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祡兩人沒想到這一出城沒多久,便遭到了歹人偷襲,而且這背後偷襲之人的力量強橫,擁有的修為絕不弱於他們。


    不用細看,方祡就知道這偷襲之人是誰,他凝視著那個,隨著他們一起前來尋找張紅纓的修行者,目光冰冷。


    這一次他是有些大意了,剛從修行中出來便被告知了意外,情急之下沒有仔細思量,竟然中了這個家夥的偷襲,而且很可能,對方並不隻是一個人。


    對麵那修士一臉得意,卻沒有什麽進一步動作,顯然很有信心,方祡則是倚靠在一棵大樹之下,裝作受傷模樣,伺機而動。


    “咳咳咳,你,你到底是誰?”


    蕭重陽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他受傷不輕,但暫時沒有大礙,看著那個歹徒,氣憤不已。


    他記得不久前,自己幾人還在廿玖城的茶樓裏麵,和對方一夥把酒言歡,卻沒想到不知道什麽原因,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嘖嘖嘖,真是讓我們好等啊,總算是逮到了機會,要是你們一直窩在城裏麵,我們還真拿你們沒辦法。”


    那修士此刻一副人模狗樣,手中握著長刀指著兩人肆意挑釁著,然後對著前方密林大喊了起來。


    “二爺你們不用藏著了,這兩個家夥已經被我放倒了。”


    隨著這修士的呼喚,前麵密林之中走出一夥壯漢,在方祡的感應之中,一個個至少都有築基境或者靈體三轉得修為,其中為首的那個頭戴紅色護額的家夥,更是有結丹境的氣息。


    “我們往日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襲擊我們?”方祡暗中從儲物戒取出靈寶,一邊語氣憤恨地問道。


    “不要給我做小動作,要是不想死的,就老實一點。”


    那個被喚作二爺的修士來到麵前,然後看著方祡兩人說道,語氣狠厲無比。


    對於方祡兩人的問題,他們完全沒有想要問答的意思,那二爺更是直接朝著方祡兩人打出了一記法術,便有一道靈力所化的鎖鏈向著兩人纏繞而來,顯然是想要徹底製住他們再說。


    方祡見狀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邊扔出數不清的爆破符幹擾對方,一邊朝著蕭重陽跑去,準備先帶著蕭重陽逃離包圍再說。


    他自然不是畏懼對方,不過有重傷的蕭重陽在一旁,他完全不能放開手腳。


    那二爺也是不好相與的,那些觸發的爆破符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竟是直接穿過了爆炸中心,向方祡一爪抓來。


    方祡再次手中一擲,便有一顆黑色牽魂珠朝對方飛射而去,那二爺卻是對自己的雙手很有信心,變抓為拍,準確地拍在了方祡的牽魂珠上。


    在他的拍擊之下,那牽魂珠因為遭受巨力,並沒能吸附對方手上,而是被直接拍飛了出去,不過對方也因此身形一頓,顯然也在刹那之間承受了牽魂珠的麻痹效果。


    因為這麽一個耽擱,方祡已然來到了蕭重陽身旁,一手抓住對方,而另一隻手則是捏著一根羽毛,然後瞬息之間,就在眾人的包圍之中,化作一道虹光衝天而起。


    “化虹之術?!”


    那二爺顯然有一些見識,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一邊不甘地朝著那虹光發動攻擊,一邊飛躍而起想要追上對方,卻又很快被那神秘的黑色珠子纏上。


    方祡妖鵬輕羽的速度可不是對方能夠輕易趕上的,最後離得遠了之後,方祡便召回了牽魂珠。


    他帶著蕭重陽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遠方,徒留下那二爺在半空中罵罵咧咧,甚至回頭還狠狠地訓斥了一番那原先出手偷襲的修士。


    方祡借著妖鵬輕羽落到了一處峽穀之中,然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幾枚療傷的丹藥給蕭重陽喂了下去。


    蕭重陽在轉修《狂瀾劍訣》之後,他的防禦能力並沒有多大的長進,原本方祡贈送給他一件玄品的防禦靈寶九層金塔,可惜在剛才的偷襲中根本來不及使用。


    方祡在這峽穀之中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開鑿出一處小洞穴,布置下隱匿法陣之後,便將蕭重陽安頓在這裏進行療傷,同時他又開啟了修煉室秘境,並留了三把黑鐵鑰匙給他。


    蕭重陽知道方祡是要去尋找張紅纓和白榆,他自然也想跟著一起去,可是他的傷勢如此,即使跟著去了也隻能成為累贅,無奈之下,隻能叮囑方祡多加小心了。


    方祡對著蕭重陽點了點頭,安頓好蕭重陽之後,便收斂好氣息,朝著來時的方向趕了回去。


    他知道,張大叔應該就是在那一夥人的手上,而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


    此番劫難,也不知道具體是源自於哪,是白榆手上的傀儡不小心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還是,自己上一次萬寶閣或者仙修便市之行帶來的後患?


