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珊德琳懷有身孕的消息將近十月底才被無憂宮方麵公之於眾,這樣一個好消息在瞬間成為了德國的熱門話題,德國人民祝福著他們敬愛的皇帝,希望未來的皇儲順利降生,同時人們也好奇的談論著未來皇儲的名字和性別。


    希望是王子或公主的人們相持不下,當然也有人也提出會不會是雙胞胎乃至更多。


    這樣一件事對德國的各方政治勢力來講也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情,本該因此感到高興的社民黨人中出現了異樣反對的聲音,在他們眼中有了孩子,那林尚舟就與容克的綁定更進一步,而對於保守的容克們來講,這個消息讓他們高興,卻又讓他們擔憂。


    不知道容克,阿爾伯特以及林尚舟所建立秘密協議的容克們迫切盼望著未來的皇儲是個女孩,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在未來想辦法安排年輕容克接近長公主,讓皇室血脈重歸純淨,然而知道三方秘密協議的容克的內心則是無比糾結。


    盼望是個男孩吧,那多少讓他們內心有些膈應,可如果盼望是個女孩,那未來的皇夫將被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占據,雖說維特爾斯巴赫家族也是貴族,但一個南德意誌皇夫對於長期以往皇位都被容克牢牢把持的容克來講,也多少有點膈應。


    但不論如何,現在容克都沒辦法作妖了,婚結了,孩子有了,他們能做的就隻有想辦法與林尚舟打好關係,把這個對皇帝有極大影響力,同時個人也擁有巨大力量的皇夫往容克這邊拉攏,讓他逐漸遠離社民黨,即使沒辦法讓他遠離社民黨,容克們也會一直這麽做,因為他們拉攏林尚舟的行為會讓社民黨在一定程度上遠離他。


    在這樣的狀況下,林尚舟自己還沒更多的與容克混在一起,容克就自己向他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出席容克的晚會,對於希望與容克搞好關係坑容克一把的林尚舟,容克的主動邀請他求之不得。


    德皇懷孕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其他國家,世界各國領導人紛紛向德國發出祝福的訊息,先前與德國達成合作協議的奧斯曼帝國也不例外。


    在伊斯坦布爾的奧斯曼政務大樓當中,凱末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向官員口述他對於亞曆珊德琳和林尚舟的祝福話語,在講完一連串的祝福話語後,記錄的官員退出了他的辦公室,留下了凱末爾和另一名重要官員,奧斯曼帝國耶路撒冷穆塔薩勒夫領的穆塔薩勒夫——埃薩特·薩蓋。


    這是一名戴著圓邊眼鏡,麵容祥和的上了年紀的男人,在那名官員離開後,薩蓋起身來到凱末爾的麵前,對他問道:“凱末爾,你把我從耶路撒冷臨時叫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與我商量?”


    坐在那裏的凱末爾尊敬對麵前的男人說道:“老師,我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談一下耶路撒冷那邊的事情。”


    這個叫做埃薩特·薩蓋的男人是凱末爾過去的老師。


    聽到耶路撒冷,薩蓋平靜的臉上就浮出一層陰霾,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耶路撒冷的事情有什麽好了解的。”


    “你也知道,我作為穆塔薩勒夫沒有任何的權力可言,而穆塔薩勒夫這一詞所代表的‘不受限製的行動,動作’在現在也完全不再是代表我可以在耶路撒冷進行不受限製的行動,而是德國人在耶路撒冷進行不受限製的行動。”


    “現在是國際共管會管理耶路撒冷穆塔薩勒夫領不假,但與其說是國際共管會管理,不如說是德國人才是真正的穆塔薩勒夫。”


    說完,薩蓋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憤慨,繼續講到:“這個所謂的國際共管會的所有官員全部屍位素餐,他們隻顧著通過變著法子撈錢,那裏的德國人隻顧著通過蘇伊士運河撈錢,完全不管當地的其他任何事情!”


