看到了小水井。


    他示意劉成去給那幾位報告,在此歇腳一下。


    劉成大聲喊道:“各位修行者大人,前麵有水井,可以稍作歇息,請大人指示。”


    嗯,很禮貌。


    這個斥候兵才像話嘛。


    “告訴楊隊長,就在此歇息。”


    “好嘞。”


    雅若看著遠遠跑來的馬隊,會是上次那些大晉斥候營軍士嗎?


    她的心有點咚咚跳。


    馬隊越來越近,呃,居然沒有看到大黑馬。


    她很失望,轉頭走進了帳篷。


    “有人嗎?”


    劉成喊道。


    哼,有人又怎麽樣?


    你們又沒有大黑馬。


    雅若悶悶地不想理人。


    楊子倫對修行者們喊道:“美女帥哥們,水井在那邊哈,自己動手。”


    他表現得毫無芥蒂,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薛雪兒對他這種不講禮節的叫法,開始有點麻木。


    第三小隊的斥候們迅速打水,喂馬,燒水,吃幹糧……


    樊思成隨意拉開一頂帳篷走進去,突然看到雅若。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牧民女子長得挺好看。


    “軍爺,你要做甚?”


    看到陌生人,雅若有點緊張。


    “我不是軍士,我是修行者,你知道修行者嗎?”


    樊思成高傲地說道。


    他的經驗裏,隻要一亮修行者身份,湊上來套近乎、拍馬屁的人就很多。


    和世俗界人員接觸時,修行者隻要有所暗示,女人就送進房間了。


    “修行者?我不知道啊。”


    看著對方玩味的眼神,雅若緊張了起來。


    人往後退去,手抓起了馬刀。


    看著雅若羞澀、又隱隱抗拒的樣子,樊思成突然來了興趣。


    這女子不懂得自己修行者的身份,但長得不錯,看起還有點野。


    自從到清河穀修行以後,他過得很是清苦,連女人都沒見過幾個。


    一個關外的牧民女子而已,應該問題不大,留了種算對方走運。


    他迅速向帳篷外看了一眼,沒人注意到。


    把帳篷門拉上,他轉頭看向雅若,似笑非笑。


    修行者自覺高人一等,很少與普通人通婚。


    修行者和普通人發生關係,後代也有一定幾率遺傳修行天賦。


    所以,如果修行者看上某個民間女子,來個一夕風流,普通人家感覺像被臨幸一樣。


    假如留下的種子幸運地遺傳了修行天賦,一家人都雞犬升天。


    修行者看中了誰,不願意的女子或人家,在世人眼裏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這不合理,但卻是大晉當下的主流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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