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溫虞還擔心與孩子多年未見,孩子會與她生分,隻是她剛一下馬,兩個小團子就朝溫虞跑了過來。“娘親....”“娘親....”溫虞抱著孩子,眼裏滿是淚水,“雲兒跟鈺兒在家中可有聽爹爹的話?”“有,雲兒可乖了。”一旁的楊賢鈺不甘示弱的補充道,“鈺兒也是。”“好,都是娘的好孩子。”“娘親莫哭了....”“好,娘親不哭...”溫虞摟著孩子泣不成聲,再看向遠處那溫潤如玉的男人時,心中酸澀不已,“回府罷...”沈浪點了點頭。兩個孩子非要跟溫虞一同騎馬,沈浪點了點頭應允了。看著馬背上笑容燦爛的母子三人,沈浪一陣感慨,若是原主在這一家人有如此笑容才是天倫之樂吧。隻是可惜了....溫虞看著身後不緊不慢跟著的男人,眼眶微微幹澀,在回盛都前她做了個夢,夢中的她還有孩子的下場淒慘不已。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身後的男人,她驚慌的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可是那心痛到窒息的感覺卻讓她難以忘懷。不過,好在....那隻是一場夢。溫虞回京後沒多久,便下了雪。大雪紛飛之日,也傳出了太子的死訊。一場大雪覆蓋住了盛都城內無聲的紛亂,太子一死,傲天組織在應相元慶帝兩方勢力的圍剿之下,徹底滅了。沈浪借著應相跟皇帝相鬥之際,火速收攏傲天地下的營生。大雪之後便是春日,太子死後應家又鼓動元慶帝選秀立後,更是在朝中與各路重臣聯姻結親,那原本準備與太子結親的劉家,直接將女兒許給了應府。畢竟誰都知曉,太子一死,應家的仰仗便沒了,如今的皇帝後宮之中又該添新人,而孫家那原本準備給太子鋪路的兩位表小姐,也被相夫人送進了宮中。聽聞此事還惹得,宮中那位皇貴妃甚是不虞,從而與應家生了嫌隙。過了許久,應家那邊才想起沈浪來,隻是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當年找的那個‘紅兒’跟孩子早已被沈浪不知道送到了何處。想借外室之手,離間他跟溫家之間的關係,拉攏溫家,應家的段數還是太低了。春意盎然,一家歡喜一家憂,逍遙侯府這邊的日子如日中天,相府那邊卻是水深火熱,那事之後應家大公子便離了盛都,被皇帝貶去了偏遠小地。逍遙侯府內,楊賢鈺三歲後沈浪便請了夫子,隻是這夫子教的不是尋常學子之道,而是強身健體,以及治國為君之術。溫虞亦是偶然間發現此事,心中驚訝一點都不比旁人少,“夫君你這是何意?”“鈺兒早晚有一天要做那位置,如果不想他將來做的那般辛苦,隻能現在辛苦些....”“可....可鈺兒現在年紀尚小...”“不小了,你可知前太子之前經曆了多少暗殺?”沈浪看著小人兒在院中紮馬步,沉聲道:“溫家不能永遠護著他,我也不能永遠護著他,你想過沒有若是我們沒有占據先利等陛下駕崩,逍遙侯府還是那個逍遙侯府嗎?世子能是如今的世子嗎!?”沈浪的這些話,溫虞不是不懂,她知曉侯爺的身份,也知曉如今的侯府的位置。如果沒有沈浪這些年來汲汲營營的謀算,溫家沒落後,元慶帝死後,楊家的境遇,孩子的境遇她不敢想象。[宿主,造反吧!!]沈浪,“我在等,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時機不對,所有的一切謀劃都是名不正言不順。應相跟皇帝,讓他們再鬥兩年,讓溫虞在軍中位置在穩固一些。一年又一年,眨眼間四年過去。元慶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後宮新人漸多,已經不再是應皇貴妃一人獨寵,朝堂的局麵逐漸的平穩了下來。一日,元慶帝召沈浪入宮。寢殿裏一股濃鬱的藥膳味兒,元慶帝麵色蒼白,一雙眼深深地凹陷了進去,那原本就有些凶相的臉更顯得人了幾分。“你來了....”元慶帝半躺在龍榻上,有氣無力的看著沈浪,“走近些,朕想好好瞧瞧你....”沈浪依言,走近了幾步。元慶帝看著沈浪,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你像他,又不像他....”說完,猛地咳嗽了幾分,最後直直的咳出了血。沈浪見狀,忙得想要喚那貼身伺候的公公,卻被元慶帝按下,“不用喊了,朕時日無多了,我身下擬好了旨,你拿走罷...等我去之後,再交給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