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到來,距離廿玖城不算太遠的天都城內,居民們頂著寒冷,從自己屋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麵的雪已經停了。


    隻是在屋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堆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雪人,小的僅有腳指頭大小,大的竟有數丈之高,而且形狀不一,有一些更是栩栩如生。


    這數不盡的雪人,端坐在樹葉上,攀援在屋簷下,倚靠在石墩旁,站立在雪地裏,它們有的用樹枝作的小手,有的用樹葉製的帽子,有的長著長長的冰淩鼻子,還有的用石頭珠子點綴著眼睛,仿佛真人一般,帶著笑靨。


    沒有人願意相信這是小孩子的手筆,也不覺得會有哪位仙師願意跟他們開這種玩笑,他們更願意相信這些是妖魔鬼怪幻化而成,一個個全都跑回了屋子內觀察了起來。


    過了許久許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外麵有無數人的驚叫聲傳來,有耐不住好奇的居民還是打開了房門,遙望叫喊聲傳來的地方。


    然後他們赫然發現,竟有一個有一丈多高的雪人,竟在城內街道上快樂地“奔跑”著。


    這個雪人並沒有雙腿,而是憑借著身下的無數小雪球,在地麵快速滾動,它有著和其他雪人不一樣的五官和雙手,表情生動得如真人一般,活靈活現。


    這個雪人隻是在不斷地奔跑,沒有傷害任何人,甚至在有人出現在它的前方的時候還會調轉方向。


    看見過雪人麵容的居民,能夠從雪人的臉上看到一種真正的歡樂,這讓原本一些想大喊妖怪的居民,心中沒了那麽多的恐懼,反而一些大著膽子的人,主動去阻攔這個精靈般的雪人。


    人們開始相信,這個雪人精靈興許真的是哪個仙師和他們開的玩笑,追逐雪人的居民越來越多。


    直到後來,一個修仙者忍不住對雪人出手了,他認為這雪人精靈說不得是某一種寶物化成,他想要據為己有。


    這是一個煉氣境的修士,原本信心滿滿的他,卻很快發現,這個雪人竟如此靈活,當發現自己有危險的時候,這家夥速度敏捷了許多,竟讓那修士完全沒能奈何。


    這個情況,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修行者對這雪人的圍堵,無數法術攻擊都落在了這個雪人的身上。


    最後眼看那個雪人搖搖欲墜就快解體的時候,一個築基境的年輕修士抓到了機會,隻見他奸笑著扔出了一張大網,將那雪人籠罩其內,然後這修士立刻拖著雪人就跑路,在他的身後是一群低階修士的怒罵聲。


    巨大的雪人在大網內不斷掙紮著,它原本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消失,反而變成了一副苦悶的模樣。


    這讓拖著他的年輕修士感覺分外有趣,這家夥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覺得憤怒或者害怕麽,這苦瓜臉來得有一些滑稽。


    不過很快,年輕修士便發現這個掙紮中的雪人在迅速地融化,直到最後,竟然徹底消散無蹤,隻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塊雪白的令牌,年輕修士走上前撿起一看,“機緣令”,這是什麽東西?


    不隻是天都城,在不少地方同樣出現了這種雪人精靈的異象,有人成功抓獲雪人,有人對雪人出手之後,會發現雪人在消融後會依附到附近其他的雪人身上。


    這些雪人有大有小,最小的雪人反而是最難捕捉的,在雪地之上,一溜煙兒地就找不到了,而所有能夠成功擊殺或捕捉雪人的修士,他們最後都能獲得一枚雪白的“機緣令”。


    很多修士原本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直到“機緣令”上傳來一些相關訊息,他們無不欣喜若狂。


    不過,也有一些圍觀的修士,原本就知道這“機緣令”是什麽東西,震驚之下,果斷出手爭奪,瞬間,有雪人出現的地方,開始變得一片混亂。


    逍遙城,位於朱洲東部邊境,屬逍遙宗管轄下的超大型城池,於昨日傍晚時分,忽有一參天巨塔出現在其天空之上,這一座古銅色的巨塔,在那夕陽的照耀之下,奪目而宏偉。


    這不是那巨塔第一次出現在朱洲境內了,自去年太阿宗上空出現之後,許多宗門都已經知曉其存在,對於某些修士來說,更是念念不忘,沒想到如今卻是出現在了逍遙城。


    地品法寶的誘惑,哪個結丹境修士能夠頂的住,逍遙宗近水樓台先得月,竟然獨得了十多枚的機緣令,頓時引起了無數修行者的公憤。


    若不是逍遙宗承諾後續不再參與這機緣令的爭奪,並且會放開逍遙城對九洲所有人族城池的傳送陣,說不得就要麵對諸宗討伐了。


    一時之間,無數年輕俊彥紛紛趕往逍遙城,其中以朱洲和隔壁的炎洲最甚,畢竟他們是離逍遙城最近的,就連那遠在大陸東北角落,與妖族爭鬥正焦灼的變洲,也有數個結丹境天驕在他們師門的保護下,提前抵達逍遙宗。


