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軍主帥李煥仙,居然破例沒有例行軍事會議。往日的李煥仙,可是出了名的加班不要命。不出征,便把大小將領聚集在軍帳中,研討軍情。


    但實際上也沒什麽可說的。每次都是李煥仙一個人坐在主位侃侃而談,其他將領歪頭側腦,拄著下巴無奈的旁聽。是李煥仙的軍事水平差嗎?自然不是。李煥仙接連幾次出兵,均是大勝而歸。最近一次,更是生擒偽帝太子趙沈言,攻破徐京城,打通去往徐州的路線。


    這般軍事水平,眾將士自是心服口服。隻是,這例會中,李煥仙總是說出一些奇怪的詞語與典故,什麽三國啦,什麽孫子兵法,什麽火燒赤壁之類的。


    在座的將士哪裏聽過這些東西?李煥仙也不願意過多解釋,依然侃侃而談。將士們走也不是,聽又聽不懂,隻能無奈的拄著下巴,不使自己瞌睡。


    不過今天還好,主帥李煥仙留身公主殿宇中,隻是下了兩道軍令,一切如常。


    隻見南寧城趙玉漱偏殿中,李煥仙手捧一碗燕窩,正對著床榻上的趙玉漱賠笑,邊笑邊說道:“玉漱,來,吃一點吧。”


    “不吃!”


    趙玉漱才懶得搭理李煥仙,直接轉過身去,氣呼呼的看向一旁。都說這懷孕的女人,飯量大。怎的到了李煥仙這,便一口米水都不進呢?


    李煥仙無奈苦笑,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另一個身份——父親。這個稱呼,對自己來講,極其的陌生。前世還是赤龍時,倒是有一個所謂的‘父親’。但那個人,帶給赤龍的,除了無盡的痛楚與噩夢外,再無其他。


    至於今生李煥仙的那個便宜老爹,李聖千。那更是沒什麽感覺了!隻是一個任由自己小兒子,被放逐異國他鄉的無情人罷了!


    無論哪個世界,父親和兒子的感情都是截然不同的。父親愛的是兒子本人,兒子愛的則是對父親的回憶。李煥仙沒有父親,也沒有感受過父愛。但他不希望,他的子嗣,重蹈他的覆轍。


    就在李煥仙一臉諂媚的哄著趙玉漱時,廉邢卻突然走入殿宇當中。這個殺手,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也不具備察言觀色的能力。雖說演技不差,但隻能在特定情境下演繹。比如,前幾日假扮陳誌武蒙騙趙沈言時。


    李煥仙為了教導他如何演好一個降將,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如今,廉邢走入屋內,無視李煥仙與趙玉漱之間奇怪的氛圍,直接開口說道:“孟秀良讓我告訴你,徐州田樸降了。”


    “真的?!”


    還沒等李煥仙做出什麽反應,趙玉漱先是‘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麵帶喜色。李煥仙看著有些激動的趙玉漱,心下微涼。這個女人呀,即使大了肚子,可還是在向往權力。也不知道,日後做了母親,能否有所收斂。


    李煥仙放下燕窩,愣了片刻後便將趙玉漱攙扶回床榻,一臉關切的說道:“你激動個什麽勁?快快躺下,老老實實安胎才是你的事。”


    趙玉漱如今是把李煥仙吃得死死的,完全不怕與李煥仙賭氣,直接伸手摸了摸小腹,笑吟吟的說道:“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高興就要跳,傷心就要哭。看你不爽我就要打,口渴了我就去喝醋。你拿我怎麽辦?還想打我嗎?”


    看著趙玉漱明擺著是在故意氣自己,李煥仙暗自咽下怒氣,笑著對其安撫道:“玉漱~莫要說氣話。我哪裏敢打你?方才那是本能反應。你也是練武的,這點事情莫要記在心上。你若記住了,孩子說不定也記住了。到時候,你們娘兒倆一塊不理我,我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就是讓你這負心漢做孤家寡人!我們母子誰也不理你!”


    趙玉漱的氣還是沒消,但李煥仙的氣已經快堵到胸口了。察覺到廉邢像個木樁一般杵在一旁,李煥仙無奈的咂了咂嘴對其說道:“通知董千山、孟秀峰、劉僧辯,來大殿議事。”


    話剛說完,廉邢一雙充滿死氣的雙眼頓時精光一閃,死盯著李煥仙說道:“早就與你說過,我隻是護你周全,不是你的奴隸。”


    這廉邢,也是個奇怪的人。


    本來就是送個快遞,給李煥仙帶把劍。可在劍送到了之後,居然沒走,而是要留在李煥仙身邊,理由居然是:四叔說,我的機緣在你身上。


    所謂四叔,便是邱莫閑。也不知那個老神棍對廉邢說了什麽,導致廉邢賴在李煥仙身邊不走了。什麽時候突破化境,什麽時候才會離開。


    也虧得有廉邢這種超級猛人相助,李煥仙才能搶得先機,一舉收拾掉趙沈言。想著以後還要依靠廉邢的超級武力,李煥仙也不好對其擺架子,隻是笑著打趣道:“你發現沒有?你已經會生氣了。這就說明,你開始轉變了。變的……像一個人了。”


    “像一個人?像誰?”


    看著廉邢一臉木訥的看向自己,李煥仙頓感無趣,隨即說道:“我說的像一個人,不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而是……算了,與你解釋不清楚。你先去大廳等著,一會兒與你聊。”


    打發走了廉邢這塊木頭,李煥仙繼續攻略起了趙玉漱。隻見他拉起趙玉漱的手,放入掌心摩挲一番,對其說道:“莫要慪氣,好好修養便是。你不顧大的,也要顧小的嘛。待我解決了丁仇,完全肅清沂州後,我們把大本營搬到徐州。屆時,我夜夜陪著你。”


    看著李煥仙言辭真切的模樣,趙玉漱雖然心頭已軟,但嘴上還是沒打算饒過這薄情人。隻見趙玉漱美目一翻,扯著李煥仙的衣領,將其拉到麵前說道:“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你可沒說你在北海,還結識了赫蘭長琴!”


    “額……你怎知得?”


    眼見李煥仙支支吾吾,趙玉漱是何等聰慧之人,馬上便猜到一二。隨即將床褥下壓著的一封信件甩到李煥仙臉上,大聲說道:“那個賤人!什麽都要與我爭!她剛收到你的信,便抄錄了一份,派人八百裏加急給我送來了!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哎呀!赫蘭長琴啊赫蘭長琴!你就不能安分點嗎?!這下好了,北海大漠那點事情隻怕瞞不下去了。李煥仙斜眼看了看信中內容,嗯,那金發胡姬的書法真好!這手蠅頭小楷,寫得比樓雁凝還漂亮。


    “那個……玉漱。你知道的,我隻喜歡吃中土菜肴。那異域奇味,稀奇古怪的,根本不合我的胃口。我與赫蘭長琴,隻是泛泛之交罷了。”


    看著李煥仙故作鎮定,趙玉漱可沒打算放過他。平日自己總是說不過他,每次交談都是不歡而散。這回好了,李煥仙被自己拿捏住了,自己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不可!


    隻見趙玉漱用手指點了信封上的金漆,一臉不相信的追問道:“泛泛之交?吃了幾頓飯?睡了幾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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