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言無聲的笑了笑,顧未寒!等我師尊殺了這個鬼修之後,看你怎麽拿到冥月鬼刀?就算你是這本書的主角,運氣好到無邊,但是你沒有這麽好的師尊呀!哈哈哈……他暗搓搓地笑完,還不忘挑眉道:“喂!你沒事吧?是不是要死了?”“死不了。”“切!”蘇子言嗤了一聲,從隨身包裏掏出幾顆丹藥,自己吃完,又扔了兩顆給顧未寒。“吃了,補充一下/體力,我可不想背你回去。”顧未寒接過丹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吞下去就開始打坐。等調息完睜開眼,才發現蘇子言還沒走,正坐在一旁無聊的玩螞蟻。月亮已經褪去了血色,皎白的月光給大地鍍上一層銀霜,也柔柔的灑在蘇子言身上。那柔和的月色似乎有獨特的能力,讓那個討人厭的家夥,此刻也安靜溫柔似水,眉眼在銀霜中更是漂亮得不成樣子。或許是剛剛咽了太多血,顧未寒滾了滾喉結,突然覺得喉間幹澀得厲害。……這邊蘇子言聽到動靜瞧了過去,顧未寒卻仿佛被他的目光灼傷了般,立馬偏過頭去。蘇子言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見他睜開眼,立馬站起身往崖下走。“走了,這崖邊冷死了。”顧未寒起身,默默走在他身後,半晌才問:“你在等我?”蘇子言點頭,特別認真道:“嗯!怕你死在這沒人收屍,怕你死了,雲臨峰那幾個你的小迷弟讓我背黑鍋。”“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死!”顧未寒條件反射回駁道。“切!白眼狼。”蘇子言懶得再理他,埋頭往前走。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山裏,顧未寒看著前方籠罩在月光中的單薄背影,顏色寡淡的薄唇張張合合,最終一句話也沒問出口。他想問:蘇子言,你為什麽要舍命救我?為什麽?那麽危險絕望的時刻,他竟然會把自己護在他身後。顧未寒腦子少有的混亂,回了雲臨峰後,一整晚腦中來來回回都是蘇子言的臉,揮之不去。……蘇子言回到雲落峰時,才發現峰上燈火通明。掌門和眾長老正在門外等他。見他出現,立馬迎了上來:“師叔您沒事吧?”“沒事。”蘇子言搖頭,繼續道:“我師尊回來了嗎?”“回來了。”掌門盯著他,猶豫了一會,壓低聲音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祖師怒不可遏親手滅了奪魂宗?”“啊?”蘇子言一愣,好半天才回神:“我師尊把奪魂宗滅了?”“嗯!雞犬不留。”蘇子言:“……”艸!師尊威武啊!不旦把鬼修給殺了,連他的宗門都不放過,這種歪門邪派就該徹底滅了。嚶嚶嚶……突然好想他老人家。蘇子言沒解釋,也沒再逗留,對掌門道:“大師侄,我是來跟你道別的,在雲落峰叨擾數日,辛苦你了。今天我就回琉璃幻境了,再見!”他飛也似的跑回了琉璃幻境。……雲仙似乎剛沐浴完,頭發上濕漉漉的,披散的烏發齊腰,如玉的臉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稱為絕色不為過,真真是有仙人下凡之姿。他見到蘇子言也不意外,兀自向山洞走去。沒分到半點眼神的蘇子言,摸不準他的態度,隻能低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後。思考了半天,蘇子言還是準備先道歉,十分誠肯道:“對不起。”聽到他的道歉,雲仙驀地停下了腳步。蘇子言一時不察,一頭撞在他的背上。“哎喲!”脆弱的鼻梁骨撞在脊背上,痛得蘇子言淚花在眼裏打轉。一隻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手,輕輕捂上了他的鼻尖。“小心些。”雲仙見著他發紅的鼻尖,一向沒起伏的聲線裏,帶上了罕有的無奈。蘇子言被他捂著鼻子沒說話,怕一開口,上嘴唇就會碰到師尊的手。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師尊的手好涼!像六月裏的冰棒,帶著點初雪天凜冽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