    有一些天驕未必是完全為了法寶而來,反而是單純地抱著和九洲其他天驕一較高下的心思。


    畢竟同為天驕,也有高低之分,這通天塔的排行榜,算是給了他們一個競爭的標準。


    甚至如今有這樣一個傳言在修行者之間流傳,隻有真正的絕世天驕,才能完成通天塔的最高層挑戰。


    君不見,朱洲這偌大的人族地盤,竟連一個能通關的結丹境修士都沒,那榜一榜二的李劍生和晚幽若,可不是朱洲之人。


    這些遠道而來的修士,雖然他們沒有趕上那第一波的機緣令,不過他們可是知道,在那所謂的“通天塔”開啟挑戰之後,還會陸續掉落新的機緣令,他們都還有機會。


    而此時的逍遙宗內,有一名真傳弟子正在被機緣令所困擾。


    他是這逍遙宗內同一輩人之中的佼佼者,如今境界也達到了結丹境九重,就在剛才,他師傅為他爭取到了一枚機緣令,可是,他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中的墨色機緣令,一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就在昨日,他正處於閉關修行的時候,突然一陣莫名的困意襲擾,這是他自從踏上修行之路後,就再也沒有遇見過的情況。


    發現異常的他,使用了各種醒神清心的辦法,竟都無濟於事,最後隻能草草收拾一番就倒頭大睡了。


    而他這一入睡,便夢到自己來到了一處無邊無際的迷霧之中,在這似夢似幻的場景中,他卻有著足夠清晰的自我認知,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夢裏,想要醒來,卻怎麽也做不到。


    他呐喊著呼喚著,迷霧之中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在迷霧中不知疲憊地尋找起了出路,也不知道他走了多長時間,忽的,他朦朧間好似看到了前方有一個非常高大的影子,於是開始朝著那影子狂奔了過去。


    他跑了很久很久,那影子也越來越清晰,到最後,他終於看見了,那遠處迷霧環繞間,巍峨如山一般的城牆,他站在那裏,就如螻蟻望著高山一般,震撼無比。


    他一步步朝著那城牆走去,又走了好久,終於來到了一扇城門前,看著那緊閉的城門,他伸出手去碰觸,在感受到一股冰涼的觸覺之後,他便瞬間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發現,自己手中不知什麽時候,竟緊緊地抓著一塊墨色令牌,而這令牌上麵,印刻著三個字,“機緣令”。


    而這個時候,距離他入睡之時,已經過去了近十個時辰。


    沒等他仔細端詳手中令牌,便聽見了自己師傅的傳音召喚,他急忙起身前往,本還想先將令牌放入自己儲物戒中,卻是發現放不起去,最後隻能塞入懷中。


    等他來到師父身前之時,卻是發現還有一位宗門弟子站在師父一旁,對方神情中有那麽一抹抑鬱。


    “不易徒兒,前段時間你一直處於閉關之中,想來是不知,昨日宗外遭遇。去年那太阿宗上空出現的通天塔,昨日竟出現在了我們逍遙宗之上,實乃我逍遙宗幸事。”


    “本宗於此次爭奪中,一共有13名門弟子收獲了機緣令,而你怡林師兄手中正有一枚,為師和他師父商量好了,這一次的通天塔挑戰,為了宗門榮譽著想,還得需要你出手才行,你可莫要辜負了宗門的期望。”


    “丁師兄,師弟我實力遠不如師兄,這一枚機緣令,還請師兄收下。”


    站在師父身旁的那一名弟子說完,便將手中的一枚令牌遞給了他。


    這弟子是逍遙宗內門弟子,雖然在同輩人中入門比他早,年紀比他大,不過因為他真傳弟子的身份,故而對方還得稱呼他為師兄。


    於是就這樣,他丁不易一手接過那師弟遞上來的古銅色機緣令,一手從懷中摸出一枚墨色機緣令,臉上一時有些精彩。


    他從這兩枚機緣令中,各感應到一道訊息,然後讓他糾結的事情就這樣出現了,這兩枚機緣令,他似乎隻能選擇其中一枚。


    因為那墨色機緣令所對應的“圍城”秘境,和那通天塔是在同一個時間點開啟,也是在同一個時間結束。


    他若想參加那“圍城”秘境,就隻能在開啟的時間選擇進入,而一旦進入,除非挑戰失敗或者主動放棄,不然中途是無法退出的。


    而根據傳言,去年的時候,有機緣令擁有者手持機緣令,卻遲遲不肯進入挑戰,最後機緣令就會直接在他手中消失。


    所以,想著同時持有兩個機緣令,然後等圍城秘境萬一挑戰失敗之後再去挑戰通天塔,也是不可能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方祡緣宇宙中的所有秘境,隻有方祡能夠持有多種機緣令並且隨意進出秘境,而其他人若是手持多枚機緣令進入其中某個秘境,那他身上其他所有的機緣令都將被係統自動回收。


    最後,雖然丁不易很想去那個“圍城”秘境進行挑戰,但是為了宗門榮譽,他還是選擇了古銅色的那枚機緣令,而將自己獲得的墨色機緣令,交換給了那個和他處於同境界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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