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水患是控製不了,那是否可以引導呢?”


    引導?


    朱標回眸看來。


    他的眼神深邃了不少。


    這,是個辦法。


    “可還是要等兒臣過去,好好的看過了才知道要如何引導啊。”


    就算是當地的百姓上了折子,提出了有效辦法,也要根據具體情況做出調整的。


    那不成就由著他們。


    隻要提出辦法,就統統答應啊?


    朱元璋歪著腦袋看朱標。


    朱標重重的點頭。


    嗯嗯,就是這樣的。


    片刻後,朱元璋苦笑:“罷了,你總有自己的理由,不論咱如何阻止,你都會一意孤行。”


    頓了頓,他歎息道:“此事,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是父皇。”


    返回應天府的路,也並非順暢。


    延綿的陰雨有南移的跡象。


    他們回去這一路,都是雨。


    隊伍是走走停停。


    明明不長的一段距離,卻用了足足三日。


    而這三日,朱元璋沒有少收到淮河水患的急報。


    這可把朱元璋急得跳腳,早早的拉著朱標就要商議此事。


    朱標一臉的淡定。


    仿佛這出事的不是自己,就無關痛癢一般。


    還因此他被朱元璋狠狠地訓了一頓。


    朱標也沒開口解釋什麽。


    一直到回了應天府。


    留守在應天府的朱棣早就著急了。


    以聽說他們進了城,連忙帶著留守的官員出來迎接。


    迎接到以後,朱棣把朱標給拽到了一旁。


    “你聽說了嗎?淮河水患!”


    朱標頷首:“我們就是為了此事才回來的。”


    進鳳陽的路都被堵住了,根本走不通。


    退回來又遇上了延綿不斷的雨,這才耽擱了這幾日。


    他也有想過,在路上的時候就做出決斷,讓人先去處置。


    可奈何這一路,他都不曾想到有效辦法。


    隻得,先派遣兩人過去,了解情況的同時做一下疏導。


    其餘的,等他到了再說。


    “父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發放了糧食賑災,隻要那邊的雨不繼續大,就有所緩解。”


    朱棣看著朱標那樣,沒好氣的輕哼:“估摸著因此也沒有少被父皇說吧。”


    朱標苦笑著點頭:“不過,你且安心,都能過去的。”


    被拆穿心事的朱棣,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朝廷有你,有父皇足夠了,我呢,就躲在後麵,安樂的享受好時光,多自由,多愜意!”


    朱標苦笑著搖頭。


    他太了解朱棣了。


    表麵故作輕鬆,實際上在心裏,比誰都在意。


    “不要在這裏堵著了,先回去吧。”


    他把常氏和英兒安頓好,再和父皇商量一下具體的對策,就要出發了。


    他們回了皇宮。


    大臣們也先回家,第二天還要上朝。


    禦書房內,朱元璋以及藍玉等朝中重臣都在。


    “如今已經確定了,是淮河水患。”朱元璋把折子遞下來。


    劉伯溫順勢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朱元璋:“淮河近幾年來,水位不停的在漲,今年夏季開始幹旱,如今卻多雨,這才導致了水患。水患所蔓延的,乃是整個鳳陽以及周邊,波及大概幾萬人,其中有幾千人因此受傷,幾百人喪命。”


    這不是小數目。


    朱標靜靜的站著,此刻他並不打算開口。


    劉伯溫在看了奏折以後,也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詢問的目光落在了朱標的身上。


    其餘幾人的目光也是差不多的。


    朱標被看得不好意思,扭動了下身體。


    朱元璋默默的看了過來。


    眼神犀利,還帶著某種感覺。


    朱標汗顏,尷尬的笑著打破安靜:“你,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有答案啊。”


    朱元璋冷笑一聲:“你是早就有了定論,隻是需要咱主動問你罷了。”


    你這破脾氣!


    劉伯溫:“殿下,先前在路上的時候,您就很淡然的表示要打道回府,路上的時候,皇上隻下了一道聖旨,那就是,開倉賑災。此舉,隻能緩解,並不能根治。受災的麵積大了,受苦的不僅僅是百姓,還有大明。”


    所以微臣想,這等時候您還如此冷靜,向來是有了萬全之策。


    朱標:“也非什麽絕對有用的辦法,隻是咱覺得,既然淮河水患是多種原因導致的,而鳳陽又有很重要的戰略位置,那不如就趁著這一次,引導水患,平息水患,順帶再修建堤壩,徹底的保證鳳陽的安全。”


    他這話說出來,大家夥兒湊在一起討論上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行,隻是引導水患,這定然不簡單。祭天儀式在即,若殿下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這祭天的儀式豈不是要空缺了?”


    “可如今水患才是最重要的,平息了水患,才能有安寧啊。想來殿下也是考慮到了這些,才不顧自身的安危,親自前去。”


    “引導水患這很難的。”


    “有誌者事竟成吧。”


    劉伯溫在前麵沒有和他們一起討論。


    隻是待幾人討論得差不多以後,拱手跟朱元璋說:“微臣覺得,殿下能去,隻是這祭天儀式需要有所補充和調整。”


    這就不在他們能力範圍了。


    最好就是請欽天監過來。


    朱元璋也明白,抬了抬手:“叫欽天監。”


    朱標卻道:“父皇,不可。”


    “何為不妥?”


    祭天儀式不想有問題,淮河水患也要解決,找欽天監是唯一的折中的法子。


    朱標卻說:“欽天監算半天,有用沒用您知道嗎?”


    朱元璋臉瞬間黑了。


    他忘不掉這臭小子先前曾說過的狂言。


    其他幾位臉色變化,卻不置可否。


    就隻有劉伯溫狐疑的看過來:“殿下您的意思是,祭天儀式也隨便一點?”


    其他的能隨便,但就是這個,堅決不能。


    這是對神靈不敬!


    朱標頷首:“事急從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請大家不要諸多計較。”


    劉伯溫搖頭,確定的告知朱標:“微臣知道,您是一個隨便的人。對規矩傳統等,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但,祭天儀式,使我們的信仰,您如何討厭,那也是您的事,微臣並不希望混為一談。”


    言下之意就是,祭天儀式必須濃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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