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因著前段時間應付歸寧候府李殊,還有李嫣兒跟抄了醉香樓的事,一直無暇分心去關注柳家二爺那邊。如今聽五皇子這麽一說,想必是前段時間柳家那爺倆肯定是做了什麽了。五皇子笑著拍了拍沈浪的肩膀,“雖說是少年將軍,但柳家老將軍還是將言鴻你保護的太好了。”沈浪苦笑了兩聲,誰說不是呢,柳家上一世落到那地步能怪誰呢?縱使別人千般算計,萬般謀劃,但凡柳言鴻聰明一點,有點防人之心,也不會落到那下場。這可能就是四肢發達,頭難簡單吧。五皇子接著跟沈浪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後,便起身告辭。兩人本就未曾見過幾麵,之前也都是在眾人擁簇之下的泛泛之交,而上一次提醒沈浪注意府中之事,也不過是托人之口傳話過來而已。他同這五皇子的相處也就是今天這麽片刻的功夫,雖然五皇子拿出了能讓他與之為伍的東西,但他卻不是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柳家喪宴一直忙碌到了晚上,柳老爺子滿臉的倦容,眼裏帶著濃濃的哀傷,而柳父縱使難過,但柳老夫人這些年的行為也著實傷了他的心。柳母從始至終都一言未發,沈浪見全府上下情緒低沉,也便不在說什麽。逝者已逝,生者向前這種話放在這種時代來說,過於殘忍,但他不後悔所做的選擇。柳家這邊剛辦完喪事沒多久,柳家父子就又啟程前往邊關駐守,此次回京本就是加官受封罷了。大將本就不能在京城中久待,這一次因著沈浪一過來就受重傷的緣故,倒是耽誤了些時日,後麵又恰逢柳老夫人過世,這才耽誤的久了些。雲帝那邊體恤,讓沈浪跟柳父出完殯後才重回邊關。柳母原本是同柳老夫人一同待在京城中的,但柳老夫人去世,李芙蕖被夫家休棄娘家厭棄,為了不受李夫人的念叨,柳母便也一同啟程回了邊關。沈浪出城之時,幾位平日裏較好的貴公子以及五皇子也都紛紛前來相送。五皇子將一玉佩塞進沈浪手中,“塞外嚴寒,邊關條件艱苦,還望柳兄多多珍重。”沈浪接過玉佩,鄭重道:“五皇子也多保重身體。”眾人說了幾句話後,沈浪就上了馬,將那玉佩塞進了懷裏,這玉佩在他看來可不止是單單一塊玉佩這麽簡單。信物,相交之物。那日之後五皇子就再未出現在柳家人麵前,沈浪知道他這是在給他時間讓他自己做選擇。而他之所以接過這個玉佩,則就表明他做了選擇。這幾日他的探子所收集來的情報,以及148調了過往五皇子所有行事的資料,都一一跟當日那位親信所言差不多。未來如何他不知道,但他一定要保證雲朝的天下未來一定不是三皇子的天下。沈浪在邊關一呆就是兩年,這半年裏,李殊憑著昔日那些贓銀又有沈浪派人在暗中幫扶著,竟然也將那奄奄一息的歸寧候府重新振作了門麵,一時間也恢複了不少榮光。那在將李嫣兒送進那等肮髒地兒的三皇子,這兩年見歸寧候府有了死灰複燃的跡象也漸漸地向歸寧候府拋去了橄欖枝。歸寧候府的李芸兒在李嫣兒出局之後,成了歸寧候府的嫡小姐,雖說是庶女提上去的,但三皇子見著其兄長李殊有如此才能,更是直接許出了側妃之位。歸寧候府本就想同宮裏重修舊好,三皇子一拋來橄欖枝自然是樂不可支的接下了,歡歡喜喜的張羅著婚事。而那一直養在別院中受盡苦楚的李嫣兒聽聞此事之後,心態徹底的崩潰了。歸寧候府怎地也算是她的母家,不說替她出頭幫她報仇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巴巴的跑去聯姻。李嫣兒聞聲,苦笑一聲,這兩年下來她才知曉當年的自己有多愚蠢,竟然信了那狼心狗肺的三皇子。這兩年,盡管她已經殘敗成此,但鴻哥哥卻沒有放棄她,每年依舊會來書信問候,問她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可這又如何....她已經配不上鴻哥哥了,她如此不堪....她之所以苟活著,就是想要看到三皇子跟袁玉兒那賤人的下場,這是她活著唯一的希望。李嫣兒對著銅鏡撫了撫自己的臉,嘲笑一聲,“現如今,我竟然這剩下這張臉可用了。”留在別院內伺候李嫣兒的人,每月都會給邊關去信,告知李嫣兒的一舉一動。沈浪收到信件後,直接將它燒成了灰,“等了兩年,李嫣兒才有所動作,真是低估了她的耐性....”“........”148疑惑的看了眼沈浪,問道:“宿主,李嫣兒這個沒腦子的戰五渣,真的能行麽?”“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報複心理,越是能忍的女人,她藏的刀子才越致命。”沈浪在邊關一呆就是兩年,這兩年裏他不僅將軍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裏。同樣還策反了之前被三皇子收買的魏參謀為己用,將三皇子在軍中埋下的釘子一個兩個全都放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那邊京城的三皇子恐怕還做著已經大局在握的美夢。正這麽想著,軍帳被一留著山羊胡子的人推開道:“將軍,三皇子那邊來信了。”沈浪,“說了什麽!?”最近這半年裏,臨近雲朝邊境的西番動作不斷,常常有到雲朝邊境城池村落裏打家劫舍的動作。然而在沈浪親自帶兵前去鎮守之後,這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銷聲匿跡。等沈浪前腳剛走,後腳那些人又如同鬼魅一般出現。隻見那山羊胡子將信件遞到沈浪跟前,納悶的說道:“三皇子讓我等找人佯裝成西番探子混進蓮城作亂,在邊關生事,卻並不告知屬下為何如此,又有何後招,這....屬下實在不知三皇子此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