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享受著貼心喚醒起床服務的林啟明是滿心滿眼的不樂意,女生,我警告你不要太離譜啊!


    麵對滿嘴跑火車的林啟明,朱琳琳的小臉都羞紅,這死人,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幸好星星在外邊洗漱,不然自己這張臉就不用要了!


    “廢什麽話,快點起來,你不是說要趕工嗎?”朱琳琳繼續晃著裹成蠶寶寶的林啟明,


    同時幫他把衣服拿到了床邊,


    “你的勘察報告寫了嗎,今天去上班不是要交給局長嗎?”


    “這?”聽到朱琳琳的催促,林啟明終於無奈的睜開了眼尖,揉了揉眼眶,意識重新占線之後,


    他無奈的發現,昨天晚上隻顧得嘿嘿嘿了,從電影院回來,直接把報告的事情丟到了九霄雲外,嚓!


    一個鯉魚打挺,林啟明起了床,穿好衣服,拿起朱琳琳裝備好紙筆竄進了書房,


    “琳琳,你帶星星去學校就行了,不用管我!”


    朱琳琳看著風風火火的林啟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估計說的就是這吧,算了得快點上班了,馬上就要晚點了!


    ……


    “能不能快點啊?這後邊還有這麽多人呢!”


    長辛店火車站,北平發往廣州的列車前,尚春芝交完票,邁上火車的時候,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後麵急著上車的乘客忍不住催促聲驚醒了跑神的尚春芝,她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提著行李讓開了通道,從列車員的手裏接過火車票,她轉頭看向了來的方向,邁起了步子,最後走的越來越快,甚至於跑了起來。


    回到書房,看著書桌上堆放的書籍,已經洞開的密室,尚春芝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走了進去。


    密室裏正專心發報的鄭朝山察覺到樓梯處傳來的動靜,目光一凝,摘掉耳機,抬頭看了過去。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片刻後,鄭朝山皺著眉問道:“你怎麽沒走?”


    尚春芝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鄭朝山,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說道:“我沒趕上火車。”


    這個理由在鄭朝山這裏自然是通不過的,力求完美的他見到計劃又發生到了變化,臉色更加難看了三分,


    轉頭看看桌上的發報機,他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又看向了尚春芝,開口道:“下來吧!”


    得到允許的尚春芝,就這麽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來到了鄭朝山的身邊。


    抬手關掉發報機的開關,鄭朝山看向尚春芝,語氣溫和的問道:“來過這嗎?”


    “嗬~”尚春芝隻是淡然一笑,並沒有說什麽,但有時候無聲勝過有聲。


    “哈~”得到答案的鄭朝山臉上也流露一絲釋然的笑容,似乎卸掉了肩膀上的部分重擔,輕輕的靠在的椅背上,


    “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在樓梯出現的那一刻,我就一種渾身被扒光了的感覺,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你麵前!”


    “還有什麽沒暴露嗎?”


    麵對尚春芝語氣溫和的詢問,鄭朝山肯定的點了點頭,“有!”


    然後看向尚春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發報機,說道:“還有就是這封沒有發完的電報。”


    尚春芝盯著鄭朝山看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了桌上的發報機,說道:“鄭朝山,你起來。”


    “嗯?”


    鄭朝山眼神中帶著詫異,不知尚春芝什麽意思,但還是站起身來。


    “讓開。”


    尚春芝在鄭朝山讓開位置之後,麻利的坐在了椅子上,接替了他的位置,拿起鉛筆,打開本子,問道:“還要說什麽?”


    鄭朝山看著尚春芝的動作,眼神波動了幾下,重重歎了口氣,麵容變得堅韌起來,身體筆直的看向虛空,說道:


    “職部陷在虎穴,敵方逼迫以近,隨時可能暴露,故決定,一死報效黨國。”


    話音落下,尚春芝手裏的鉛筆猛然一頓,轉頭看向鄭朝山,目光滿是質詢之色,


    鄭朝山則是麵不改色,但語調進行了修飾和加工,“嗯,以死報效黨國,發吧!”


    說完轉身走到了角落,哈出一口濁氣,但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發報的聲音,他再次轉過身,說道:“發呀?!”


    尚春芝直接丟掉了手裏的鉛筆,眼神渙散的看向桌上的發報機,鄭朝山見狀則是緩緩的靠近了些許,


    “答應我的事,看來你是都忘了,你跟我說過,你會來廣州找我的,


    你跟我說過,不會讓我等太長時間,


    你跟我說過,回到去另外一個地方,


    你都忘了?”


    “我沒忘?”


    麵對尚春芝不可置信的逼問的眼神,鄭朝山的表現卻依舊一如既往的淡定,


    “所以,發吧,這封報發出去了,鄭朝山就此報效黨國,我們倆才有可能一起離開北京。”


    聽完鄭朝山話,尚春芝哪裏還能不明白他的打的什麽主意,金蟬脫殼,厲害了,我的五哥!


    臉上的冰雪融化,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戴上耳機,打開電報機開關,熟練的敲擊發送電報。


    期間尚春芝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是我們三個!”


    “嗯?”左耳有些耳背的鄭朝山有些沒有聽清楚,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尚春芝。


    “是我們三個一起離開北平。”


    尚春芝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溫柔,似乎怕鄭朝山了解不了,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到了小腹上。


    雲淡風輕的鄭朝山也繃不住了,一臉嚴肅的把電報機關上,這玩意可別有輻射啊,然後摘到了耳機,


    一手按著椅背,一手扶著桌子,看向尚春芝,嘴角先是帶起微笑,然後又收斂了下去,表情甚是怪異,


    “什麽時候的事兒?”


    尚春芝就這麽和他對視著,沒有說話,鄭朝山繼續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那個時候,你是黨國的人!”


    對著尚春芝的問題,鄭朝山也不覺得生氣,臉上終於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真摯笑容,


    “那我現在呢?”


    尚春芝也終於忍不住,眼角泛起了紅圈,驕傲的說道:“我的人!”


    說完一把摟住了鄭朝山的腰,把臉邁了進去,鄭朝山也輕撫這尚春芝的秀發,發出了釋懷的笑聲。


    “哈欠~琳琳,這才幾點啊,幹嘛叫我啊,讓我在休息會,昨晚累著,我這要現在還酸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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