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去的很快,在無憂宮悠閑地抱著女兒躺了一個下午的林尚舟第二天就投身於工作當中,在忙碌的工作之餘林尚舟也不忘記給自己開開小差,偶爾摸兩下魚。


    摸魚的過程中他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日曆,看著上麵的日期心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今天是六月十二日,周五,一九三六年已經過去了一半的時間。


    “時間過得真快啊。”


    林尚舟像高中時候課間休息那樣趴在桌子上輕聲感慨著,幾年前他還在想距離黑一還遠,距離二戰還遠,現在黑一過去了四個月時間,距離二戰還有三年多的時間。


    (接下來三年的時間裏,老老實實種軍工吧…)


    林尚舟心裏想到,種軍工政府就要加大投資,加大投資就需要大量的資金,除了種軍工之外,接下來三年時間裏每年的軍費也要翻一番,目前德國現役陸軍有八十多個師,三年的時間裏德國擴軍起碼要擴到一百五十個師往上才能夠應對三九年的世界大戰。


    “是時候讓有錢人們為德國做出貢獻了。”


    林尚舟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說出了讓鮑曼內心一顫的話語。


    他看著一臉平靜的講出這句話的林尚舟,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德國的宰相先生接下來要對德國的富人征稅了,德國富人群體的稅收一直處於一個普通的水準,鮑曼完全相信林尚舟會像對待容克那樣對付德國的富人,甚至他對富人下手可能會更狠。


    用手拿起桌子上的日曆,林尚舟再次看了一眼上麵的日期,六月十二日,看了一眼日期後他把日曆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推著日曆的底部把它向它原來所在的位置推去,推到一半林尚舟忽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六月了,他依稀記得遊戲裏烏克蘭的哈布斯堡家族國王瓦西裏被刺殺就是在三六年年中的那段時間,具體是年中還是六月之後林尚舟記不清了,這位哈布斯堡家族的烏克蘭國王是怎麽死的他記得倒是很清楚——第聶伯河上的爆炸。


    瓦西裏國王在某一天與親信乘坐自己的遊輪於第聶伯河上遊玩時,遊輪發生了爆炸,具體活了多少人林尚舟忘了,反正國王不在幸存者之列,他被炸死了。


    想到這件事後林尚舟就覺得自己有必要聯係一下卡爾,讓他叮囑瓦西裏如果要坐遊輪兜風的時候多留個心眼,要麽別上要麽偷天換日換一艘船又或者準備一個替身登上遊輪。


    瓦西裏死了意味著奧匈帝國將失去對烏克蘭的控製,斯科羅帕茨基又親俄,林尚舟隻能扶持溫尼琴科他們上位,自己扶持督政府這件事到後麵肯定瞞不住,讓卡爾知道了,林尚舟覺得卡爾肯定會埋怨自己,要是瓦西裏被炸死了,卡爾對自己的抱怨就更深了。


    先前比利時危機調停的時候奧匈帝國出了力氣,這件事情是德國與奧匈帝國的互幫互助不假,德國不支持斯科羅帕茨基,奧匈帝國幫忙調停,但多送卡爾一個人情也沒什麽,讓瓦西裏活著比他死了要強,反正雙頭鬥爭到最後都是為督政府起義塑造有利條件。


    這樣想著,林尚舟從口袋裏拿出通訊器打給馬恩納讓他過來一趟,掛斷電話後他從抽屜裏拿出信紙和信封開始寫信。


    特蕾西婭見林尚舟開始寫信,眼中流露出幾分好奇,在她的印象裏林尚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寫信了,自從他在巴黎的小女粉絲愛麗絲不再寄信過來,林尚舟就沒怎麽寫過信,現在德法兩國之間的信件聯係被公社單方麵取消,那個用來交接信件的被劃為非軍事區的德國村長也被軍隊重新武裝了起來。


    林尚舟顯然是不可能給那個叫做愛麗絲的女孩寫信,因為寫了也送不過去。


    “你這是要給誰寫信?”特蕾西婭對林尚舟問道。


    “你爹。”


    林尚舟頭也不抬的隨口回答道,他的回答讓特蕾西婭愣了一下,給父親寫信?她繼續問道:“你有什麽事情要找我爸爸商量?”


    “隻是提醒他一件事情罷了。”


    林尚舟要寫的內容並不多,隻是建議卡爾叮囑瓦西裏注意輪船,讓他多加小心。


    “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尚舟把信紙遞給特蕾西婭,一直在一旁的特蕾西婭接過信紙仔細閱讀著上麵的內容,看完後她奇怪的對林尚舟講到:“你為什麽認為烏克蘭的蓋特曼會在國王的輪船上安放炸彈?”


    “而且你為什麽要給我爸爸講這件事情?”


    說完這句話,特蕾西婭看了一眼鮑曼,鮑曼立刻明白什麽意思,他見林尚舟桌子上的茶杯裏沒水了便拿起茶杯以“幫宰相接杯水為由”拿著茶杯和茶壺走出了辦公室去外麵接水,具體要接多久,鮑曼自己也不清楚,他計劃現在熱水區那裏待上十分鍾,十分鍾之後再回來。


    目送鮑曼離開,在他關上門後特蕾西婭繼續講到:“你不是說要幫助督政府嗎?瓦西裏國王死了對你有好處,你為什麽要提醒他這件事?”


