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獨自策馬,走在官道上,遠遠的便看到十裏長亭處有一黑衣男子,牽著一匹棕色駿馬,站立亭外似在等待什麽人。等到臨近,那黑衣人曲腿跪在了地上,蘇涼這才知道,原來是在等自己。“屬下乘風,奉旨在此等候殿下,與殿下共去邊疆。”“可是父皇派來的護衛?”蘇涼沒有下馬,他拽著韁繩,俯視著跪在他馬前的人,開口問道。“回殿下,正是,密旨在此,還請殿下過目。”蘇涼接過明黃色的錦帛,大致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便上馬趕路吧,此去邊疆,並無什麽三皇子殿下,你可喚我齊薄青。”蘇涼快言快語,並不想耽擱太多。他必須趕在戰爭爆發前趕到邊疆,這樣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計劃。蘇涼走的幹脆,皇帝親自下旨,說三皇子不幸染病,需得靜養,不準他人看望,三皇子府中一切依舊,卻不知三皇子此時,已經在趕往邊疆的路上。一路趕路,蘇涼來到了邊疆,與乘風二人拿出了假造的身份,報名參了軍。駐守邊疆的將領雖然得到了皇帝的書信,但是也被告知要暗中照拂,所以表麵上,蘇涼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入軍新兵。雖說他的容貌給他帶來了些許麻煩,可蘇涼身為皇子,自然學過武藝傍身,解決了幾個人之後,也就沒人在敢觸他的黴頭了。蘇涼來到邊疆後沒幾天,兩國戰事便愈演愈烈,原本隻是小打小鬧的摩擦,到後來規模逐漸擴大,直至兩國徹底宣戰,這其中花費的時間,隻有不到半個月。隨著戰爭的打響,齊國內部也有了變動,大量兵力支援邊疆戰場,糧草的輸送,國庫銀兩的變動,以及全國範圍內的征兵,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使得諸位皇子也都起了別樣的心思。這些事情,少不得要皇子們去做,畢竟皇帝隻是暫時不想設立太子。而設立太子是早晚的事情,諸位皇子需要各自曆練,同時皇帝也會通過這些事情了解每個皇子的能力。所以這些事情,做不做,做哪一個,都有著不同的區別,得到的好處也各有不同。一時間,朝堂之上風起雲湧。各個皇子,分別動用著自己的勢力,爭取著自己想要的東西。隻有‘生了病’的三皇子,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三皇子府也依舊像往常一樣平靜,不知情的人無不感歎,這三皇子病的真不是時候,本就勢弱的他此刻生病,更加無緣皇位了。可他們想不到的是,那個讓他們感歎的三皇子,此時卻是一身夜行黑衣,帶著一支突擊小隊,趁著夜色朝著對方大營中存放糧草的地方摸去。這場戰爭持續的不短,邊疆苦寒,兩年的時間匆匆而過,蘇涼已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剛剛參軍的小兵卒了。此時他正騎在一匹高大的墨黑色駿馬背上,長(和諧)槍向前一指,高聲呼喊。“先登城牆者,賞黃金百兩,封千戶侯,取敵將首級者,賞黃金千兩,封萬戶侯,給我殺。”權利與帛財鼓動著人心,尤其是說出這話的蘇涼自己,就是以功勳做上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的位置,這句話由他說出,更加的讓人信服。故而蘇涼話音落下,一眾士兵無不熱血沸騰,廝殺聲不斷,悍不懼死的發起了衝鋒。在這樣的攻勢下,易守難攻的城牆也終於被攻下,城門大開,蘇涼策馬,長(和諧)槍一甩,率先衝出。再次攻下一座城池,敵國終於是出現的敗相,兩方軍馬又交戰了幾次過後,敵國傳來了求和書,他們降了。緊接著敵國派出了他們的皇子充當求和使者,前往齊國京都求和。蘇涼也終於,率領著大軍,班師回朝。金鑾大殿上,蘇涼身穿紺色繡著獅子的從一品武將朝服,跪在地上,一眾官員無不神色複雜,互相交換著眼神,幾個皇子也都是皺著眉,心裏思緒萬千。隻有皇帝,獨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撫掌微笑,龍顏大悅。“老三,這次你做的很不錯,朕沒有看錯你,趙國這次大敗,你的功勞最盛,朕當好好嘉獎於你。”趙國就是這次的戰敗國,蘇涼在聽到皇帝的話後,臉上寵辱不驚,俯身額頭點地,這才開口。“多謝父皇賞賜,這次兒臣能夠大勝,全是仰仗父皇英明,兒臣在邊疆征戰,父皇坐鎮京中,從容調度,這才能有兒臣大敗趙國之功。”皇帝點頭微笑,此刻他心情大好,就算是蘇涼說的話明顯是在恭維他,卻也讓他十分受用。今日的早朝,明顯蘇涼才是主角,下了早朝後,他又被叫去了禦書房,這讓心思各異想要接觸一下蘇涼的人心思破滅,隻好各自離開。從禦書房出來,蘇涼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兩年的時間皇子府的變化很大,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麵孔,蘇涼知道,這些都是皇帝的人。畢竟他離去時的理由是中毒,皇帝不知道也就罷了,他知道之後,又怎麽可能放任不管。所以他的皇子府,上上下下早就被肅清了一次,所有可疑的人都被皇帝親自拔除,這才有了蘇涼離去兩年消息卻完全沒有走漏的情況發生。回到府中,蘇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了府中的管家。三皇子府的管家已經換了新人,對蘇涼頗為恭敬,垂手站立在蘇涼麵前,規規矩矩。蘇涼坐在椅子裏,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沫散開,他低頭抿了一口。“這兩位是我貼身的侍衛,石管家安排一下住所,離我居住的地方近一些。”管家領命,低頭稱是,蘇涼身後,乘風一身黑衣,麵色冷峻,而他的身旁,卻站著一位白衣男子。隻見他眉眼彎彎,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意,一看就是個柔和溫暖的人。蘇涼吩咐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在言語,安靜的品著手裏的茶,腦海裏卻在悄悄溝通。[幫我盯著點這個乘風,別讓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