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子言愣神之際,微涼的氣息已經鋪天蓋地的襲來,密不透風的包裹住了他,口腔裏一下湧入了一整個冬季的清冽甘甜。***三天後,蘇子言如約來到斷魂崖。薑星辰綁著顧未寒正在崖頂等他,確定蘇子言是獨自一人之後,薑星辰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笑意。被封了修為的顧未寒看到他頓時眼前一亮,緊接著臉色緩緩慘白,絕望道:“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走呀,快點離開這。”“我要不來,你怎麽辦?”“我不要你管,我的事也與你無關,你快點走。”“你個小沒良心的……”蘇子言瞪了他一眼,不悅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啊!過了今天,往後,你什麽事我都不管了。”蘇子言說完,也不再理他,把目光移向了薑星辰,冷冷道:“我來了,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了他。”薑星辰看了一眼被自己丟棄在地上的人,隨意道:“可以。”顧未寒本就隻是人質,現在蘇子言來了,那他的作用就達到了,所以要不要都無所謂。蘇子言快步走過去,將顧未寒扶起來,拍掉他身上的灰,問:“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折磨你。”“沒有。”顧未寒搖頭,仍舊不死心的勸他:“你快走,等下我來纏住他。”蘇子言一邊拍他身上的灰,一邊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他那麽厲害,你這個鬼樣子都自身難保了,能纏住他才怪。”“你都知道他厲害,你還來,你是不是傻?”顧未寒氣得肝疼,想到等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臉色愈發的慘白。“那我現在來都來了,還能怎麽辦?反正也走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蘇子言翻了個白眼,將他連拖帶拽,拉到安全的地方,道:“好歹我是來救你的,你說點好話行不行。”“救我?”顧未寒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裏夾雜著絕望:“你是來送菜的你知不知道?你是來羊入虎口的你知不知道?”“薑星辰對你安的什麽心思你不知道嗎?都這種情況了,你以為薑星辰還會放了你嗎?在他眼中,你現在就是一隻脫得光.溜溜的,等他宰的大白羊。”“怎麽說話的呢?”蘇子言被他氣得脖子都紅了,踹了他一腳,沒好氣道:“好戲都還沒上演,你怎麽知道最後究竟誰待宰?”蘇子言目測了一下現場,他沒辦法解開顧未寒被封住的穴道,隻能費力地將他拖到安全的地方,之後才有功夫麵向薑星辰。“言言,過來……”薑星辰朝他招手,臉上帶著枯木逢春的笑意。蘇子言不耐的皺眉,走過去站在離他半丈遠的地方,暗地裏手上動作不停,麵上卻煩躁道:“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叫我言言。”這麽親密的名字,從薑星辰的嘴裏喊出來,總覺得格外惡心。“為什麽你總是這麽抗拒我?我明明這麽喜歡你,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薑星辰麵色有些扭曲,向前一步試圖抓住他的手。“你什麽都沒有做錯。”蘇子言往後退了一步,冷漠道:“隻是我不愛你呀!不愛就是原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強加過來的愛,對我來說就是毒.藥。”“不愛?”薑星辰一愣,沉默好半晌後,卻突然又笑得瘋狂:“你愛不愛我有什麽關係,隻要我喜歡你就行,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行。”蘇子言笑出了聲:“你要留下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反派就是死於話多,薑星辰說了這麽多的話,耽誤這麽長的時間,蘇子言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是凡人,想要對付薑星辰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當初幫裴寄回到萬年前後,他在祁北修劍中的大半年裏,可是學了不少的陣法。其中有一個就跟是祁北修在青禾州無極穀學的血殺落神陣。血殺落神陣,以人之精血代替靈石支撐陣法,威力卻也無比的強悍。此陣法奇特在於是布陣者不需要多高的修為,乃至凡人也可以使用。隻要精血夠多,便可輕而易舉的斬殺比布陣者修為高一倍乃至幾倍的修士。隻要精血充裕,便可將陣法無限擴大,是一款可大麵積使用的、威力強悍的殺人大陣。聽聞若是有足夠多的精血,凡人甚至可以殺神,這也是血殺神落的由來。……而這款陣法就是蘇子言用對付薑星辰的。你問他哪來這麽多的精血?他沒有啊,可是血魔族有。血魔族的秘境裏,那個血魔池可是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兩天前,他讓師尊帶著他闖入魔族秘境,用師尊給他的虛彌戒,將那個足球場大的血魔池給放空了。他就不信薑星辰比神還厲害,更不信薑星辰比萬年前紫霄宗的淩虛長老還厲害。祁北修能用血殺落神陣殺了淩虛長老,毀了整個劍修閣。他就不信,自已會弄不死區區一個薑星辰。……晦澀的法咒從他嘴裏緩緩念出,虛彌戒中的血液傾泄而出,像遊蛇一般按照某種軌跡組成繁複的法陣。眨眼睛功夫,整個斷魂崖上如翻天覆地般出現了變化,一個詭異至極的如同用血線畫出的法陣出現在了頭頂上空。古樸蒼涼的法陣,遮住了頭頂的烈陽,血紅色的霧氣遮天蔽日,那些淡淡的紅色光芒瘋狂閃爍著,像藏在深淵裏的惡魔之瞳,誓要將人拉入地獄。地麵開始顫抖,空氣逐漸扭曲,濃鬱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