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門山南,伊洛河畔,自古為山水勝地,早在大秦開國時代即選定此地營建秦國皇陵。


    洛河離帝都鹹陽最近,來往商船於河麵穿梭如織,十分繁榮,由水軍駐防抽稅,從不擾民,在這種貪官汙吏橫行的時代,實屬異數。


    這一大早醒來,李煥仙就被燕如煙揪著耳朵,給帶到了洛河河畔。感受著初秋清晨的涼風,看著開始忙碌的碼頭工人與過往的船隻,李煥仙不得不緊了緊衣衫。


    “今日,你要學會如何找到殺手接頭人。”


    燕如煙丟下這麽一句話,整個人禦風而起,貼著江麵河畔消失。剩下李煥仙站在碼頭不屑的說道:“切,這麽簡單的事還用學?真當我上輩子白混的?”


    聽燕如煙口述:這個世界的殺手組織曆史悠久,佇立在大陸上怕已有千年光景。但以前的殺手們僅僅以殺人為生,工作十分單調,趣味性極低。


    直到那個叫霍山的男人從大漠狂沙中出現,短短三年殺盡天下二百八十一名化境高手。由於手段殘忍,武功天下無二,世人對其聞風喪膽,視若神明,從此尊其為殺神。


    既是以殺伐證道,自然要入駐殺手組織。殺神霍山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成為天下殺手們的領袖。之後便開始對古老的殺手組織進行改革。


    殺手除了殺人外,開始插手各行各業,上至朝堂各國政局,下至鏢行布坊等衣食住行,暗中左右一國運勢走向。從此以後,殺手不再是鬼魅的殺戮機器,而是主宰一切的暗夜之王。


    李煥仙瞪著有些疲憊的眼睛,在碼頭掃視了一圈後,伸手喚來河畔中央的漁船,示意上船。船夫蓑衣帶帽,一臉真誠的將李煥仙請到漁船上,簡單客套了兩句,便撐篙駛船。


    船夫站在船頭,小心翼翼的撐著竹篙,生怕架船不穩,傷了這一身貴氣的富家公子。但李煥仙可是什麽風浪都見過,哪會怕這小船進陰溝?


    船夫在艇尾輕搖櫓槳打進水裏.撥出“嘩啦!嘩啦!”節奏有序浪花,輕靈交水響,牽起一個個漩渦,飛快地往飛流失。


    隻見李煥仙看向河對岸,對著河岸旁的密林豎了一下中指,然後開口說道:“三更三裏三浮屠。”


    “咯吱……”


    撐船的竹篙突然停住,船夫臉色一變,一改剛才熱情客氣的神態,冰冷的說道:“夜深夜靜夜血香。”


    看著船夫鬆開竹篙的一端,露出被手掌遮擋住的圖案,正是風雷門的標誌,閃電穿雲圖!李煥仙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說道:“我要見鹹陽外事組管事。”


    ……


    ……


    今天的廣濟街依然人來人往,尤其是專賣小吃的寒香齋。這地方李煥仙來過幾次,但都是帶燕兒一起來的。聞著寒香齋門口的籠屜中,傳來鮮肉包子的香氣。李煥仙暗自咽了口唾沫,手中提著兩尾血紅色的觀賞魚,走進了寒香齋。


    “呦~客官來這麽……裏麵請。”


    本來門口的夥計看到李煥仙進來,還假意的說些客套話,結果一低頭看到李煥仙手中的兩條‘血鸚鵡’後,神情淡然的看了一眼門外,一伸手將李煥仙引入內堂。


    “圍事還是尋人?最近有折扣,殺三贈一,五單可入名冊,一年內不會成為目標。公子若是辦卡的話……”


    “打住打住,砍個人還玩上會員製了……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李煥仙很是震驚,這風雷門果然另辟蹊徑,殺人還能辦卡辦會員?雖然與前世殺手工會的現代模式無法比擬,但在這個古代世界,能這麽經營殺手組織,也是頗有頭腦。


    領著李煥仙的夥計聽到客戶要見管事,不屑的笑了一聲道:“老板,您是多大的買賣呀?我們管事可不是您想見就……”


    還沒等夥計說完,李煥仙懶得再糾纏,拿出燕如煙帶給自己的那枚風雷令,在夥計麵前晃了晃。夥計皺著眉看了看後,一臉疑惑,但此時已經不敢怠慢李煥仙,趕緊上茶安坐,自己去請管事。


    “啥牌子啊?”