    他得想辦法找附近的人打聽一下,這所謂的二爺一夥,到底是什麽出身,然後第一要務,還是先找到張大叔和白榆,希望他們現在還都活著,不然......


    距離廿玖城很遠的一處高山之上,坐落著一個規模不小的山寨,山寨名喚雄英寨。


    此刻的山寨大堂之中,一個神情冷淡的青年,正坐在大堂上首,耐心地聽著,那被喚作二爺的壯漢匯報任務執行情況,即使他聽到最後,這一次任務完全失敗收場,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大當家的,事情就是這麽一回事,那小子滑溜的很,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在廿玖城內的住所我們早已經摸清楚了,下次我一定全力出手,絕對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


    那頭戴紅護額的二爺坐在大堂的左側首位,說著說著,便將手中端著的熱茶,連帶著茶杯一起砸在了大堂中,那一個跪在地上的青年身上,這人,正是負責給方祡和蕭重陽帶路的修士。


    “呦,我們的二爺啊,您可真是好大的脾氣,王小子給您做事,可真是不容易。奴家本來就說嘛,我們雄英寨隻求財,何必打打殺殺的,既然人都抓住了,讓他們拿東西來贖人不就行了,您看看,這不是你自己沒留住人麽,怎麽還責怪起了王小子。”


    那坐在大堂右側首位的,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見跪著的青年身上沾了茶水,走上前去一邊用手帕給他擦拭著,一邊嘴裏數落著那二爺。


    隻是在她的照顧下,那跪著的青年渾身一顫,想要挪動身子避開,卻又是一副不敢的模樣。


    “哼,三當家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喚作是你,你會願意拿出寶貝來給別人贖身嗎?那可是價值十個靈晶的上品靈石,相當於十多萬下品靈石,如果換作是我,我......”


    “嗬嗬嗬,奴家自然是知道二爺為人的,二爺把寶貝看得,可是比山寨裏麵的兄弟姐妹都要重要呢,想來要是我們被脅迫了,二爺還巴不得我們去死吧。像奴家可就不是這般了,要是我們的大當家有需要,奴家把全部身家奉上,也是無有不可的。”那女子找到了二爺語言中的破綻,嬌笑著搶話道。


    “你胡說八道......”


    “好了,雄英寨自有雄英寨的規矩,這一次行動由二爺負責,三妹就不要插手了,二爺出了差錯,降了他的分潤便是,不過二爺年長於我們,行事也是為山寨著想,三妹你再有意見,也不得無禮。”


    那坐在上方的青年出言打斷了左右兩人的爭吵,然後朝著堂下跪著的青年揮了揮手說道:“按山寨規矩,王小子辦事不力,你自行出去領罰,可有異議?”


    這青年在這山寨之中明顯很有威望,沒有人出言反駁抗議,那跪著的青年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行了一禮之後就走出了大堂,隻是在沒人看見的角度,他的眼裏滿是不服與怨恨。


    等王小子離開之後,那青年手中取出三樣物品,卻是一個小型的優伶傀儡,一把長槍,以及一個酒葫蘆。


    “那人給我們的消息,隻是說那個小子身懷巨額靈石,卻是沒有提到他還有這麽多的寶貝,這三件玄級靈寶,再加上二爺說的那幾樣寶物,這一夥人,到底是哪裏得來的?”


    青年人看著眼前的三件寶物,心中在思索著什麽。


    “是啊,除了寶物,他們的功法與法術也是很不簡單,尤其是那個小家夥,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和反應,莫不是哪個大宗門出身的弟子,在外出行走吧?若是這樣,我們怕是要捅了馬蜂窩了。”二爺忽的有些擔心了起來。


    “這個二爺無需擔心,那人所在勢力,早已經將這一夥人的底細打聽好了,原本不過是野人出身,在四方城,也就是如今的清風城當了一段時日的商會客卿,那時他們還是煉氣或者二轉的境界,離開清風城之後,沒想到僅僅一年多的時間,竟直接晉升到了築基境或者三轉後期,這修行速度,很不正常。”


    青年眼中眸光一直閃動,他越是講述,自己心中越是難以平靜。


    “我倒是不擔心對方有什麽深厚背景,我們這一行,從來都是在刀口舔血中活過來的,相比那小子身上的秘密,冒一些風險是絕對值得的,隻是此番行動還是要盡快,不然有什麽變故,我們怕是連湯都喝不上,而且得手之後,最好也是早作打算以防萬一,若是他背後有什麽強者存在,我們也好提前跑路。”


    二爺接話道,對於跑路之事,他並不羞於講述,做山賊的,要那麽多講究做什麽,更別說什麽兄弟義氣,狗屁不如,不如個人利益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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