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果真有兩個老嫗用曬菜幹的簸箕端來足夠七八人吃的飯菜。


    “貴客遠來,招待不周。”


    為首老嫗一邊溫和說著,一邊將飯菜一一擺在了堂屋正中央的木質方桌上。


    青椒炒臘肉、香腸、韭菜炒雞蛋、紅油油的蘿卜幹和深褐色的醃菜絲,還有一小盆水煮青菜以及紅油辣子蘸料,一盆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都是家常菜。


    “客氣。麻煩您們了。”


    於守誠代大家說道。


    “那你們快些用飯吧,吃完也不必收拾,我們待會會來將東西都收走。”


    老嫗笑笑,慢悠悠地說話,說完便和另一個沉默寡言的同伴離開了。


    於是連同工作人員一起,八人圍成一桌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林昭夾了一片臘肉,這農家臘肉做的極好,肥瘦相間,切得極薄,用筷子夾起來,在窗外的陽光照射下顫顫巍巍,那肥肉透光,還帶著點油光的透金。


    與白米飯一同送入口中,鹹淡適中,香味十足,肉質軟嫩,又帶著點臘肉的微硬,混著米飯便爽快下肚了。


    林昭心滿意足,筷子伸向紅發村最出名的蘿卜幹與醃菜絲。


    蘿卜幹紅彤彤的,上麵掛著辣椒麵與紅色的油,剛夾到麵前,還未入口,便先聞到一股紅油辣椒的香辣,卻不見幾分蘿卜味。


    丟進嘴裏,香辣脆爽,還帶著絲絲甜意和些微蘿卜的清香,隨後辣椒味在舌頭上迸發,口中生津,不自覺夾了許多米飯進去以消弭這股麻辣。


    林昭被辣得吸口氣,卻生了幾分想多吃幾口的欲望,他順從本心,夾了好幾筷子蘿卜幹,刨了大半碗米飯。


    最後半碗米飯是要留給醃菜絲的。


    醃菜絲用了二荊條來炒,青椒切成小段,被油炸得翻白微皺露出虎皮似的花紋,醃菜絲細細的,一夾便是一撮。


    林昭用勺子舀了一勺醃菜絲到碗裏,用筷子將它們與米飯混合攪拌均勻,於是雪白的米粒沾染上淡淡的油光,醃菜絲裏夾雜著米飯,米飯裏也摻雜著醃菜絲。


    入口微鹹,噴香,還帶著二荊條的辣,混著米飯不知不覺便吃得一幹二淨,連碗邊剩的幾縷醃菜絲都刮得幹幹淨淨。


    最後再嚐兩口水煮青菜蘸紅油辣子,這水煮青菜也有講究,水得是煮過香腸臘肉的水,麵上還飄著淡橘色的油沫,青菜也都帶著香腸臘肉的香味和油氣。


    林昭吃得稱心如意,抬眼,見其餘人也是一副饜足的模樣。


    吃多城裏的火鍋串串、烤肉與湯鍋,再吃這樣的農家菜倒別有一番風味。


    工作人員摸摸鼓鼓囊囊的肚子,對自己當初抽到帶領海州三中的隊伍感到非常滿意。


    負責其他隊的同事說不定還吃不到這麽好哩。


    他掀開手腕處的襯衫袖口,看了一眼腕表,抬頭提醒海州三中校隊眾人:“還有兩分鍾便滿了十二點整。”


    他又看向放下飯碗還在砸吧嘴的於守誠,客氣地道:“於老師,咱們走了吧?”


    身為教練的於守誠自然是不能留在這裏參與任務的。


    於守誠自然也明白,也跟著點點頭:“差不多,是該走了。”


    他最後叮囑眾人‘謹慎心細一些’便跟著工作人員離開,原路返回到海州市禦獸師管理協會那邊等待林昭他們完成任務。


    “分開找找線索吧?”


    明柏看向隊友,得到一致同意。


    林昭從青瓦房出來,想了想,去了村長家中,向他討要了一份失主的名單。


    他最先去了王木匠家裏。


    村中眾人早已被告知偷盜案已經成為某個賽事的選拔任務,被打了招呼,自然都好好配合,倒是沒多為難。


    王木匠佝僂著身體,回想片刻,道:“我家丟的是麵鏡子。”


    他用布滿老繭,皮膚已經有些硬化的手比劃了一下大小,大概有一個巴掌那麽大。


    “這麽大,有些小,背後是銅,是貔貅的模樣,正麵才是塊光滑透亮的鏡子,不值錢,但這東西是我母親在世時的心愛之物,如今也是我的一個念想,有特殊的意義。”


    要是丟了麵普通的鏡子王木匠也就算了,又不是千年前的古代,現代社會,鏡子才值幾個錢?也就是這東西代表的意義非凡,王木匠才有些著急。


    “我記下了,謝謝您。”


    林昭記下鏡子的模樣和王木匠的話,客氣地告別,前往下一個失主的家。


    徐老頭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煙,道:“偷了老頭子一塊懷表嘞。”


    他皺皺眉頭,神情有幾分懷念與柔和,“鏈子是真金的,懷表裏邊兒還放著我和老伴兒年輕時的結婚照。”


    徐老頭看向林昭,歎了口氣,一臉憂愁,“我家老伴兒走了有十年咯……這東西對我很重要,小夥子,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回來。”


    林昭記下來,合上筆記本,對徐老頭笑了笑,語氣淡淡卻帶著令人信服的沉穩。


    “徐爺爺,您放心,一定會給您找回來的。”


    第三位失主是位潑辣的老太太。


    她擼著袖子,正在切青菜頭,將它切成短短的菜絲,曬幹後可以拿來煮麵或者炒來吃。


    “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偷了我三個盆。”


    她咕噥著,皺著眉頭,“這賊也怪得很,我用盆曬菜幹呢,把裏頭的菜幹都給我倒出來落了一地,就拿走了我三個新買的鋼盆。”


    老太太努努嘴,指了指隔壁,“那胡老頭,菜刀都被偷了,這兩天尋不到菜刀,每到做菜點就來我家借嘞,說是等明兒去鎮上趕集再多買幾把,免得再遭賊惦記又給偷了沒刀使。”


    又偷盆又偷刀的。


    林昭沉思,老太太卻一拍手,想起什麽似的‘哎喲’一聲。


    她風風火火地走進家裏,出來時手上還拿了個布袋,她抖了抖,將裏麵的東西抖落出來。


    竟是一撮淺金色的毛發,在陽光下流光溢彩,還帶著柔順的光澤。


    “這就是那賊落下的毛,就掉我菜幹裏嘞,幸好我眼尖,給挑了出來。”


    她說著,又將毛塞進了布袋裏,將布袋遞給林昭。


    “拿去吧,你們應該有點用處。”


    林昭接過來揣進兜裏,笑著點點頭,“謝謝您了,奶奶。”


    老太太擺擺手,又笑笑,“沒事沒事,幫得上忙就行。”


    (感覺金獅吼的名字總有很多書友不滿意的,就不改來改去了,就定為繡虎,如果不喜歡的話就……就多看幾遍嘿嘿。


    繡虎就是橘貓的一種別名,類似踏雪尋梅,烏雲蓋雪一樣,但鑒於金獅吼不是奶牛色就不叫後麵倆色了(o′ x `o),後麵靈獸的名字會盡量小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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