    “回教頭,弟子不知,但的確是門內的標識。”


    “啊,那看看吧。”


    隻見剛才的夥計不一會兒便領來一個中年大漢,這大漢相貌平平,但身體粗壯,雖然穿著一身華服錦緞,但衣物上汙漬斑斑。


    李煥仙看著大漢雖然神情懶散,但卻龍行虎步的走來,本想起身拱個手,但隨之一陣勁風裹挾著惡臭就撲麵而來。


    大漢坐在主座,隨手拿起一塊糕點說道:“你誰啊?”


    李煥仙厭惡的在麵前扇了幾下,將臭氣驅散一番後說道:“秦曆五十八年,也就是約四十幾天前,三名殺手深夜在城北民郊,暗殺醫師秦若水。那單子,是你這出的吧?”


    大漢聽到李煥仙的話語,一改懶散神態,麵容略帶怒氣,一把丟掉手中的糕點,大聲說道:“這事兒門內已有定論,你可以自己去證堂調文卷!媽的!你們律堂心眼兒還這麽小?就這麽想趕絕我?!”


    聽著大漢的話,李煥仙知道,這哥們會錯意了。不過他才懶得解釋,隻是冷冷的看著大漢繼續說道:“我問你、那單子是不是你出的?”


    “啪!”


    大漢被李煥仙冷冰冰的眼神所激怒,憤怒的一拍桌子,大聲怒斥道:“你這後生小輩可知我是誰?!我看你是不想活著出去了?封門!”


    大漢的確來了火氣,可見這風雷門內也不是鐵板一塊。很明顯,這外事組的人與所謂的律堂水火不容。但這些與李煥仙沒什麽關係,理論上講,他今天的功課已經做完了。


    燕如煙隻是讓他找到接頭人,也就是那個漁夫。但李煥仙在找到後,決定增加點難度,順便找找這鹹陽城外事組,他想知道,那晚,到底是誰要殺秦若水!


    “當啷……”


    就在大漢打算教訓一下李煥仙時,一枚古樸的令牌被李煥仙丟到大漢的桌前。看著這枚通體全黑,刻著風雷圖案的令牌,大漢一臉疑惑。隨即將令牌握在手中,風雷訣內力透過指尖輕輕一發,令牌上的圖案頓時出現異樣。


    “轟!”


    “鹹陽外事組教頭藍鐵旗參見少主!”


    隻見這自稱藍鐵旗的漢子在搞清楚令牌後,直接雙膝發力,跪在李煥仙麵前,地上的大理石瞬間四分五裂!


    “少……少主?”


    “少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屬下不知少主駕到有失遠迎……這事也不能全怪屬下,四位上師沒傳令過來,我哪知道少主您親自來查這攤子……”


    聽著藍鐵旗的話,李煥仙的腦袋猶如被攪勻得漿糊,愈來愈亂,趕緊打住後問道:“藍教頭,我來這,不是查你,所以你不用害怕。隻需告訴我,那單子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守規矩?”


    藍鐵旗此時汗如雨下,本來那件事,自己師父藍黎已經給糊弄過去了,雖然律堂偶爾來找茬,但拿不到實質證據,所以也無所謂。但萬萬沒想到,如今風雷門少主親自來查,隻怕師父這次也保不了自己。


    “求少主開恩!屬下深知罪孽深重,求少主放過這寒香齋的同門,鐵旗這就去邢堂領罰。”


    說罷,藍鐵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就要往外走。李煥仙此時已經猜到了一些,隻是沒想到自己手中的令牌居然這麽有威懾力,僅僅露個麵就能把外事組的教頭嚇成這副樣子。


    “別別別,藍鐵旗,我都說了,不是查你。你就如實說,我保你無事。”


    “……少主莫不是……想丟藍某去萬毒坑?少主哇……藍某罪不至此啊……求少主開恩……求少主開恩……”


    “什麽亂七八糟的!”


    李煥仙看著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的藍鐵旗,也是來了火氣,一把拿住這大漢的臂膀,手臂一發力,想將他拉起來。結果,大漢紋絲不動,李煥仙卻被震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媽的!這藍鐵旗也不知武功有多強,無意識的狀態下,風雷訣內功都在不停的運轉,外人根本無法傷到他。眼見自己拉不動這大漢,李煥仙隻能繼續說道:“我就要一個名字!把發布任務的名字告訴我,我馬上走!保你無事!否則……真拿你沒辦法了。”


    好言說盡了,怒語也塞了不少。總算安撫好了戰戰兢兢的藍鐵旗後。隨後,李煥仙得到一幅畫卷,打開一看,是一個麵容詭譎的中年書生。


    “這是發布任務的人?”


    “稟少主,正是此人。”


    “嗯,探過底沒?”


    “定南王府謀士,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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