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敘看了墨鐸一眼,連忙扯了扯冀望。然後他想到安夏宮裏自己的那個念頭,雖然當時是有被夢境使用的新特性影響,但是那想法卻是如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裏。他這麽個外人都這樣了,身為當事人的墨鐸得多難過?“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鍾敘歎了口氣的問出聲。墨鐸緊咬著牙齒,連額頭上都凸起了青筋。眾人也不催促他,等待墨鐸自己穩定了情緒後再說。許久,墨鐸才啞著聲音地開口:“監控你們都看了吧,其實我沒有什麽好補充的,我不知道被殺的那個卜信然跟動手的卜信然說了什麽,他突然就發狂了。”頓了頓,墨鐸繼續說:“在他跟我動手時我隻看到他邊留著淚邊對我下死手。”“動手的那個,是後麵跟你相處多年的卜信然是不是?”冀望問。墨鐸艱難地點點頭:“是他。”冀望的視線在墨鐸身上的傷口上流連了許久,然後才繼續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後來出現的才是卜信然真身?他說的可能才是實話?然後動手殺人的那個跟你相處多年的卜信然,其實才是複製體?”墨鐸猛的轉頭瞪著眼看向冀望,眼裏滿是驚疑。“你的意思是我跟著一個複製人過了這麽多年,非但沒有發現他不是本尊,然後現在真的信然還在我麵前被殺掉了?”問出這話的墨鐸死死地盯著冀望,心髒跳動的速度要比平常要快上好幾倍,血液的快速流動讓墨鐸的腦袋感到一陣暈眩。其他眾人聽到冀望的這個猜測也是一陣不寒而栗,他們打心底的不希望事實是這樣。冀望眸光閃了下,然後才說:“這很有可能不是嗎?”墨鐸聽著直接噴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氣息直接就萎靡起來。“墨鐸!”淳於文在一旁驚呼。冀蘇也十分不讚同的看向冀望,皺著眉的說道:“大哥,你不應該這麽直白的對墨鐸說的。”墨鐸單手揮開那些想要靠近他身的人,然後踉蹌地走向旁邊保存著卜信然屍身的冰棺。“然然……”墨鐸悔恨地叫著冰棺中人的名字。眾人沒發覺冀望這話裏的不對,鍾敘卻心有所感,他伸手捏了捏冀望的手心,然後在他人看不到的方向給他冀望使了一個眼色。‘怎麽回事?’冀望悄悄的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帶卜信然去布恩比,我的城堡裏有水晶棺,你可以借著水晶棺去把他複活了。”冀望這話一出,墨鐸的眼裏都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樣亮了起來。“好,我立刻就去。”墨鐸說。冀望點頭,並表示會讓雷虎來接他一塊去,水晶棺的情況除了冀望之外,最了解的人也就是之前複活鍾敘時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雷虎了。墨鐸感激地看了冀望一眼然後連忙地開始安排帶著卜信然冰棺離開的事。這期間,冀望招呼著其他眾人去了另一間房間。“我要跟你們說的是,剛才我跟墨鐸說的話是假的,死的那個才是複製體,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異常氣息。”冀望說。冀蘇跟淳於文這兩人聽著都是一愣。淳於文更是滿臉的驚愕。“你為什麽要說這個謊?”“你們覺得墨鐸是更願意相信是被真的卜信然重傷,還是願意相信是被複製體重傷?卜信然是被控製的,他在得知自己被認為是複製體後肯定會想辦法反抗的。”眾人皺眉。鍾敘則有了猜測:“你是發現了什麽?”“墨鐸的傷口是一個暗語,我也沒想到卜信然竟然會暗諜的秘文,他留下的信息意思是:不要讓墨鐸跟著行動,需要把他支開。”冀望搓了搓手指地說。聽了冀望這話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想到用這個方法把墨鐸調到布恩比去?”“對墨鐸來說,複活真的卜信然在這種時候對他來說是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嗎?”冀望點頭。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最後還是由鍾敘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冀望虛眯起眼:“直接把遊船開到他們老巢去,一鍋端了。”眾人無語,既然你這麽莽,那為什麽就一定要按照卜信然的留言把墨鐸支開呢?似乎看出了眾人的疑惑,冀望道。“我莽是因為我有底氣,但卜信然的留言說明他們那裏真的有什麽東西的能夠對墨鐸不利的,這說明不帶墨鐸去我們的勝算會更大,所以當然得把墨鐸支開。”“說是這麽說,但萬一墨鐸真的把那複製體卜信然複活了怎麽辦?”淳於文疑惑。冀望笑著搖搖頭:“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雷虎陪著?”之後眾人又暫時地個忙個的,各自進行著各自的準備,這房間裏又隻剩下鍾敘跟冀望兩人。坐在沙發上,鍾敘伸直了腿,雙手交疊在腦後,然後才放鬆地長出一口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