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用手背貼了帖閆澤壓在他脖子底下的胳膊,說,“那什麽。”沒反應。徐皓又用了點勁,“喂,醒醒。”閆澤睡眼惺忪的掀了一下眼皮。正對上徐皓的臉。閆澤突然一下睜開眼,眼神一瞬不瞬,僵在原姿勢沒動。徐皓從閆澤胳膊底下伸出另一隻手,友情建議道,“那什麽,醒都醒了,你能先抬一下胳膊腿嗎,咱倆這個姿勢真的好gay啊。”閆澤沉默三秒,猛地一個起身,動作之大,連人帶棉被直接翻到床底下去了。--由於早起的方式有點詭異,對於昨晚的事,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沒有提一個字。準確的說,自打睜眼以後,兩個人的語言交流就非常之少。徐皓倒是還好說,雖然對於昨晚的事兒他覺得有點丟人,但事情既然發生了,也沒辦法。他隻是沒想好該怎麽跟何富生解釋這個事。至於閆澤,好吧,昨晚鬧成那樣,現在酒醒了,覺得不好意思也正常。徐皓跟閆澤草率收拾了一下就打算走。剛一開門,門口竟然站了二十來個侍者。打頭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看著挺斯文一人,偏偏笑的那叫一個殷勤狗腿,“閆少,徐少,醒啦?吃過早餐再走?”徐皓感覺自己從這種地方跟閆澤睡了一晚上已經夠尷尬的了,連擺手說,“不用了,這就走。”說完,徐皓扭頭看閆澤,原本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結果閆澤跟他對視一眼,臉色立馬一變,轉過臉就跟屁股後麵著火了似的一言不發快步往外走。徐皓眼瞅著閆澤耳根一秒充血變紅,又看了一眼旁邊這位大哥和後麵二十來個侍者,每個人都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同款微笑,看著怪滲人的。徐皓實在不想在這個坑爹地方多待,連忙跟著走了。????第38章 徐皓到家時間是中午。一回家,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徐皓感覺他跟好幾天沒回家了似的。徐皓把鑰匙隨手放在隔斷上,身上的衣服一扒,扔進髒衣簍,然後進浴室衝澡。洗完澡,精力還算充沛,徐皓沒心思再作休息。回來路上聽了馬修一段留言,他們綠色基金有個方案需要修改一下。徐皓從聽到語音後就一門心思都在上麵,眼下沒別的事,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手頭上較緊急的工作集中處理一番,徐皓精神專注,沒有留意時間,直到一個電話打進來。徐皓抬頭,發現電話是張旭升打來的,徐皓揉了把酸痛的脖子,接起電話,再往窗外看,發現天已經黑了。張旭升那邊也不客套,張嘴第一句就是:“皓哥,這兩天在哪呢,還在s市不?”徐皓趴在沙發椅靠背上轉動頸椎,“在啊,怎麽了?”張旭升說,“沒怎麽,想你了,過兩天去s市看你啊?”徐皓嗤笑一聲,說,“行啊,來唄,哥哥請你吃好的,叫上浩然一起。”張旭升說,“你別管王浩然,他這段時間出去交流,少說得一個多月。你啊請客就免了,我這次不光一個人來,還有我另一個做導演的朋友,這哥們也挺逗的。咱一塊擼個串喝酒去,你別開車啊。”徐皓也不跟張旭升多客氣,“行,那我可光帶一張嘴去了啊。你什麽時候來?”張旭升說:“下周一二的,到時候給你電話。”倆人掛了電話,徐皓尋思張旭升這是交新朋友了,能跟張旭升玩一塊去,又是搞藝術的,估計人挺有意思。想了一會,又想起昨晚的事兒。徐皓感覺於情於理應該給何富生一個交代。徐皓又給何富生去了個電話。沒響幾下,那邊接了電話,徐皓說:“何先生,昨晚打擾各位雅興,十分抱歉。您那邊還好嗎?”何富生好一會沒說話,開口時聽語氣有些謹慎,“徐先生言重了,可能是我先前對徐先生有些誤會,我以為您……需要一些資源,現在看來是我眼拙。”徐皓聽何富生這麽說,知道他是受昨晚的事影響,一時間自己也挺犯難,“這事兒說來真是不怕您笑話,昨天來的那位閆少是我高中同學,我壓根沒想到他能來,這事兒也怪我。我原本以為我倆有交情是一碼事,我出來社交又是另一碼事,但沒想到會這麽複雜。總而言之我不是特意想坑您,是我疏忽了,希望您能原諒我。”何富生那邊略有些苦澀的笑了一笑,說,“徐先生,我看您是個爽快人,我也不跟您繞圈子,您說的這兩碼事,在我看來都是一碼事。隻要在一個圈子裏,就不可能分這麽清楚,必然會有很多事會相互受到影響,就像昨晚。您跟閆少既是高中同學,閆少又顯然很看重你們這份交情,那對於你而言,已經是帶著金招牌在圈子裏走路。您日後打交道的那批人,也必然會是最有權勢的那批人。您這剛從國外回來,對於這種門道可能還沒摸索清楚,我也是欣賞您這種性情,所以在這裏多說了幾句,希望您日後想起來也不要介意。至於昨晚的事,您沒什麽需要我原諒的。”徐皓聽了,感覺挺無奈的,就說,“你說的道理,我聽,我懂。可你說,要是有一天人家不把我們交情當回事了呢?那我咋整,幹瞪眼啊?”何富生那邊沒說話。徐皓歎了口氣,說,“你說得對,經過昨晚這麽一出,短期內我的社交環境可能真如你說的那樣順暢無阻。但溫室終歸是溫室,它不是你自己打造的環境,就永遠充滿不可控的因素。但說白了,指望別人,去借那個東風,還不如指望自己,做那個蝴蝶效應裏的蝴蝶。蝴蝶尚且還能自己飛,借東風的船,風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何先生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何富生說,“那您是想改變世界嗎?”徐皓說,“改變世界?我不想。我隻是不要世界改變我。”何富生又沉默了,片刻後,他笑了。何富生說:“行,徐先生,我原諒你。”徐皓說:“謝了。”兩個人掛了電話後,徐皓去廚房給自己濾了一小杯美式。之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徐皓喝咖啡比較多,回國後置辦好公寓,他自己又買了一套做咖啡的機器,咖啡豆用的講究,機器也挺貴。喝得最多的還是加兩份shot的美式,自己做的咖啡,總覺得比外麵磨得香。之後,徐皓走回沙發,撈過電腦,翻了翻未讀郵件,馬修的一封,安德烈的兩封。徐皓打開回複郵件的頁麵,咖啡杯放到桌旁,然後繼續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