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候著的人大多數都是如此想,如今這形勢來看這姚氏怕是在侯府不長久了。沈浪本欲進房間去看看姚瑟兒是什麽個情況,卻被管家跟老婆子給攔了下來,“侯爺,這女子見了紅,男子不得入房,莫要沾染了晦氣....”溫虞見此,當沈浪緊張姚氏腹中孩兒,便上前道:“侯爺若是相信妾身,就讓妾身進去瞧瞧罷。”沈浪見那婆子攔的緊,正懷疑房中是不是有貓膩,就聽溫虞這麽說,聞言也不在糾纏,對溫虞點了點頭。低聲囑咐道:“夫人仔細瞧一瞧,莫讓那無須有的罪名憑白汙了夫人清白。”溫虞笑了笑,“妾身省的。”玉竹從外頭帶著大夫回府時,就聽見了一陣陣的慘叫聲,府中不少下人都被管家安排去瞧著施刑。一路走來不少丫鬟小廝都在小聲嘀咕,“這下姚姨娘怕是真完了。”“姨娘....你沒聽夫人院裏的玉竹姐姐說....那姚家姑娘入府未曾過明路,現下等同個通房丫鬟,姨娘那還是好聽了去。”“侯爺也真真兒是絕情,姚氏怎的也無名無份跟了侯爺三年...如此這般做...”“噓,小聲點兒,侯爺之事豈容我等亂言,當心被管家聽見了將你發賣了去。”“就是,如今的侯爺可不同往常,前些日子剛發賣了夫人院中的婆子,今日又杖責了姚氏的貼身丫鬟,現在的侯爺情緒不定,暴虐著呢,你們說話可得當心著些....”那起先說沈浪不是的小廝,癟了癟嘴,不以為意道:“這事兒侯爺本就做錯了,怎的我還說不得。”言閉,幾個原本在那小廝周圍站著的下人,紛紛往旁邊挪了幾步。那小廝見狀,不滿道:“我又沒說錯,你們這般作甚?”話音剛落,原本領著大夫路過的玉竹,一腳就將人踹飛了出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何事,玉竹冷冷地掃了眼周圍的下人,高聲道:“這裏是侯府,你等不過是低等粗使雜役,主人豈是你等能隨便議論的!?若是再有,我定稟明夫人將亂嚼舌根之人逐出侯府!”那被玉竹踹趴下的小廝從地上爬起來,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意,嘴上卻不挺地賠罪。玉竹看了眼那粗使雜役,隻覺得有些眼生,卻也沒有多想,領著大夫就往後院去。那小廝彎著腰,臉上卻是一片狠辣之色。姚瑟兒的兩個貼身丫鬟二十大板打完之後,都隻剩了一口氣,奄奄一息的被人抬回了姚氏的小院,不管不顧的往柴房一扔,再也沒人上前。溫虞進姚瑟兒房間沒多久,就察覺到一股奇香,那香味被血腥之味掩蓋了下去。姚瑟兒早在溫虞進門之時,就醒了過來,蒼白著一張臉瞧見溫虞的那一瞬間,心中恨極了。“你來作甚!?侯爺呢!?我要見侯爺!”溫虞正準備上前替姚瑟兒把脈,卻被姚瑟兒一把推開,“溫虞,上一回算你走運,這一回我倒想瞧瞧侯爺究竟是信你還是信我!”溫虞聽這姚瑟兒如此篤定的語氣,心中不由得一冷,“你想怎樣??”“我想怎樣?”姚瑟兒蒼白著一張臉,冷笑一聲,“我想讓你看看侯爺有多重視我腹中的孩兒!”說完,姚瑟兒臉色一變,驚恐的高聲喊道:“來人呐,救我....夫人要害我....”一邊喊,一邊從枕頭下抽出一方小盒子塞到溫虞手裏。這時,玉竹帶著眾人恰好推門而入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溫虞麵無表情的姚瑟兒硬塞過的小盒子,笑了一聲,“姚氏恐怕還不知曉,你昏過去的這一陣功夫,你的兩個貼身丫鬟已經快不行了...”姚瑟兒本就在疑惑為何溫虞進房自己的兩個丫鬟沒有跟著,聽了溫虞這番話心不由的一沉,“你這話什麽意思!?”溫虞卻沒再管姚瑟兒,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大夫。姚瑟兒見這大夫麵生,心中的恐懼更甚,怒道:“這不是我往日裏常請的大夫,溫虞!你這是何意!?我要何大夫...”溫虞看了眼能撒潑耍橫的姚瑟兒,轉身出了房,將那小盒子遞給了沈浪。沈浪在外聽著姚瑟兒中氣十足的吼聲,便也知道這或許又是姚瑟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隻是在看到溫虞手中的小盒子時,不由的問道:“這是?”“這是方才姚氏塞到妾身手裏的。”溫虞話音剛落,眼尖兒的老管家就立刻上前就那小盒子拿開了去,“夫人,這玩意兒女子可近身不得,尤其是未婚女子。”老管家剛說完,沈浪就牽著溫虞退了幾步,溫虞見狀不解的問道:“這,究竟是何物?”“這...”老管家不禁看了眼沈浪,低聲道:“這是宮中娘娘們常用的禁藥,女子不得常聞,否則...”溫虞乃將門之子,溫家後院無人,自是無人教她後宅之事,對這些自是不懂,出聲問道:“否則會如何?”“否則會落下隱疾,終生不得有孕,也無法根治。”元慶帝後宮子嗣單薄,也正是因著應皇貴妃手中得了此藥,宮中多數娘娘都無法生育。“這!”溫虞心中大駭,身子也跟著離老管家遠了幾分,“這宮中禁藥為何姚姨娘會有。”老管家遲疑了一下,一臉愁容,“這老奴也不得知...”而另一邊的沈浪聽了老管家的話後,心中的疑惑卻是解了開來,之前他一直不知姚瑟兒背後的人是何身份。正愁不知從哪裏下手查起,姚瑟兒這就上趕著將把柄遞了上來,隻不過幕後之人將這藥給姚瑟兒,想必也不是讓姚瑟兒用來陷害溫虞。而是想讓姚瑟兒將此物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溫虞佩戴上,也就隻有這樣才能讓楊越隻得姚瑟兒肚子裏的唯一一個孩子。隻是不曾想,姚瑟兒因著前段時間的冷落失了心智,竟鋌而走險的那肚子裏的孩子做籌碼,狠心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