    “民族矛盾他們不管,一旦出現了民族糾紛就派出軍隊強行鎮壓;城鎮外部的山野盜匪他們不管,任由強盜劫掠人民;整個耶路撒冷穆塔薩勒夫領內人民的慘狀他們不管,隻顧著用各種手段給自己撈錢!”


    砰!


    薩蓋雙手拍在凱末爾的桌子上,一雙充滿著憤恨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凱末爾的眼睛,他加重語氣說道:“凱末爾,我們必須想辦法做些什麽,不然遲早有一天,耶路撒冷穆塔薩勒夫領會在那群蠢貨的管理下崩潰的,到了那時候,我們再想介入就晚了!”


    “老師,你先別激動,先別激動…”


    凱末爾理解老師的情緒,出言安撫薩蓋,在學生的安撫下,薩蓋的情緒恢複平穩,他雙手抱胸,一雙眼睛中仍帶有不滿,不過這些不滿不是針對國際共管會裏各國屍位素餐的官員,而是針對他的學生凱末爾的。


    “凱末爾,你去出席德國皇帝的婚禮除了是接受邀請,剩下的難道就是為了跟德國人簽訂那個對我們而言益處不大的合作項目嗎?”


    他對凱末爾的不滿就來自於此。


    “那個合作項目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但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跟你商量的事情。”


    “什麽?”


    薩蓋的興趣被挑了上來,雖然對凱末爾有些許不滿,但凱末爾是奧斯曼帝國的大維齊爾,他十分信任自己的學生。


    “是關於耶路撒冷的嗎?”


    薩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然後他就看到凱末爾點頭。


    “沒錯,是關於那裏的。”


    接著凱末爾繼續說道:“老師,你知道德國在國際共管會內的官員屬於德國國內的哪一個派係嗎?”


    “這個……”


    薩蓋回想了幾秒,然後回答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中的大多數是德國保守黨的官員,社民黨上台後並沒有針對國際共管會的德國官員做出太大的調整。”


    “你問這個幹什麽……”


    疑惑的話語還未落下,薩蓋的眼睛中就閃爍起了恍然大悟的光芒,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薩蓋明白自己的學生想做什麽了,他急忙對凱末爾問道:“你是希望德國社民黨政府把這群官員給換掉換成社民黨官員?”


    凱末爾嘴角微勾,上下輕微點頭道:“從利益角度來講,社民黨政府讓自己人去穆塔薩勒夫領管理所能得到的利益肯定比保守黨人管理要多,如果能讓德國政府把那群不幹事的官員給換掉,那耶路撒冷的情況可能會得到改善。”


    “在新去的官員腐化之前……”


    薩蓋沒有在意凱末爾最後一句話,在耶路撒冷穆塔薩勒夫領那樣的地方,改變是十分困難的,或許新去的官員一腔熱血想要改變什麽,但到了地方後才發現改革十分困難,久而久之,熱血被磨滅,隻剩下了疲憊,到最後,被同化成過去的腐敗官員。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凱末爾,可是我們要怎麽讓德國政府把那裏的官員給換掉?”


    “怎麽讓德國撤人,這確實是一個難以處理的問題。”


    凱末爾輕歎著氣點了點頭,奧斯曼帝國沒辦法對國際共管會要求什麽,隻能讓國際共管會內部的國家意識到問題所在,然後再做出改變。


    “不過雖然難,但我也有一個值得一試的辦法。”


    “什麽辦法?”


    薩蓋立刻來了興趣,趕緊對凱末爾問道;


    凱末爾笑了笑,開口說道:“這個辦法就是——輿論。”


    “輿論?”


    薩蓋愣了一下,沒明白自己學生指的是什麽。


    見老師不理解,凱末爾就解釋道:“我們沒辦法要求德國政府做些什麽,但我們可以使用媒體的力量,讓德國人民意識到耶路撒冷的人民生活多麽慘淡,那裏的德國官員多麽的令人厭惡,通過這一方麵來讓德國政府做出決定。”


    “我在德國的幾天裏並非隻顧著參加婚禮出席宴會,我花了一大段時間了解德國國內對奧斯曼的在意情況,沒有幾家主流報紙報道奧斯曼的事情,而關於耶路撒冷的報道就更少了。”


    “可是,這真的可行嗎?德國人民會在意耶路撒冷嗎?德國政府會因為德國人民的要求就撤換官員嗎?”


