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應該如何維持?老話說得好,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人幫。就算是手段在高明的領導者,身邊也得有自己人。若沒幾個心腹助你打天下,那你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水月鏡花。


    那如何才能讓他人對你死心塌地呢?用金錢去籠絡?用美人去賄賂?用高官厚祿去拉攏?這些恐怕都不是上策!


    遙想當年,曹孟德對關二爺是何等的上心?給錢、給名、給女人,但二爺就是不甩他!史料記載:曹公重加賞賜,羽盡封其所賜,拜書告辭。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最終二爺還是走了,留下孟德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那一刻,我想曹丞相應該很傷心吧?


    所以說,收買人心,屬實是個技術活。


    老祖宗們曾經說過,人跟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僅僅是金錢關係。與人相交,君子結以道德,君臣結以黨友,商人結以財貨,小人結以采邑。


    人們常講“利以誘之”,大部分人都無法衝過財色那一關。不過這隻是相對,而非絕對。因為利益也有搞不定的人,也有搞不定的事。


    所謂物類相應,類以誘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其實有些道理,我們每個人都懂。人與人的相處中,有相似愛好、相同性格、共同三觀的人往往容易互相吸引,更容易交好相應。


    說的直白些,現在的年輕人相親談戀愛,雖然先看臉,在看身材,隨後看經濟實力。可最終,還是要聊三觀的。


    與人交往,不管你是想說服對方,還是想收買人心,都必須要“類以誘之”。隻有找到共鳴,找到同理心,這樣才能與對方發生反應。


    否則的話,就會像薛景綿與李煥仙那般,誌不同不相為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一路人,隻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不過像薛景綿這種人,天生傲骨,手高眼低。其實聖賢書對他來講,讀歸讀,但過不過腦子,就不一定了。因為若他真能將先賢大能的思想徹悟一二,就不會落得今晚這般,如此尷尬無趣!


    月影之下,雪花飄蕩。會京府最大的飯莊,就坐落在城東。這飯莊,與前世的米其林三星五星沒什麽區別。都是環境優雅,服務員漂亮,以及……菜很難吃。


    按理說,這種消費過高,菜還很難吃的飯莊,應該早在入夜前就打烊歇業。可今晚,飯莊卻是門庭若市,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原因嘛,很簡單。會京府最高行政長官,府尹薛景綿,在此廣宴賓客,與會京府四方城鎮鄉紳巨賈齊聚此地,把酒言歡!


    其實薛景綿內心裏,是橫豎都瞧不上這些賤民的!奈何前幾日,會京府北陶吳縣發生滅門慘案。四方鄉紳連表上書,那慘兮兮的萬人血書一出來,由不得薛景綿不低頭認錯。


    故而,今晚薛景綿特意宴請眾人,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否則在這麽鬧幾次,就算他家那位薛丞相在權勢滔天,估計也保不住薛景綿的烏紗帽了。


    “各位~”


    飯莊內,薛景綿一身藍色長袍,儒雅隨和,毫無一點官威架子。打眼一瞧,就是個中年儒生,平易近人到了極點。隻見薛景綿輕咳一聲,端起酒杯,麵帶笑意的望著大廳內的四方鄉紳客套道:“薛某入仕會京,已有一月有餘。承蒙各位鄉紳照顧,我會京府秋收頗豐,穩健入冬。今日瑞雪天降,正是天佑我大金國泰民安之相!來,大家共飲此杯!”


    “好!”


    “祝大人青雲直上!”


    “祝大人步步高升!”


    “祝大人前程似錦!”


    參加晚宴的鄉紳們,不是給何家的極樂花做二道販子,就是給阮誌五的花田提供種植采摘的工人。基本上都是人精中的富貴精,客套話自然張口就來。


    一番無聊的寒暄祝酒後,眾人開始串場。不是你奉承一句青天在世,就是他奉承一句人中豪傑。饒是薛景綿臉皮已經足夠厚了,可還是有些發熱發燙,故而借口出恭,走入飯莊庭院去降溫散酒。


    “薛大人。”


    剛入庭院,還沒等到薛景綿喘息平穩,阮誌五的聲音就從其身後傳來。這阮誌五是會京府最大的鄉紳,所以薛景綿沒辦法在宴請眾人之時,唯獨避開阮誌五。


    隻見阮誌五身邊跟著一名青衣男子,正是‘屠龍四仙’之一用以護衛自身周全。走到薛景綿身前,阮誌五淡然輕笑道:“大人雖遠離朝堂,可人脈真是令阮某大開眼界。”


    前些時日的萬民血書鬧得那麽大,連楚國、秦國都知道了,可薛景綿家的那位丞相,硬是把這股妖風壓了下來,力保薛景綿烏紗不掉。


    阮誌五連禦史的關係都調動出來,結果就是趕不走這討厭的會京府尹。如今看著這狗皮膏藥般的薛景綿,於今夜大擺宴席收買人心,順便平息民憤。阮誌五是心中有火難發,隻能來到飯莊後庭,陰陽怪氣幾句,討討口嗨。


    “五爺的人脈,也令何某不敢小覷!”


    還未等薛景綿開口回應,何仲山陰魂不散的打著酒嗝從內廳走來。麵帶笑意,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縫隙了。可見今晚,何仲山很開心。


    “哼!”


    看到死對頭也到了,阮誌五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道:“這隻是小打小鬧!待‘天變’後,老夫在與你算總賬!”


    “‘天’變歸‘天’變,但變得是哪一片‘天’,未必如五爺所願!”


    薛景綿懶得與阮誌五廢話,當場甩出一句後,便離開後庭。獨留何仲山與阮誌五兩個,任由他們針尖對麥芒。


    “嗬嗬!”


    瞧著薛景綿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阮誌五放肆一笑,毫無顧忌的對何仲山挖苦道:“賢侄啊~你說今晚這月色,適合做什麽?”


    “夜黑風高月,殺人放火天!”


    何仲山從未將阮誌五這土埋半截的人放在眼中過,淩空接住一片雪花,死死攥在手中打趣道:“五爺您看,這雪下的這麽大,估計屍體用不上一個時辰,就能掩埋住。若是在深山之中,隻怕不到來年春暖花開,都不會被人發現。”


    “嗯?”


    阮誌五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謹慎的後退一步試探道:“你想殺我?你做得到嗎?我若死,太多的爛賬沒人背,你何家就會成為替罪羊。這麽簡單的事,就算你看不明白,你家那位武林盟主……”


    突然間,阮誌五好像感應過來了。今晚這種聚會,就連阮誌五都帶了一名屠龍會的殺手前來,何仲山豈能不隨何正泉同往?


    那何正泉是武林至尊,放眼化境之下無敵手。可他卻沒有出現在今日的聚會中,那隻能說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哈哈哈哈……”


    看著阮誌五錯愕當場,何仲山心中暢然,放聲大笑道:“劫了我的銀車,還想劫我的花車?你真以為風雷門散了,秦國就沒有高手了?就算那展望春武功獨步,奈何我族叔何正泉親自出馬。普天之下,誰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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