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軍陣中央大帳內,這赫蘭氏兄妹就坐在桌前,死盯著麵前即將燃燼的香火。


    赫蘭長弓百無聊賴之下,從一旁的珠寶箱中拿出一顆寶石,放入手中把玩。時不時抬眼看看香燭,在看看自己的姐姐,笑而不語。


    而赫蘭長琴則是胸有成竹的坐在案前,小口的飲著茶,隨後開口說道:“總惦記著學殺神的武技,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書不好嗎?”


    “看書?什麽書?李煥仙的詩集嗎?”


    聽到弟弟又在話裏話外的嘲笑自己,赫蘭長琴嬌媚的麵容出現一絲怒氣,氣呼呼的說道:“你若再說這等渾話,就滾回皇宮做你的太子去!”


    赫蘭長弓看著自己的姐姐麵帶羞怒之色,十分得意。將手中的寶石拋向空中後說道:“我沒興趣做皇帝。要做,就做真神與神子那般人物。”


    殺神霍山與其五子,是大漠中人的唯一信仰。這世間的人,在殺神未出世前,都想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做皇帝,權傾天下,是人們一生所求。


    但當殺神霍山出世後,世間的人,不管願不願意,他們的信仰都被摧毀了。因為在以前,人們並不認為世間真的有神靈存在。神靈,隻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故事。


    既然是故事,那自然是假的。


    直到,霍山出世。


    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居然可以改變一方世界的氣候變化,居然可以對抗天災人禍,居然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他吐出的口水,可以治療人的頑疾。他傳下的武學,即使僅學到些皮毛,便可縱橫天下。


    這樣的人,不是神,是什麽?


    赫蘭長琴捋了捋金發,笑著對弟弟說道:“你這根骨也算不凡,但除了神子善無計傳了你一點武學外,其他幾位誰瞧得上你?老老實實準備接班,做個好皇帝才是真的。”


    “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雲外有神仙。神仙也是凡人做,隻歎凡人心不堅。這是真神當年傳下來的偈子。姐!隻要你把密室的進入方法告訴我,幾位神子念在我心誠果敢,定會收我做入門弟子。到那時候,弟弟我長生不老,這皇位坐不坐的還有什麽意思?”


    看著赫蘭長弓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赫蘭長琴無奈的回複道:“整日做這些春秋大夢……行,那就看這香幾時能燃燼吧。”


    “嘿嘿~我贏定的!”


    赫蘭長弓看著即將燃盡的香火,十分囂張的大笑著。可還沒等笑聲完全落下,隻聽得外麵傳令兵疾步走來,在營帳外匯報道:“北海李雲折返,求見主帥!”


    “媽的!還真回來了?!”


    赫蘭長弓大罵一聲,快速站起身來。隻見赫蘭長琴美眸一瞥,麵帶微笑,薄唇輕啟道:“宣。”


    片刻後,李煥仙冷著臉走入軍帳,一屁股坐到赫蘭長琴身旁,抄起茶壺就往嘴裏灌。赫蘭長弓在一旁有火發不出,怒視李煥仙一眼後,大袖一拂,走出軍帳。


    赫蘭長琴麵若桃花,笑著目送弟弟離開後便說道:“看來,你我的交易要改一改了。”


    “啪!”


    李煥仙喝飽了水,將茶壺按在桌上,雙眼充滿無奈的說道:“隻怕我等不了三天了。蓋世傑出賣我,居然沒有治罪,還能大權在握,北海必有大亂發生!我妻……朋友都在城中,我必須盡快入城!”


    聽著李煥仙僅僅憑借一個人,就能對這北海城的局勢有所推斷,赫蘭長琴讚賞般的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幾箱珠寶後說道:“北海已經易主,關天帥發動兵變,關近南隻怕早已人首兩分。如今關天帥掌控北海,送來了珠寶請求和談。”


    “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看到李煥仙一躍而起,焦急憤怒的望向自己,赫蘭長琴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感。隨即美眸微動,笑著說道:“你沒問呀~”


    赫蘭長琴挑釁般的笑容著實可惡!但李煥仙此時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有求助這金發的胡姬,方能入得北海。李煥仙強壓怒火,繼續坐在赫蘭長琴的身側,開口問道:“我可以走水路入城,但需要你的幫助。”


    “瘋了吧你?北海灘都是暗礁鯊魚,若能走水路的話,北海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也怪不得赫蘭長琴激動,那北海灘早已荒蕪多年。連紫封玄那等身手都無法從水路入城,更何況李煥仙呢?但他人不知,李煥仙,正是從水路進入的北海!


