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溪點頭:“對,看多了,就會覺得虛妄,都是資本的遊戲,割的都是韭菜的錢。所以我決定改行了,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啦。”聞崢驚訝地說:“你要回來工作?”孫悅溪說:“嗯,我爸身體不太好,去年做了心髒搭橋手術。回來幫他搭把手,我哥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指望不上。”聞嶸笑嘻嘻地說:“銳哥上交給國家了嘛。隻能辛苦悅溪姐了。”聞崢點頭:“回來挺好的。”米蘇雅好奇地問:“悅溪姐的哥哥是軍人嗎?”“嗯。送快遞的,東風快遞,使命必達,帥得一比。”聞嶸說著豎起了大拇指。“哇哦,好厲害啊。悅溪姐,你們家基因是不是特別好啊,頭腦都這麽好!還長得這麽漂亮。”米蘇雅兩眼都是星星。孫悅溪笑著說:“這確實要感謝我爹媽。”陳周心說,這真是個世界吧,怎麽人人都這麽厲害,說好的富二代都是紈絝呢?怎麽人家都這麽優秀,所以普通人什麽都沒有還不努力,怎麽去跟優秀又上進的富二代比?菜陸陸續續上齊了,孫悅溪將看了一圈桌上的菜,說:“哎呀,饞我呢,點了這麽多螃蟹和蝦。我這沒辦法剝啊,剛做的指甲。在紐約沒法做,每天手指頭被鍵盤磨得都長繭子了,指甲長一點就剪了。回來趕緊抓緊時間臭美一下,嘻嘻。”她伸著手,將做了指甲的十指展示出來,亮閃閃粉嫩嫩的水晶指甲確實漂亮。聞崢說:“我給你剝吧。”說著戴上一次性手套,抓了一隻大蝦剝了起來。孫悅溪笑眯眯地說:“還是阿崢最好了。我決定了,以後一定要找個願意給我剝蝦的老公。”桌上其他幾個男生起哄:“悅溪姐,我願意給你剝蝦,你給我個機會唄。”聞崢聽著隻是笑。陳周低頭吃著菜,聽他們鬧著,悄悄扭頭看了聞崢一眼。聞崢正在專注地剝蝦,剝完兩隻蝦,又拆起了帝王蟹,服務極其周到,原來聞崢並不隻對自己溫柔體貼。說實話,聞崢跟孫悅溪這麽親近,他第一反應是他倆關係肯定特別好,但應該是坦蕩的,至少聞崢是這樣的。現在他覺得,孫悅溪對聞崢的感情可能沒那麽單純,剛剛那話明顯就是暗示了。這兩人才真是郎才女貌,強強聯合,大家喜聞樂見的。聞崢給孫悅溪拆完螃蟹,轉頭看陳周,本來是想問需不需要幫忙剝蝦,但陳周正在吃自己剝的蝦,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吃完飯,大家從餐桌上撤離,又回到娛樂室。聞嶸和他的朋友們去打保齡球,孫悅溪拉著聞崢去打台球,聞崢問陳周:“你來嗎?”陳周搖頭:“不會。”他看了一圈,什麽都不會玩,決定去坐著休息,聞嶸拉他:“來打保齡球。”陳周說:“我不會。”聞嶸說:“超級簡單,把球扔出去就是了,就看扔得準不準,反正咱又不比賽,隨便玩。”陳周不想顯得太不合群,便跟著聞嶸一起去玩。回頭看台球桌那邊,孫悅溪正持杆彎腰,伏在桌上打球,牛褲勾勒出完美誘人的曲線和大長腿。聞崢則杵著杆子看她打球。孫悅溪打完一杆,球沒進,換聞崢打,聞崢抬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孫悅溪突然湊了過去,與俯身打球的聞崢挨得極近。兩人互相推擠了一會兒,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聞崢直起腰,笑著說了什麽,滿臉都是寵溺的笑容。聞嶸突然拍了他一下:“看什麽呢,該你了。”“哦。”陳周回過神來,他抓起一個球扔過去,沒滾兩米遠,球就進了旁邊的溝槽。聞嶸笑了起來:“怎麽越扔越倒退了,還是你想打台球?那就過去吧。”陳周連忙說:“不、不,台球我更不會了,還是這個吧。你們和悅溪姐很早就認識嗎?”聞嶸說:“對啊,從小就認識了。我們兩家算是世交,從我爺爺輩就認識了。他們家是做機床的,業內小有名氣。”陳周意外地說:“這麽厲害!”聞嶸又說:“其實我們公司能夠重新發展起來,真是多虧了他們。我哥接手公司的時候,公司都成空殼了,還是孫伯伯作保,才從銀行貸下款來。”這事陳周完全不知道,原著中主角是聞嶸和唐枵,對崢嶸集團的事都是一筆帶過,甚至都沒出現過孫悅溪這個人。陳周扭頭看向那邊,孫悅溪正抬手在聞崢背上捶了一下,笑靨如花。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有說有笑的,氣氛和樂融融。陳周收回視線,努力摒棄掉心中那點不舒坦。他抓起一個保齡球扔出去,這次依舊沒有順利滾到盡頭,中途就滾到溝槽裏去了,陳周拍拍手:“不會玩,不玩了。”聞嶸看著陳周的臉,說:“不想玩了?那我們去喝茶吧。”陳周點點頭:“好。”兩人坐在茶幾邊燒水烹茶,聞嶸看著聞崢和孫悅溪,說:“悅溪姐應該算得上我哥唯一無話不談的朋友了。他倆年紀差不多大,從小就互相較著勁,當時我們兩家約好了送他們一起去美國讀高中。不過我家出了事,我哥留學的事就黃了,悅溪姐為了陪我哥,也放棄了出國,在國內上完了高中,大學時才去的哈佛。”陳周聽到這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患難真情,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才算得上是愛呢?聞崢說喜歡他,不過是一時的寂寞罷了,他心裏突然有種荒涼的感覺。聞嶸泡好茶,倒滿了四個茶杯:“喝茶。”陳周聞言,下意識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下一秒,他就被燙了:“噝——”聞嶸說:“燙著了?沒事吧?”陳周放下茶杯,小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聞嶸說:“燙得有點紅了,你怎麽不等茶涼呢?”陳周尷尬地笑了笑,他走神了,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茶上,所以才被燙了:“沒事。”頭頂上傳來聞崢的聲音:“怎麽了?”陳周猛地抬頭,看見他和孫悅溪站在麵前,臉上還帶著笑意,陳周說:“沒事。”聞嶸告狀:“他剛不小心喝茶燙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