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山心道:哼,不就是你們的親信小弟想上位麽?


    現在過來,一切肯定都是安排好了吧,到時候讓自己受不了,主動請辭長老,你們就算是名言正順了吧?


    何必這麽假惺惺?秦雲山覺得玄武堂實在是太虛偽了。


    朱世昌真是傻眼了,對於秦雲山如此離奇的行為,他半天沒反應過來。


    自己輾轉找了這麽多關係,還花了四百個金幣想要撈他出去,竟然得到這樣的結果?


    趙飛也暈了,楊子倫到底是幹了什麽,讓秦雲山突然變成了這樣?


    朱世昌問道:“秦長老,你這樣說對得起宗主嗎?”


    “宗主知道你出了事,第一時間就讓我來設法幫你,你還要想怎樣?”


    秦雲山心裏嗬嗬,第一時間,這都多久了?


    恐怕是第一時間讓我名聲臭大街吧!


    他冷冷地回道:“朱世昌,怎麽回事你們心裏清楚,多說無益,你就這樣對沈墨雲說吧。”


    “你!”


    朱世昌簡直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他難以理解秦雲山的想法。


    他迅速思考了一下,心道是不是楊子倫私下對秦雲山有過威脅之語,所以才會如此?


    他轉頭問道:“楊校尉,你能讓我們單獨說一下話嗎?”


    楊子倫還沒來得及回答,秦雲山就憤怒地轉過身來說道:“朱世昌,我跟你有什麽好單獨說的?”


    “楊兄不必回避,朱世昌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回玄武堂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秦雲山喊道:“你快走,別打擾我洗大黑。”


    他竟然叫楊子倫為楊兄?


    秦雲山如此決絕的話一出,朱世昌和趙飛徹底懵了。


    他這個樣子,哪裏有一點像被人脅迫的樣子?


    無奈,朱世昌隻有悻悻而回。


    宿州。


    韓希成家。


    韓萬霖看著被人抬進來的韓希成,他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孫子從一名前途無量的玄武堂修行者,竟然徹底變成了廢人?


    他現在這個樣子,別說能不能活下去,即使能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韓萬霖是暗影月樓的暗堂堂主,暗影月樓是大晉有名的殺手組織,都是由地下修行者組成。


    他是四品修行者,因為私仇滅掉一個小官,被開除出了門派,於是加入暗影月樓一幹就是二十多年。


    他的兒子也是殺手,在暗影月樓早年的行動中死了。


    當唯一的孫子韓希成覺醒修行天賦後,他重金托人弄進了玄武堂修煉。


    他隻希望孫子能在名門大派堂堂正正的修行,好好做一個體麵的修行者。


    別再像自己一樣,好好的修行者卻隻能做見不得天日的勾當,朝不保夕,稍微犯點事就會被官方追捕。


    但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孫子、自己全部的希望,竟然是這般樣的被人送了回來。


    他鐵青著臉,問道:“希成,這是誰幹的?”


    “楊子倫,西北行營一師斥候營的斥候,爺爺,你要替我報仇,將他給我剁碎了。”


    韓希成一邊哭,一邊大叫道。


    楊子倫,不管你是誰,你都死定了。


    韓萬霖臉色鐵青,緊握雙拳沒有說話,他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玄武堂。


    朱世昌回來後把情況一說,玄武堂宗主沈墨雲也懵了,朱世昌的說法太過驚人,他還是不太相信。


    “世昌,你確定秦雲山沒被楊子倫威脅?”


    “宗主,我看秦雲山根本就不恨楊子倫,他叫他楊兄呢。”


    朱世昌搖了搖頭。


    “秦雲山對玄武堂這麽大意見,難道是怪我們沒有幫他?”


    “宗主,他要幹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幫?聽說他出了事,宗主你第一時間就派我出去,還要怎麽樣?”


    對於秦雲山的態度,朱世昌心裏很不滿。


    沈墨雲問道:“那世昌,接下來你說怎麽辦?”


    “宗主,你不必擔心玄武堂的顏麵,秦雲山丟的是他自己的臉,我們對外說明一下,再任命一個新長老就好了。”


    朱世昌氣呼呼地說道。


    沈墨雲心道隻好如此了,他可不想自己也去碰釘子,丟顏麵。


    秦雲山沒等來宗主沈墨雲親自來請自己,反而得到玄武堂任命新晉四品修行者朱斌為長老的消息。


    當時他對朱世昌說那些狠話,一方麵是發泄,另一方麵是因為聽了楊子倫的話後,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先發製人,主動離開玄武堂,免得到時候丟臉。


    如果不是真的,宗主沈墨雲應該會親自來請自己並解釋。


    現在來看,楊子倫說的果然沒錯啊,秦雲山這下徹底死了心。


    他每天和小冬幾個小孩子,還有羅刹人混在一起,他刷洗大黑馬,玩小黑狗,喝酒,感覺過得很開心。


    他指點小冬武技,跟著楊子倫學打太極,在太極拳緩慢的節奏裏,他覺得自己變得心平氣和,無欲無求。


    人嘛,隻要不爭不想,自然天地寬。


    玄武堂長老秦雲山被一個斥候兵擊敗,並心甘情願當他俘虜的消息,猶如插上了翅膀傳遍了大晉修行界。


    天元宮。


    子倫果然不同凡響啊,薛雪兒趴在桌上美美地想著心事。


    薛雯菡走進房間,說道:“雪兒,你獨自傻笑什麽呢?”


    “師父,我哪有?”


    薛雪兒趕緊站起來。


    沒有?


    薛雯菡看著她,心道自從你回來這麽多天,哪一天不是像這樣獨自發呆傻笑?


    雪兒這是有心事了啊,薛雯菡是過來人,豈會看不出來。


    尤其是薛雪兒胸口的傷,她至今還有疑問。


    傷口情況出奇的好,細細一道淡紅痕跡光潔平滑,幾乎看不出來,這完全超出了薛雯菡的認知。


    薛雪兒解釋說有犀牛元力甲保護,羅刹人的劍堪堪劃破皮甲,也就擦破一道皮而已。


    如果傷口位於身體平整部位,或傷痕沒那麽長,薛雯菡也許就相信了。


    可受傷位置是你的胸啊,有平有凸的,羅刹修行者的劍就那麽懂事,還知道伸縮?


    薛雪兒回來就把自己的五百金幣賞金交給了她,薛雯菡很開心,這孩子從小就讓自己省心,長大了還是這樣。


    但過了幾天,她就感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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