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敘抿緊了嘴唇,垂在身畔的手緊緊握住,他搞不懂了,他想不明白冀望他到底想要幹嘛?“敘哥?”見鍾敘還站在原地沒有動,林立喊了他一聲。冀望這時候也出聲喊道:“煦煦,走了,我們再去別處逛逛。”鍾敘回過神,點點頭跟了上去。之後他們一行四人又分別在花園的各個角落裏進行了拍照,因為某些人把複活收容物竟然收容在了這個鮮花鎮中心的地底,這也方便了他們借著遊覽的機會在這中心花園裏利用拍照記錄下許多細節。到了中午,眾人去了鮮花鎮上頗有名氣的一家餐飲店,吃了一頓特色的鮮花宴之後,四人才又去了小鎮上其他的地方去遊覽。直到又用了晚飯,鍾敘他們一行四人才回到了酒店之中。在約好了晚上十點在冀望跟雷虎的房間會和後,四人各自回房,鍾敘拉著林立回了他們的房間,而冀望和雷虎一間。看著鍾敘拉著別的男人消失在房裏的背影,冀望深吸了口氣才把想把人林立丟到外麵前的衝動給壓了下來。“望哥,走吧。”雷虎催促了一下。冀望這才邁步跟著雷虎進了旁邊的屋子。他們這間房間也是雙人床,這還是出來這麽久,冀望第一次跟鍾敘分房睡,之前情侶套房時,他們至少一個在客廳是一個在臥室,可不像現在徹底分成兩間房子。雷虎一進臥室就先拿衣服去洗澡,冀望坐在自己的床上,皺著眉想著許多事情。鍾敘自那次問了他是不是喜歡他之後,就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即使後麵一段時間冀望給足了他空間,沒有再做什麽奇怪的事,但沒有用,鍾敘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在他麵前放鬆,每天一見到他就繃緊了身子,像極了遇到威脅的刺蝟。這樣的鍾敘讓冀望很是頭疼,他不得不承認那次車上的吻,是他急切了,但當時鍾敘那些話又怎麽能讓他心平氣和起來?現在隻是一回想,冀望就覺得心口裏的一股鬱氣直衝腦門,把他整個人的怒火和煩躁都挑了起來。但現在已經找到了複活收容物,等拿到複活收容物並讓終虛之的身體複活,那麽鍾敘那邊也再也不能再瞞著他了。所以這最後一點時間,他不介意讓鍾敘繼續窩在殼子裏,讓他享受著最後的躲避時光。但這樣一來也苦了冀望自己了,看著鍾敘躲著自己避著自己,冀望就心髒一陣緊縮;明明之前的相處他們還相處得很舒適的,但隻因為他表現出了那麽一丁點對他的感情,鍾敘就又把他那身刺給立了起來。他的感情就這麽難以接受嗎?這個問題如同一根針一樣紮在冀望心裏,攪得他整日不得安寧,而這也是他現在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看向鍾敘時目光裏流露出濃鬱情感的原因,在鍾敘眼前維持著平靜已經花光了冀望的所有力氣。“快了,很快了——”冀望喃喃地安慰自己,他告訴自己,隻要終虛之的身體能夠複活,鍾敘那邊遲早要跟他坦白,遲早不得不麵對他,他可以再給鍾敘一些時間躲避,等到他從終虛之身體裏醒來的那刻,鍾敘再沒有地方可以躲,要躲也隻能躲進他懷裏。冀望目光灼灼,眼底深處滿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渴望。終虛之死去的那段日子裏,他沒日沒夜的都在後悔,後悔為什麽手段不強硬一點,後悔為什麽不強迫的也要讓終虛之成為自己的人,即便終虛之不接受,他綁的鎖的也要把人捆在自己身邊,讓他隻能看著自己,隻屬於自己。可真要當他麵對著活生生的終虛之,他就變得心軟、不舍,連逼迫他的方法都絞盡腦汁的去想最輕柔的手段,寧可再花時間去鋪墊,也不想強迫決絕的把人捆在身邊。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溫水煮青蛙沒有用的話,他也不介意手段強硬些。獵人再有耐心,手段再溫和那也是想把獵物據為己有。為了達到目的,他就算再不忍也會用盡手段的,畢竟比起鍾敘恨自己,他更怕這人離開他。在心裏盤算了一陣,冀望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不由得苦笑出聲。費了這麽一大翻功夫,到頭來竟還是這模樣?冀望臉色很難看,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洗完澡出來的雷虎被冀望那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老大?”看出冀望狀態不好,雷虎皺眉的詢問。冀望這才注意到雷虎洗完澡走了出來,他抬起頭看向雷虎。雷虎直接被冀望此時的眼神給嚇到了。“老大你?”此時冀望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讓他的眼睛看起來赤紅一片。雷虎沉吟了下,問:“是在擔心接下來的行動嗎?”“不是”冀望說。“那是因為什麽?”雷虎不怕死的又問了聲。“你去把林立換回來,我就沒事了。”冀望抬眸看著雷虎說道。雷虎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好半晌才訥訥地說:“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會是對鍾敘有什麽想法吧?”冀望看著雷虎,漫不經心地說:“我是對鍾敘有想法,有什麽不可以嗎?”嗡的一聲,雷虎腦子裏炸了一下,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冀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老、老大你都知道了?”雷虎木然的問。冀望挑眉反問:“我知道什麽?”這雷虎果然知道什麽,隻不過他早已經有了確認,這會兒也不需要從雷虎這裏得知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