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何家的帖子到了。”


    阮誌五莊園內,仆從風風火火的跑入客廳,手捧一封燙金大紅帖呈了上來。


    阮誌五坐在大廳主位,身邊六名義子還是老樣子,三三兩排對立坐好。隻是老大杜彪臉色不好看,時不時就咳嗽兩聲,應是昨夜感染了風寒。


    老八劉聰臉頰都被利箭劃破,休息了一晚剛剛結痂。老二廖威與老四老六則是更慘,臉上不是青一塊就是紫一塊的。估計是昨晚墜落冰湖後,連滾帶爬後的踩踏傷勢。


    “你們怎麽看?”


    阮誌五雲淡風輕的將請柬丟在地上,一隻錦靴單腳踩在上麵,開始密切注意六個幹兒子的態度。


    老大杜彪緊了緊身上棉袍,揉著鼻子說道:“開個青樓而已,沒必要搭理。”


    既然老大說話了,那老二廖威自然不能閑著,趕緊搖頭道:“數次避而不戰,好多人都認為我們軟了。不如這次,義父露個臉,給那群觀望的定定心?”


    “軟硬是你說了算的?我們這叫韜光養晦!”


    老七傅生沒有參加昨晚的圍剿行動,周身毫發無傷。此時站在杜彪身後,雙眼不屑的望向廖威。


    “放屁!”


    廖威不爽傅生很久了,仗著自己獨得阮誌五的恩寵,從不把自己這個二哥放在眼中。隻見廖威罵了一句後,怒視傅生道:“何家與薛景綿狼狽為奸,一直在抹除我們在會京府中的影響力!若是我們繼續畏縮,隻怕未等年三十,城中便隻知何仲山,不知阮五爺了!”


    “夠了!”


    阮誌五依舊在維護傅生。即使李煥仙已經挑明,是傅生一直在與何家勾結,可阮誌五卻狠不下心去收拾傅生。眼見傅生被廖威懟的說不出話來,當即一敲桌子吼道:“一群沒用的東西,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老爺,展捕頭求見。”


    正當阮誌五欲要爆發之時,管家卻突然稟報。眾人一聽那挨千刀的李煥仙還敢來,頓時怒容滿麵。杜彪第一個起身說道:“昨天讓他撿了條命,我看他今天怎麽逃?!叫齊府中侍衛,砍了他!”


    “說砍就砍,大哥真有本事呀!”


    廖威昨夜見識到了李煥仙的厲害後,就已經想通了很多事。說到底,廖威是個讀書人,腦筋肯定比杜彪等人要轉的快。


    隻見廖威瞄了一眼沉默的阮誌五說道:“昨晚上百號人,還有一堆高手合圍都拿不下他。這光天化日的,你能叫人家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是怕全天下人都不知道,你杜老大敢大白天的襲殺朝堂官員嗎?你是要造反嗎?!”


    一通高帽子扣下來,當場令暴躁的杜彪冷靜了下來。不光杜彪冷靜了,就連一向火爆的劉聰也是冷著臉不再說話。看到在場的義子昨夜被李煥仙搞出了心理陰影,阮誌五冷哼一聲道:“哼!都滾出去!老夫親自會一會這不怕死的黑皮!”


    一聲令下,六人做鳥獸散。不一時,李煥仙果真穿著一身捕快的黑紅裝束走了進來。老實說,這衣服李煥仙有段時間不穿了。


    他雖然掛職總捕頭,但實權已經被薛景綿與黃世雲給奪走了。他自己又懶得爭,所以這難看的衣服穿不穿還真無所謂。


    但今日來見阮誌五,他為什麽又穿上了這衣服?因為他要告訴阮誌五,別以為你想殺我我會不清楚。老子是官身,有這身皮在,你就少玩那些陰的。八品巡捕,是朝廷命官。


    公然殺害朝廷命官,等同謀反!


    “五爺早呀!”


    隻見李煥仙滿麵春風的走了進來,一看見阮誌五那蒼老的模樣,笑得更歡了。不僅腳步加快,還故意在阮誌五麵前小跑兩步,示意自己身體無礙。昨晚那場鬧劇,自己都沒怎麽傷到。


    “你到底想怎麽樣?”


    阮誌五冷著臉問了一句。他想不通呀!李煥仙若是為了報奉牛村的仇,為什麽不與自己一條心對付何家?現在的李煥仙,擺明了是在何家與阮誌五中間胡鬧!


    總是有意無意的挑撥兩方勢力,好似恨不得兩方馬上開戰一般。其實阮誌五到現在都鬧不清楚,李煥仙到底想幹什麽。


    他的確是要報奉牛村的仇,這假不了。可報仇,不僅僅是殺人。何家燒奉牛村,是因為阮誌五。所以滅了何家不管用!因為隻要阮誌五在,極樂花還在他手裏,那就會有下一個何家去燒奉牛村。


    奉牛村,是唯二給李煥仙有家的感覺的地方。殺人還不夠,誅心才夠痛快!李煥仙要的,是掃除極樂花,滅掉阮誌五,驅逐何家!


    隻有把這一切都徹底了斷,奉牛村才真的能享受到一絲平靜,李煥仙才能找回家庭的感覺與大仇得報的快感!


    “何家新開了家妓寨,五爺不打算去捧場嗎?”


    李煥仙沒有回答阮誌五,反而像看笑話一般的問了一句。阮誌五搖了搖頭,將腳下的請柬踢了過去後說道:“我不會在這個時候與何家開戰,更不會火上澆油!傅生是我兒子,就算真的出賣我,我也不會殺他。你若要報仇,就自己去對付何家。從今日起,我阮某人不會與你扯上任何關係!”


    阮誌五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殺又殺不掉李煥仙,想威脅又沒啥把柄。畢竟前段時日,為了讓李煥仙站隊自己,阮誌五直接買通了吏部官員,把李煥仙是展望春的身份給坐實了。


    現在是一點把柄都沒有,隻能想辦法把這四處拱火的禍害甩掉。可是狗皮膏藥這東西,一旦沾身,想揭下去,不帶點血肉是難了!


    “行了!別學小孩慪氣!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離不開誰!”


    李煥仙笑著安慰了一下,隨後將燙金請柬拾起仔細看了看後說道:“你現在就算放話出去,說你我沒關係,薛景綿與何仲山也不會信。我就是一把刀而已,隻是你玩不轉,那就怨不得旁人。”


    “你今日來,到底有什麽事?”


    阮誌五也知道自己與李煥仙牢牢綁定,除非他們中有一個人先死,否則關係是撇不清了。


    隻見李煥仙笑嘻嘻的將請柬放在阮誌五手旁,輕拍阮誌五的肩膀說道:“我是會京府總捕頭。無論飯莊酒肆還是青樓,隻要開張,就必須孝敬我。可這‘春香院’今日開張大吉,居然敢不請我?五爺,你說我這總捕頭當的窩囊不?”


    “嗯?”


    聽出了李煥仙的話外之意,阮誌五突然來了興趣,將請柬攥在手中試探道:“你是打算……清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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