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鄭朝陽看著又陷入沉默的宗向方,眼中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失望,


    “你們說這個熔岩計劃,到底是個什麽計劃呢?”


    白玲也時刻注視這局麵,看鄭朝山的動作和語氣她就明白,這是在敲打宗向方,她也樂意配合,


    “杜敏傑不是說了嗎?他知道桃園行動組的重要情報,那是什麽情報啊?”


    宗向方聽到白玲的話,豁然一驚,立刻抬起了頭,


    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然後又低頭看起了筆記本,不過此行卻顯得是那麽的呆板刻意。


    見此,鄭朝陽直接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白玲身邊,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勾了勾嘴角,


    然後鄭朝陽用著嚴肅的口吻答道,


    “他就說,他知道桃園行動組的負責人是誰。”


    “哢嚓~”


    宗向方被鄭朝陽的話搞得身心俱震,一個疏忽,


    手裏的筆記本都掉進了礁石縫裏,手忙腳亂的撿起來,拍打上麵的沙土。


    鄭朝陽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和戲謔,茶裏茶氣的說道:“呀,別弄髒了。”


    “沒事,”


    宗向方拍打完沙土,舉著筆記本,此地無銀的說道,


    “這是個好消息啊,他說了嗎?”


    見宗向方如此著急,鄭朝陽沉默了一下,彎腰拿起了他手裏的筆記本 ,抖了抖,


    折騰了好一會,吊足了宗向方胃口,然後淡淡開口道:“你猜?!”


    我猜,我猜你馬啊我猜,宗向方緩緩的扭過頭,


    看向前麵的石頭,害怕被鄭朝陽看出自己想把他咬死的表情。


    “沒說呢,”


    鄭朝陽一句話又讓宗向方燃起希望,不過馬上又讓他提心吊膽起來,


    “他是想拿這個當一個交換條件來跟咱們談,我把這情況和老羅說了,


    領導說了,談什麽談,條什麽條件,跟他談,癡心妄想!!!


    讓咱們把他先押回去。”


    鄭朝陽拿筆記本一跑神的宗向方,


    “走了,回北平,老郝把審訊室已經準備好,條件不談,但是情報我們也要知道。”


    ……


    審訊室裏,林啟明依舊坐在陰影裏的長凳上,


    翻閱著馬國興的筆記本,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呐,這馬國興確實夠努力啊,


    回頭得和老羅說說,得把重要工廠保密製度搭建起來,


    這筆記本上的內容都特麽涉密了,天天拿著來回跑,還到處宣傳是自己的寶貝,


    特務不幹你幹誰?


    鄭朝陽來開台燈,和白玲坐在審訊桌後麵,


    一本正經的看著灰心喪氣的杜敏傑,思索著從哪方麵開口能撬開他的嘴。


    不過讓他們省心的是,已經有人幫他們開始調動杜敏傑的情緒了。


    郝平川抱臂靠在牆上,虎視眈眈的看著杜敏傑這個王八蛋,


    因為他,郝平川被心氣不順林啟明折騰了兩天,


    看著被銬著的杜敏傑那臉臭的模樣,直接開始掰頭,


    “你愁啥!”


    “我不服!”


    杜敏傑也是有啥說啥,任誰剛降落,降落傘還沒收拾好,就被逮捕,心情估計都不會太好。


    “你都被帶到這兒來了?有啥不服的!”


    郝平川對此一臉的不屑,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有能耐你把我放了!”


    “放了你咋的!”


    “就你這樣,三個都近不了我身。”


    “就你這樣,是個都進不了我身。”


    兩人一唱一和,就差打個舞台,兩人直接就能出道,


    林啟明三人則就像機器人,扭頭看看這個,扭頭看看那個,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


    “我身黃埔特戰隊格鬥教員。”


    杜敏傑被被郝平川這個憨憨不屑的目光也激的差點調教,


    開始自報身份,白玲和鄭朝陽對視一眼,以為收獲,黃埔的,趕緊記下了。


    “我是黃崗村民兵教頭。”


    好嘛一句話,把大名鼎鼎的黃埔軍校拉到村級單位格調,老郝,你是會對比的。


    “我劍道六段。”


    “我一鐵鍬拍死你!”


    此話一出,更是差點把林啟明逗樂,杜敏傑最大的失誤就是找錯目標,


    你以為找上郝平川這個軍伍氣息十足的莽夫激一下,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但是偏偏郝平川隻和他打嘴炮,不動手,讓他有點氣急。


    杜敏傑不甘心,想要最後一搏,舉起手銬對著郝平川吼道:“有能耐你把我放了試試!”


    “我弄你怎麽的。”


    郝平川也有點上頭,站直身體朝著杜敏傑走了過去。


    “你放了我,放了我!”


    “我弄你怎麽的!”


    眼看郝平川砂鍋大的拳頭就要舉起來了,林啟明合上手上的筆記本,


    “安靜!”


    一聲低吼響徹在審訊室裏,


    “老郝,一邊待著去。”


    把筆記本放到桌上,端起一邊的水杯放到杜敏傑手裏,


    “喝點水,安靜點,你一個堂堂中校,格調還是要保持的。”


    “唉!你還給……”


    沒等郝平川說完,林啟明就把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安靜點,老羅交代了,不能激怒他。”


    “憑什麽不能激怒他!”


    郝平川不解,我特麽的天天被氣的要死,沒人關注我的心情,我這審訊個犯人,還得小心不能激怒他!


    “激怒他,他就死了!”


    林啟明一句話說出,不論是郝平川還是杜敏傑都是一愣,


    杜敏傑手腕一抖,差點把茶杯裏的水都灑落出來,


    “什麽我就死了?”


    “哦,你千萬別多想,就是槍斃!”


    林啟明也是笑著淡淡的解釋道。


    “你們兔子黨不是優待俘虜嗎?”


    杜敏傑不解的問道,但是那話音裏的顫音在場的幾個人精都察覺了出來。


    林啟明遞來了一個眼神給也帶著標準假笑的鄭朝陽和白玲,目標情緒調動起來了,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白玲此時臉上的微笑也真誠了許多,戲演到這裏,終於可以真情流露了,


    “對啊,但是我們隻優待這些配合的俘虜,像這種不配合的呀,動不動就怒了呀的,


    尤其是問什麽,什麽都不答的俘虜就隻能死了。”


    郝平川在一旁都看呆了,唉,不是,我咋不記得有這條規矩啊,還有,你們今天搞什麽,怎麽都這麽反常。


    對此,林啟明隻能低下了頭,三人的計劃就是讓郝平川給杜敏傑上上強度,


    為了讓表演更真實,就沒和他說原因,以至於導致了他的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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