    薩蓋向凱末爾問出了這個致命問題,麵對老師的問題,凱末爾隻是輕輕點頭,自信的說:“我相信德國政府會通過這件事做些什麽的。”


    “畢竟,國際共管會內的德國官員並不是社民黨的人。”


    聽到這第二句話,薩蓋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的說:“你的意思是德國社民黨政府會借這個機會掌控國際共管會內的德國力量。”


    “沒錯。”


    凱末爾點點頭,接著說:“具體的方法我也已經想好了,德國國內目前最具影響力的報社是《前進報》,這家報社是社民黨的主要媒體機構,同時也是希佩爾親王旗下的媒體機構,如果是這家報社發表相關文章痛斥國際共管會內的各種事情,那對德國的影響是不小的。”


    “而我的方法是你派人在耶路撒冷拍攝人民慘狀的照片,派人郵寄到到《前進報》報社,讓那裏的人知道耶路撒冷的慘狀。”


    說完這句話,凱末爾就不再講話,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後,薩蓋皺起眉頭,不解的對學生問道:“接下來呢?接下來的辦法是什麽?”


    凱末爾兩手一攤,聳肩道:“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啊?”


    薩蓋瞪大雙眼,他等著學生給出一個好辦法,結果最後要聽天由命?這算什麽?


    凱末爾無奈的說道:“不聽天由命那我們還能怎麽辦?《前進報》的人會不會關注耶路撒冷的事情全看他們的想法,他們關注,那我們的計劃就能成功,他們不關注,那我們就隻能另想它法。”


    “這……”


    薩蓋無言以為,凱末爾說的很對,在這件事上他們隻能聽天由命。


    “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的聽天由命,如果耶路撒冷人民的慘狀能傳到希佩爾親王的耳朵裏,那他有可能會因此做些什麽。”


    “希佩爾親王?”


    “沒錯,希佩爾親王。”


    凱末爾點點頭,解釋道:“通過我與他的短暫接觸和對他過去事跡的了解,我相信他如果知道了耶路撒冷的現狀,會做些什麽的,即使更多的是為了社民黨的利益,那也比什麽都不做強。”


    “現階段先以保持那裏的穩定為首要標準吧,不然未來即使我們收回了耶路撒冷,那留給我們的也是一堆爛攤子。”


    “老師,照片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收集完畢後寄給我,然後我會想辦法寄給《前進報》報社。”


    “放心吧。”


    薩蓋點頭說道。


    ……


    一個多星期後的十一月六號,《前進報》報社柏林總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負責拿取信件的員工沒有拆信,而是把他送到了自己的上司,報社主管凱文·佩特裏特手上。


    在主管辦公室裏,凱文疑惑的看著自己桌子上的匿名信封,他拿起包裹看了看,上麵的寄信人處不管是姓名還是地址都是胡亂填的,而收信人那裏指名道姓的寫到《前進報》報社的地址。


    這讓他內心懷疑這封信是不是什麽惡作劇來信,《前進報》也不是沒收到過惡作劇來信。


    “先拆開看看吧……”


    凱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拆開信封,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信封裏麵是數張照片與一張信紙。


    “這些照片是……”


    凱文疑惑的拿起一張照片,緊接著,他就被上麵的景象震驚到了,那是一張一對衣衫襤褸夫婦迫於生計,不得不在大街上將自己的孩子明碼標價售賣的圖片。


    “這……”


    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凱文完全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他急忙拿起其他照片,剩下的照片裏一張接著一張,每一張都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人間慘劇。


    將所有的照片看完一遍後,凱文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接著,他的眼睛看向那張信紙,伸出手拿起信紙,將上麵的內容看完一遍後,凱文憤然起身,離開報社驅車趕往國會大廈去見戈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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