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城的集會區,位於邊緣位置的某一幢宅邸內。


    陳員外剛剛結束了下午茶的美好時光。


    一轉頭,就聽說了舞陽城官府派了人來。


    “官府來人了?”


    “來的是哪一位?”


    陳員外躺在華麗的靠椅上,神情微醺。


    在他身旁,則是兩名年輕貌美的侍女。


    正幫忙給他按著腿。


    負責稟報的門衛頭低著,眼神更是不敢多去看一眼。


    隻是老實道。


    “是潘知事。”


    聽到這個名字,陳員外終於是打起了一絲精神。


    緩緩從靠椅上坐了起來,認真問道。


    “怎麽是潘知事?”


    “以往有需要聯係的時候。”


    “來的不都是楊知事嗎?”


    門衛不懂這些,但楊知事他卻也是聽說過的。


    畢竟過去的那些年,官府一有什麽事情。


    來與自家老爺聯係的,都是楊知事。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


    “但來的,確實是潘知事。”


    “這個小的已經確認過了。”


    陳員外閉眼沉思了一陣,繼而道。


    “你先下去吧。”


    “將潘知事,先領去偏廳小坐。”


    “另外,讓康管家來一趟。”


    門衛離去後,不多時。


    在陳員外家中,已侍奉了三代人的康管家。


    終於是拄著拐杖,出現了。


    “康伯。”


    陳員外頗有禮數的從椅子上站起。


    親自上前,攙扶了一把。


    這讓康管家有些不適,連連推脫。


    “不知老爺今日叫我。”


    “是有什麽事兒嗎?”


    陳員外微微笑道。


    “確實是有些事,否則也不能勞煩您親自過來。”


    頓了頓,陳員外將官府來人的消息。


    如實相告,並著重提到了今日來人變更的情況。


    “不知康伯,可曾知曉這位潘知事?”


    陳員外雖在舞陽城內,家大業大。


    可到底是守著祖上基業,加上繼承家業不過兩載。


    很多事情,了解的還不是那麽透徹。


    但眼前的康管家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跟著他親爹一路打拚過來的。


    舞陽城內,可以說稍微有點名頭的人。


    這位康管家,都能夠說出些東西來。


    “我確實聽過此人。”


    康伯眉頭一皺,不解道。


    “您是說,今日來拜訪的。”


    “是那位潘知事?”


    陳員外心中一緊。


    “正是那位潘知事。”


    “不知康伯可是看出了某些不妥?”


    心裏一緊張,加上康伯侍奉家族這麽些年。


    也算是看著陳員外長大的了。


    陳員外頓時忍不住麵露擔憂道。


    “可是因為我此前什麽事情做的不妥?”


    “官家心生不滿,這才改了人來?”


    康伯搖搖頭。


    “未必。”


    “那位潘知事,在舞陽城內也是辦公多年了。”


    “可一直遲遲未曾得到晉升。”


    康伯說著,壓低了話音。


    “聽說,是因為此人做事古板,不懂變通。”


    “便是在官家內部,也是時常不受待見。”


    陳員外更加不安了。


    “那官家派此人前來,是何用意?”


    康伯思慮片刻,方才道。


    “可能是官家對於此前的一些合作方式,心生不滿。”


    “又或者是因為今日之事,不適合安排與員外您相識之人前來。”


    “但總歸......今日的會麵,還是應當格外重視的好。”


    陳員外得到了兩個猜測結果,心中也是稍稍安定。


    很快就有了對策。


    “我明白了,康伯。”


    “我稍後定會注意。”


    康伯滿意點頭。


    “老爺能有如此想法,稍後的會麵。”


    “想來必無意外。”


    ...


    會客的偏廳內,潘知事正襟危坐。


    看起來不像是來談事的,倒像是來拿人的。


    就連負責奉茶的小廝見了,都是心裏直打鼓。


    陳員外到場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番嚴肅的場麵。


    “某今日外出剛歸。”


    “不知潘知事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了!”


    陳員外一出場就是滿臉笑意,十分親熱。


    好似與潘知事是多年老友一般。


    可正如來之前,康伯所說那般。


    潘知事對於陳員外的這番熱臉,卻是絲毫未與理會。


    隻是板著臉,嚴肅認真道。


    “陳員外大可不必如此熟絡。”


    “我今日前來,隻是代表了知府大人。”


    “與您商討接下來的集會特殊時期條例,以及商稅浮動一事。”


    本還心裏打鼓的陳員外一聽這話。


    頓時心裏都樂開了花。


    要知道舞陽城最初的集會區,就是由城內的諸多豪商撮合而成的。


    其中尤其以他父親出力最大,手腕最強。


    這才有了如今的繁榮景象,以及他陳家的繁盛。


    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集會區規模也越來越廣。


    加上前些年,大乾國策上的一些政策變更。


    州牧大人,直接就一指任令。


    將集會區改成了官家掌控。


    嗯,雖然事情的過程,沒有那麽直接的明搶。


    可結果確實就是這樣的。


    當初為了這事兒,官家可是沒少找理由和借口。


    畢竟這種賺錢的長久買賣,官家也不好直接就明搶。


    這也就有了後期,官家實際掌控集會區。


    而陳家則是明麵上的商會主席,負責一些內部的事務處理問題。


    算是官府在吃了肉的同時。


    也分了口湯,給眾多當初建立集會區的豪商們。


    但總歸是利潤的大頭,從商人這邊,變成了官家那邊。


    這些年來,也就隻有每逢初一十五的日子。


    集會區內商貿眾多,開展大集會的時候,稅率有所調整。


    陳員外這邊,才能勉強撈到些油水。


    現在一聽潘知事,提到了所謂的“特殊時期條例”。


    以及“商稅浮動”這些話題。


    陳員外頓時就以為,這是來給自己送買賣的美差了。


    可誰知道,陳員外這邊還沒高興兩秒。


    另一頭,潘知事卻是又冷冰冰的補了一句。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


    “知府大人的方案,已經給出來了。”


    “稅率暫時由二十稅一,調整到三十稅一。”


    “但需要注意的是,這次的稅率需要全額給到各大商貿群體。”


    “陳員外,就不要私自動這稅率裏麵的心思了。”


    一聽這話,陳員外當即就傻了。


    要知道這稅率本就是由官家抽大頭,他們抽小頭。


    比如平日裏,明麵上說的是抽的二十稅一。


    可實際上抽的,一直都是十九稅一,或者是十八稅一。


    這樣在大量的交易過後,陳員外這樣的商會成員才能小賺一點點。


    然而現在聽潘知事所言。


    似乎意思是不讓他們小賺那一點點了?


    “可若是如此,我們商會怎麽辦?”


    陳員外躊躇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


    對此,潘知事的反應也是相當簡潔明了。


    “知府大人早已預料到,員外的這番心思。”


    “所以臨行前,還特意囑托了我一番。”


    “說此次情況,務必要讓員外郎知曉輕重。”


    陳員外一臉僵硬,麵色也逐漸鐵青起來。


    潘知事見狀,卻是絲毫沒有理會。


    “知府大人說了。”


    “若是這次的情況出了岔子......”


    話說到這,潘知事緩緩起身。


    語氣,更是輕飄飄道。


    “這些年來。”


    “眼紅這集會區的,可不止一兩位。”


    “若您不能管......”


    “自然有的是人,願意來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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