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晴朗,李煥仙昨夜喝了一劑補藥,早早就睡下了。結果補藥的滋補效用十分有限,可安眠的效果確實不錯,導致李煥仙睡到日曬三竿後才起床。


    “唉!”


    從床頭坐起的李煥仙下意識張開五指從分叉幹燥的長發中刮過,結果攤手一瞧,頭發掉了一大片。若是在這麽掉下去,估計用不上半年,李煥仙就該以光頭形象示人了。


    男人中年三大煩惱:腎虛、腰酸、頭發變少。


    這還是李煥仙不近女色的情況下,若是在每晚摟個女人,估計他連半年都撐不住。


    簡單的給自己號了號脈,發現還是那個熊樣子後,李煥仙便無奈起床,換上唯一一件捕快的黑紅官衣,呲牙咧嘴的推門而出。


    如今已入冬季,雖然由於會京府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初雪還未降臨。可城內溫度已經明顯降低,河水結冰,喘氣白霧清晰可見。


    就連四方群山中的花農都回家賦閑,連極樂花都無法播種。


    緊了緊衣衫,李煥仙邁步走出小院,望著時辰已入巳時,估計早飯已經涼透了。於是便想著去隆升客棧前院露個臉搭把手做點活,等下好混頓午飯。


    “不是吧?這進展也太快了!”


    一進入隆升客棧前院,李煥仙當場傻了眼。隻見客棧外部已經搭建完畢,連刷漆刷牆的活都結束了。孫朝陽等人與客棧的夥計們如今正在安裝門窗,瞧這進度,估計午時之前就能搞定。


    “你還知道來前院?”


    芸娘穿著薄棉花襖將糯米漿倒入石灰砂中攪拌,望著李煥仙挖苦了一句。房子都要重建完了,李煥仙幾乎一手沒伸過。每天象征性的來刷個臉,扭頭就直奔廚房。也虧得芸娘家大業大心胸大,若是旁人這般不知趣,估計早被掃地出門了。


    “哈哈!”


    李煥仙緊了緊身上的捕快薄衫,口中吐著寒氣打趣道:“最近糟心事一件追一件,我實在騰不出手。那個,等客棧徹底建好後,我買兩掛鞭送你。”


    “行了吧!你買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芸娘擺了擺手,隨後望著有些畏寒的李煥仙問道:“入冬了,怎麽還穿這麽薄?”


    “來的匆忙,沒帶厚衣服。”


    李煥仙深吸一口寒氣,丹田運轉起了風雷訣,陣陣暖流開始在諸脈遊走。


    望著李煥仙這冬季隻能運功抗寒,芸娘眉毛一挑道:“等我騰出手來,做件棉袍給你。”


    “那感情好!”


    未等李煥仙做出答複,孫朝陽一蹦三跳的從樓頂竄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芸姐,我也冷,你給我也做一件吧!”


    “年輕人,你火力這麽旺,光屁股都死不了!”


    芸娘笑罵一句孫朝陽,隨後用自己那星眸打量了一下李煥仙的臂展與腰身,心中便有了尺寸。李煥仙咂了咂嘴,對孫朝陽一招手,喚到身邊後說道:“吃過午飯後,帶弟兄們去巡捕司點個卯。最近薛大人有點不對勁,可能會找茬。”


    “差點忘了!”


    聽到李煥仙的話後,孫朝陽一拍腦門趕緊說道:“三哥,今天師爺來過,說府尹大人約你午時去東河垂釣。”


    “釣魚?”


    李煥仙感覺有些不對勁,踱步便向城北巡城司方向走去。孫朝陽剛才說了是東河,自然在東麵。眼見李煥仙方向不對,孫朝陽急忙在身後叮囑道:“三哥!是城東!”


    “我知道!”


    李煥仙答複一聲,隨後表情變得極其古怪道:“我得先去巡城司借個頭盔。”


    ……


    ……


    天寒地凍,河水結冰。


    不過眾所周知,即使在冬天,冰麵之下依然有魚存活。所以這便有了一種新的釣魚玩法,鑿冰垂釣。


    所謂鑿冰垂釣,就是在冰麵上鑿個窟窿,下網或者下杆。大冬天的在外麵搞這一套,也不知那些喜愛冰釣的人是否腦子有病。


    李煥仙緊著衣衫來到會京府東河,由於昨夜降溫,河麵結冰,且冰麵厚實。不少人都在冰麵上行走,甚至有馬車可以直接過河。


    府尹薛景綿穿得極其厚實,把自己包裹的好似棕熊一般,屁股下墊著純棉的蒲團,坐在冰麵上撐起魚竿垂釣。估計這貨也就是裝腔作勢,附庸風雅。因為即使李煥仙遠遠望去,也能看見薛景綿有些瑟瑟發抖,鼻尖通紅。


    “大人,有魚。”


    隻見薛景綿身旁站著一三十上下的男子,未攜帶兵刃,身穿棉袍,頭戴棉帽,在薛景綿耳邊輕語一聲。薛景綿頓時兩眼放光,急不可耐的將魚竿抽起,結果魚線崩斷,丟了魚鉤,也賠了魚餌。


    “大人好興致呀!”


    李煥仙強忍著寒風刺骨,腳尖點地來到薛景綿身前。薛景綿側頭看了看衣著單薄的李煥仙問道:“展兄啊,就算你神功蓋世,也不能穿這麽少呀!巡捕司的官方棉衣應該還有庫存才是,你抽空去挑一件吧。”


    “啊?有這事?”


    一聽薛景綿的話,李煥仙當即無奈的一翻白眼。他哪知道還有冬季工作服?若是知道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去挑上幾件拒寒。


    看李煥仙這不知所謂的樣子,薛景綿心裏清楚,這貨幾乎不怎麽關注巡捕司的工作,甚至連自己主管的部門有什麽東西都鬧不清。


    隻見薛景綿向身旁的男人擺了擺手,隨後對李煥仙說道:“展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巡捕司新任捕頭,黃世雲。”


    “新任捕頭?”


    李煥仙疑惑的望向那黃世雲,仔細打量一番後,確定自己沒見過他,便對薛景綿說道:“巡捕司正副兩名捕頭,名額早就站滿了。大人您這硬插進來一個,到底何意?”


    其實李煥仙早就感覺薛景綿不太對勁,所以在調查奉牛村失火案的時候,也順便調查了一下薛景綿的背景。這府尹嘴上說著為國為民,要禁花。結果也不對阮誌五死咬不放,禁花力度很弱,而且現在又與何家勾勾搭搭。


    如今硬要在巡捕司放一個黃世雲,很明顯是不信任李煥仙,想要放一個聽話的自己人。雖然李煥仙不太管事,可自己一行人如今屍餐素位,日子過的也算逍遙。若是黃世雲入住巡捕司,那以後眾人的好日子估計就到頭了。


    隻見薛景綿懶得對李煥仙解釋什麽,從懷中掏出吏部的調令遞給李煥仙道:“這是吏部特批的。從今日起,巡捕司黃世雲也是總捕頭,與展兄轄管會京府治安。”


    “您這招呼都不與我道一聲?”


    李煥仙很不爽薛景綿分走自己的權利,冷冷的看了一眼黃世雲。哪知黃世雲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對著李煥仙拱了拱手,態度十分囂張。


    而薛景綿則是雙眼注視著魚竿,譏諷道:“你私放何仲年,與阮誌五勾勾搭搭,與我打招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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