    李煥仙搖了搖頭,打斷赫蘭長琴的思緒道:“給我一艘戰艦,裝上巨弩帶上鉤鎖,我自然可以從水路入城。”


    “你是想……原來如此。”


    赫蘭長琴是何等人物,馬上明白過來。那方法,她曾經想到過,但隻能派遣幾名高手入城,大軍是無法進入的,所以一直棄而不用。


    如今,看到李煥仙再提此法,赫蘭長琴抿嘴一笑道:“可以幫你,但有個條件。”


    “講。”


    “一枝穠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你寫給趙玉漱的詩,我很喜歡。我要你,為我作一首。”


    又來?


    聽到赫蘭長琴求詩,李煥仙頓時一陣頭疼,但一想到還要靠這娘兒們入城,隻能開口道:“暫時真的沒心情,你先幫我入城。日後,十首百首都許你。”


    “可以~不過……寫給我的詩,一定要比趙玉漱的好!”


    ……


    ……


    北海城地處邊關,乃戰略要地。


    一般這種地方,定會大肆屯兵。可關近南僅僅屯兵三萬,靠得是什麽?第一,是虎狼騎精銳。第二,便是天險。


    北海西南靠海,十海裏內具是暗礁,根本無法停泊靠岸。周邊鯊魚成群,人一旦入海,定會喪生魚口。早年間,遼國曾想投放毒藥,毒死鯊魚群。


    但此方法太過歹毒,一旦數以萬計的鯊魚被毒死,定會引發毒霧瘟疫,屆時北海城將無一生還。遼國雖是胡人異族,但自從建國後,下定決心一改胡人野蠻作風,自然不肯用此等歹毒之法。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想先斬後奏。但提出此法的人,三日後便被遼國神官下獄,當萬民之麵,淩遲處死。自此以後,便沒人在打這主意了。


    現今,一艘三層高的戰船突然出現在北海海域十裏外,船上裝有巨弩,早已裝填好鉤鎖,隻等船上的一男一女發號施令了。


    “前麵具是暗礁,隻能停在這了。”


    李煥仙下令停船,看向一旁的關靜蓉說道。今日走水路重入北海,李煥仙一定要把關靜蓉從遼軍牢籠中撈出。


    一是,北海已然大亂,自己需要一個對北海了如指掌的人。二是,這次重新入城,未必能活著回來。如果把關靜蓉一個人丟在遼軍中,隻怕她的下場會非常慘。


    “放!”


    “嗖~”


    一聲令下,巨弩對著千米之外的礁石就放了出去,一根粗壯的槍頭帶動著繩索飛馳在海岸線中,瞬間釘入石壁。


    “嘩嘩嘩~”


    兩旁的遼國士兵,將裝滿血水的木桶盡快傾灑在船身四周。不一會兒,大批鯊魚聞著血腥味便快速趕來。


    看著鯊魚的魚鰭幾乎將戰船包圍,遼國士兵們紛紛搭弓放箭,對著這些鯊魚開始進行屠殺。這也是李煥仙要求的!


    要他們盡力吸引鯊魚的注意力,隻有這樣,自己與關靜蓉才有一線生機。


    “走吧,小心些,這繩索雖然堅實,但也莫要踩空。”


    對著關靜蓉交代了一句後,李煥仙便率先腳踩粗壯的繩索,小心翼翼的向北海灘走去。每走一步,都要極其的費力費神。因為一旦踩空,就會墜落於海,變成鯊魚的魚食。


    這二人一前一後,一刻不敢鬆懈,直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總算來到石壁暗礁處。北海灘距離二人最多不過五裏,周邊的鯊魚盡數被引走,隻要二人一鼓作氣,定能進入北海。


    “準備一下,我們遊過去!”


    李煥仙十分自信的說了一句,便要跳入海中。但剛要動身,身後的關靜蓉卻突然一把拉住他,猶猶豫豫的說道:“等等……那個,我……不識水性。”


    “什麽?!早怎麽不說?!”


    看著李煥仙一臉憤怒的看向自己,關靜蓉難得的出現一絲女兒神態,委屈的說道:“你又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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