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明白,雖然長相偏女性化,十分的好看,卻還不到讓一國太子大動幹戈的地步。“孤尋你自然有用處,帶上這個。”蘇涼說著,打開了木盒,隻見其中躺著一張麵具。麵具似木非木,似玉非玉,觸手生涼,不知是什麽材質,大小剛好隻能遮住上半張臉。“這是什麽?”趙風歸接過,更是疑惑。“你隻要帶著它,跟在孤的身邊即可,孤許你父母一世富貴安康。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孤也不會殺你父母,不過可以保證他們一世,顛沛流離。”聽了蘇涼的話,趙風歸有些沉默,將麵具拿在手中,眼神微暗。他聽得出來,蘇涼隻說許他父母一世富貴,卻沒有提他,那麽很可能,他會死。“一定是我嗎?”趙風歸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沒錯,一定是你,你也不必問為什麽,孤隻能告訴你,這件事非你不可。若你拒絕,孤也不會放你離開。”蘇涼噙著一抹名為殘忍的笑意,將空了的木盒丟在了一旁,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拒絕。趙風歸抓著麵具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歎息,慢慢的將其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好,別忘了你的承諾。”漆黑的麵具鎏著金色的花紋,遮住了上半張臉,襯得下半張臉更是白嫩。蘇涼笑了,似乎很享受對方的妥協。推門走出了寢殿,蘇涼喚來了兩名宮女,吩咐說以後此人都住在自己的寢殿,便出了東宮。他這些日子假裝身體不適,躲在了東宮,原本料理的國事也一概不去過問。本來就是皇帝燕鴻因為身體原因才令蘇涼監國,可蘇涼這麽一病,燕鴻為了不讓國事積壓,隻好強迫自己每日早起上朝,熬夜批閱奏折。這麽一折騰,虛弱的身體更是一天比一天的疲憊。到最後,竟然暈倒在了朝堂之上。皇帝上早朝暈倒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下來,一時間整個朝堂都動蕩了起來,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東宮。蘇涼頂著一副蒼白的麵容,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站了出來主持大局。太子監國也不是一日兩日,君臣都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整個朝堂又開始正常的運轉。隻不過的是,燕鴻一日比一日的虛弱。禦醫請了,民醫也請了,查來查去什麽都沒有發現。可燕鴻的身體還是每況日下,從起初每日能清醒幾個時辰,到一兩個時辰,最後不足一個時辰。這一日,燕鴻睡了很久,清醒時已是黃昏,可他卻依舊感覺疲憊,他知道,自己似乎要到盡頭了。於是他強撐著精神,招來了蘇涼,與一些他的心腹大臣。擬下了太子繼位的旨意,吩咐了自己的後事,燕鴻喘著粗氣,躺回了床上。“眾位大人,能否讓孤單獨陪陪父皇。”蘇涼滿眼的悲痛,聲音有些哽咽。一眾官員表示理解,紛紛告退。雖是皇家,但也是父子,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合情合理。等到官員們都離開後,蘇涼又揮退了宮人,碩大的寢宮內,隻剩下了蘇涼與燕鴻。燕鴻疲憊的看向跪在床頭的蘇涼,隻見後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肩膀卻微微的抖動著,一時間竟然也有些心軟。隻是隨後,這份心軟便轉化為了不可思議。隻見蘇涼顫抖的雙肩越來越劇烈,隨後慢慢抬起了頭,放聲大笑。“父皇啊父皇,高高在上的你竟也有今天。”蘇涼站起了身,彈了彈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噙笑。“你……燕子韻!你個逆子!你說什麽?”燕鴻努力的想坐起身,卻沒有成功,隻好躺在床上喘著氣,枯瘦的手指指著蘇涼,異常氣憤。“做什麽?自然是享受勝利的喜悅啊,我的父皇。”蘇涼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氣。“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以為原本康健的身體為什麽突然一日不如一日,當然是我做夠了太子,想讓你挪挪位置啊。”蘇涼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讓燕鴻更加氣憤。“朕有何處對不起你,竟讓你做出弑父的行為?你是唯一的太子,朕的江山遲早是你的!”“何處對不起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