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何見狀大喜,野人先生說會幫自己拖住大王子,果不其然他真是信守承諾。


    他高舉長刀喊道:“我們的援軍到了,殺。”


    契何是王族又是五品修行者,當他身先士卒又說援軍到了的時候,身後的軍士頓時來了勇氣。


    唰。


    空中亮起一道閃亮的刀芒長達兩丈,如漣漪般急閃帶著淩厲的尖嘯撲向桑布的軍士。


    此時的契何已是不惜元力。


    血光染紅了天空,突厥軍士的頭顱接連飛起,砰砰砰倒地聲接連不斷。


    桑布手下的軍士大驚,紛紛向後退縮。


    楊子倫一槍挑飛一名突厥軍士,他轉頭就看見了桑布,一看陣勢就是突厥軍隊的首領。


    他大喝一聲:“這邊。”身後的修行者全部跟了上去。


    莫名其妙從後麵殺出了一支軍隊,令桑布心驚不已。


    眼見來人氣勢洶洶,他指揮衛隊迎了上去。


    撲哧一聲,一支槍頭從一名突厥軍士胸口穿出,楊子倫雙手一掄將他挑落馬下。


    “跟我殺。”


    楊子倫大喊聲中槍作棍使,一槍砸開一名突厥軍士半邊頭顱。


    樊思成緊隨其後,他渾身元氣繚繞,手中劍不時泛起劍光如流星劃過,每一次都有胡騎轟然倒地。


    嗖的一聲,楊子倫用大鐵槍挑飛一把胡刀,槍頭靈巧一轉劃出圓弧,重重劈中另一名突厥軍士麵門。


    砰,血光四濺,突厥軍士仰頭落馬。


    大鐵槍再次回旋,如神龍擺尾嗖的一槍紮進另一名突厥軍士的頸項。


    唰。


    文仁和手中白茫茫劍氣亮起,漣漪般的劍光急閃,劍光猛地劈向前方的突厥軍士。


    噗噗噗,頭顱在空中亂飛,血光不斷閃現。


    不過片刻功夫,桑布的衛隊幾乎被殺空。


    突厥萬夫長桑布大驚失色,他揮舞著腰刀向楊子倫殺了過來。


    砰的一聲,楊子倫一槍挑飛了桑布的腰刀,槍身一旋,撲的一聲將他的脖子刺了個通透。


    “桑布萬夫長死了。”


    突厥軍士大叫了起來,大王子的軍隊頓時四散奔逃。


    戰場逐漸冷靜了下來,契何和巴特爾一起向楊子倫這邊跑了過來。


    晉明侯、趙飛、楊子倫站在原地等著他。


    當契何看到楊子倫時,立刻跳下馬手撫左胸,彎腰向他敬了一個禮,恭敬地叫道:“野人先生。”


    巴特爾也跟契何一樣的行動。


    楊子倫跳下馬扶住兩人:“契何大人,不用這麽客氣,這位怎麽稱呼?”


    “野人先生,這是巴特爾大公,他主動加入了我們的計劃。”


    楊子倫笑道:“巴特爾大公,請相信我,你做出了一生中最英明的決定。”


    巴特爾再次撫胸致意。


    晉明侯和趙飛都很吃驚,突厥的王族契何竟然對楊子倫如此尊敬?


    契何說道:“野人先生,大王子想在攻下呼倫大營後立刻進攻你們,你們沒事吧?”


    “嗬嗬,契何大人,如果有事,我們還會出現在這裏麽?”


    “對了,野人先生,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契何大人,你忘記了嗎,我說過會率領大晉軍隊幫你拖住大王子的。”


    “我昨晚把大王子的軍營殺了一個通透,現在大王子已不知跑去什麽地方了。”


    “當我得知有一支三萬人的軍隊在追趕你時,我就趕過來了。”


    契何頓時感動不已,他甚至有點想哭,沒想到野人先生如此一諾千金。


    他從胸懷裏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狼頭令牌遞給楊子倫。


    “契何大人,這是什麽?”


    “野人先生,這是我的私人令牌,任何時候你隻要派人持這塊令牌來找我,我將遵從您的一切命令。”


    楊子倫點點頭,笑道:“契何,你們可以安心地走了,去向我告訴你們的地方,我保證不會再有任何人來追你們。”


    “野人先生,聽說你是上帝眷顧的使者,我想請問你告訴我們的一切,是不是長生天神讓你轉達給我們的?”


    楊子倫又笑了,他沒有回答契何的問題。


    “契何,這不重要,你記住一句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去吧,去開創突厥一族的新天地,去開創你們美好的未來,我相信契何你將成為突厥曆史上最偉大的大汗。”


    契何淚光閃閃,淚珠撲撲地滴落,他萬萬沒想到野人先生對他的期望竟然如此之高。


    ......


    若幹年後,野契特金帳汗國的大汗契何每每想到這一刻還是會無比地唏噓。


    野契特汗國的稱號來自契何、拔野羅、巴特爾名字中的各一個字。


    但野字排在前麵,則是因為野人先生的緣故。


    此時的野契特金帳汗國已經擁有了原突厥王廷十倍的土地與人口,國力無比強大。


    巴特爾成為野契特汗國的鐵帽子王,世襲罔替。


    拔野羅是野契特汗國的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弟弟同羅成了野契特汗廷司的虞侯。


    兩兄弟通過交流,確定了蒼鷹和野人先生就是同一人,兩兄弟為此都感歎不已。


    同羅非常感慨,如果不是這位野人先生,自己隻怕早就拋屍荒野了吧?


    他請人畫了一幅野人先生的圖像在家裏供了起來,每日香火不斷。


    畫像裏,野人先生的麵容上依舊是塗滿了一道一道的彩色痕跡。


    契何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和野人先生在一起時的一點一滴。


    他永遠記得野人先生微笑著對自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契何從此變得殺伐果斷,敢於破格用人,不過短短幾年間,野契特金帳汗國就拔地而起。


    契何在汗國王廷豎立了一座巨大的花崗岩雕像,石像高十丈,基座方圓三十丈。


    石像是一個短頭發年輕人騎在一匹神駿的大黑馬上,肩頭站著一隻翼龍,一匹冷峻的黑風靈狼在前麵奔跑。


    他右手高舉長劍指向天空,轉頭凝視大地,左手向後伸出,似在召喚同伴。


    每個人第一次看到這座雕像的時候都會產生深深的震撼感。


    雕像的基座上方刻有大大的字體:野人先生。


    下麵刻著一行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句話成了契何大汗畢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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