    “卡爾陛下幫了我的忙,這個忙雖說是互幫互助,但我也總不能對你家族的人見死不救吧?”


    林尚舟扭頭看著特蕾西婭開口說道,伸出手向她索要自己的信。


    “不隻是這樣吧、我覺得你是一定另有所圖的。”特蕾西婭可不認為林尚舟會這麽好心。


    “非要說的話,讓國王活著能給督政府那群人上強度,國王活著就意味著奧匈帝國能幹涉烏克蘭,這能迫使督政府那群人更加依賴我。”


    林尚舟說道,他邊說邊把信塞到信封裏,封好信後他把信封放到桌子上等馬恩納的到來。


    “你就這麽肯定我父親會相信你信裏說的話?”特蕾西婭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我覺得他會的。”


    林尚舟自信的點點頭。


    “就算他不信,那他也一定會在意這件事。”


    “我曾告訴過卡爾陛下德國一定會發生經濟危機,有這件事情的先例,我相信他會考慮我說的話的。”


    “好吧。”特蕾西婭沒有再多說什麽,提起經濟危機這件事,她覺得很神奇,如果她是卡爾的話,她覺得自己會考慮林尚舟信裏的內容的。


    幾分鍾之後,馬恩納在宰相辦公室門口遇到了接水歸來的鮑曼,各自向對方問好後馬恩納幫手拿茶杯和茶壺的鮑曼打開了門。


    “宰相先生,您找我有什麽事?”


    馬恩納來到林尚舟麵前恭敬的講到。


    牢林右手按住信件把它往前推推到了馬恩納眼前,看到信件後馬恩納明白了林尚舟想讓他做什麽。


    “這是寄給卡爾陛下的信,麻煩你派人把信送給他。”


    “好的,宰相先生。”


    馬恩納點點頭,拿起信件後轉身離開。


    離開國會大廈,馬恩納馬不停蹄的派人去送信,一天之後的十三號上午,這封信就被送到了卡爾的手上。


    “菲裏茨給我的信?”


    卡爾在自己的書房裏接過信使遞過來的信件,好奇的看著手上的信封,他揮揮手示意下人離去,緊接著拆開信封,從裏麵拿出信紙看著上麵的內容。


    幾分鍾後,卡爾放下信紙嘴裏喃喃道:“讓威廉小心他的遊輪?斯科羅帕茨基有可能會在輪船上安放炸彈刺殺他?菲裏茨是怎麽知道斯科羅帕茨基會這麽做的?”


    卡爾的內心感到十分疑惑,斯科羅帕茨基會對國王動手卡爾能理解,這麽做雖然會招致奧匈帝國的介入和不滿,但它符合斯科羅帕茨基的利益,隻要計劃的足夠周密,那奧匈帝國就找不到證據證明是斯科羅帕茨基幹的。


    讓卡爾真正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林尚舟在信裏說斯科羅帕茨基會在國王的船上放炸彈來刺殺他,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事實上林尚舟自己忘了刺殺國王的人到底是斯科羅帕茨基還是其他什麽人。


    正常來講,卡爾是不會信林尚舟的話的,他會派人叮囑瓦西裏注意安全,信裏提到的輪船炸彈這件事他不一定會注意,然而現在的卡爾對林尚舟的話還是很信任的,他預測了經濟危機的到來,在這件事上相信他也不會有壞處。


    心中做出決定後卡爾就像林尚舟那樣寫了一封信交到自己人手裏讓他把信寄給瓦西裏。


    一天之後的六月十五號下午,身在基輔的瓦西裏國王收到了自己老家寄來的信件。


    在基輔宮殿的後花園裏,瓦西裏坐在涼亭下的椅子上閱讀著老家寄來的信件,卡爾在信裏告訴他讓他能不坐自己的遊輪出去玩就別坐自己的遊輪出去玩,還讓自己多注意斯科羅帕茨基的動向,注意安全。


    看完信後的瓦西裏感到十分的神奇,卡爾為什麽會來信叮囑他別坐自己的遊輪,他剛好準備在幾天後就坐上自己的遊輪去第聶伯河上休息休息。


    上遊輪休息的目的是為了慶祝再過一段時日就會到來的勝利,他通過老家的幫助成功地把斯科羅帕茨基的勢力壓了下去,再過一段日子他就會想辦法把斯科羅帕茨基給除掉,這次上遊輪算是他提前開香檳慶祝。


    他覺得斯科羅帕茨基對自己的威脅已經沒那麽大了,現在這封信讓瓦西裏重新拾起了警惕,卡爾寫信叮囑他小心一點很正常,信裏寫的別坐遊輪瓦西裏不明白是為什麽,這讓他打消了上遊輪的心思。


    不過信紙還沒放下,瓦西裏就想到了一個好計劃,一個試探斯科羅帕茨基的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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