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號上午十一點,林尚舟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用新買的打字機碼字,打下最後一個字母,林尚舟用力向後靠在椅子靠背上長出一口氣。


    “好久沒像今天這樣碼字了啊…”


    他一邊說一邊從打字機上拿下他剛剛寫完的稿紙,白色的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布滿著德文字母,這是他從昨天下午開始構思的新小說的一部分內容,因為報社還沒有招募到足夠的員工,他索性就趁著這段時間再寫一本新小說。


    這本新小說內容林尚舟稍微剽竊了一下隔壁加拿大王國作家溫斯頓·丘吉爾在未來的創意,其實也算不上剽竊,畢竟作為穿越者會有將otl的事情改編成小說想法很正常,更何況丘吉爾現在有沒有這個創意也是個未知數,誰先寫出來那這個創意就是誰的。


    不過因為自己身在德國,林尚舟對內容進行了些許修改,將地名和人名都給換成了別的,otl裏德國最後的結果要是給寫出來,那這本書八成要出事,先不提兩次大戰戰敗,光是二戰戰敗後所割出去的土地這點內容都夠德國政府請他去喝茶了。


    德國領土大幅縮減,容克老爺的老家東普魯士更是直接給了蘇聯,這肯定不能寫出來,丘吉爾那本《至耀時刻》有沒有寫這點內容林尚舟不知道,他就算寫了也沒關係,他人在加拿大王國,寫的故事還是大英勝利的故事,最後大英帝國也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林尚舟人在德國,而且還是在柏林,萬一書中的內容引起了德國右翼保守人士的不滿就麻煩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克萊因在伺機而動。


    這本書林尚舟就不求大賣了,他隻是靠寫這本書來打發時間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表,確認時間後將手上的稿紙放到了抽屜裏,而後站起來準備去吃飯。


    林尚舟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後一臉焦急的路易斯,他臉上那焦急的神色讓林尚舟心中生起一股不安。


    他從沒見過這副樣子的路易斯,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會讓他這副模樣。、


    “有壞消息?”


    林尚舟試探性的問道,路易斯用力點了點頭說:“壞到不能再壞的壞消息。”


    聽到“壞到不能再壞”時林尚舟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來,他能猜到這是哪方麵的壞消息,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克萊因知道了自己在斯特拉斯堡的事情並告訴給了宰相,而宰相決定製裁他。


    這的確是壞到不能再壞的壞消息,他目前根本沒有和宰相對對碰的資本,塞西莉亞那邊搖擺不定,還要先成為黨魁才有可能得到她的幫助。


    軍方那邊的難度小一些,但也要等到通訊器實現量產並提供給軍方才能得到軍方的支持。


    現在…


    (要做好回斯特拉斯堡的準備了啊…)


    林尚舟在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這也不是最壞的打算,最壞的結果是宰相直接派人過來抓他,但這應該不太可能。


    “你先進來吧,先喝杯水,然後再說那壞消息。”


    林尚舟將路易斯請進了辦公室,路易斯走到辦公室裏的桌子旁拿起上麵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林尚舟坐在椅子上看著喝水的路易斯,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僥幸心理,這股僥幸心理的源於他過去的那種和“蜘蛛感應”類似的未卜先知的不安感。


    過去每當要發生什麽壞事的時候他心中都會提前生出一股不安,不安的強度隨壞事的大小決定,比方說他前幾天在無憂宮見到克萊因,那時的心悸非常之強。


    而今天卻隻是普通的不安之感,而且還是在見到路易斯,看到他臉上焦急的神色之後才產生的。


    林尚舟希望這種頻繁發生的預知感是自己的金手指,這樣的話那這次的壞消息就沒那麽壞了。


    路易斯連喝兩杯水後轉身靠著桌子神情嚴峻的對林尚舟說:“宰相今天上午在議會上提出了一項議案,議案的內容是限製移民參政。”


    林尚舟的臉色在聽到這項議案後便沉了下來,他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看來克萊因知道了我的事情並把那些事情告訴給宰相了啊。”


    林尚舟語氣嚴肅的說道。


    “我想是這樣的。”


    路易斯點點頭,然後繼續說:“目前這項議案的主要內容是完全限製移民參與政治和加入黨派,這種一刀切的政策在議會裏引起了一些不滿,所以暫時還在討論階段,不過不論結果怎樣,對我們肯定都沒有好處。”


    林尚舟安靜地聽完路易斯的話,低著頭沉思著該如何應對這件棘手的事情。


    不論議會對這項議案討論的結果怎樣,對自己都會是致命的打擊,這項政策若是得到通過,那他就需要回到斯特拉斯堡了,亦或者倒向工團人,讓他們帶自己去法蘭西公社。


    到時候他可以選擇留在公社幫助公社在未來暴揍德佬,亦或者跟隨汪某人回國北伐,這兩種選擇都比留在德國強。


    “菲裏茨,我記得你是10年多以前來到德國定居的吧?”


    聽到路易斯的問題,林尚舟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嗯,我十歲的時候跟著我叔叔來的德國,今年二十了,剛好十年。”


    說起這個,林尚舟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現在自己二十一了也說不定。


    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問林泱譽,自己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這未免太奇怪了…


    “十年…”


    路易斯小聲念著這個詞,然後眼睛一亮,他找到了破局方法,他抬頭對林尚舟說:


    “菲裏茨,你先別太擔心,我會盡力對這項議案的內容提出意見,將完全限製改為‘居住時間達到十年才能參政’,議會裏對這項一刀切政策不滿的人不在少數,宰相也已經做出了相應的退讓,會聽取建議修改議案,最後在下個月陛下出席的帝國議會上將議案呈交給陛下。”


    林尚舟輕輕歎了口氣說:


    “但議會議員的話有用嗎?最後政策通過與否不是還要看亞曆珊德琳的意見?”


    “而亞曆珊德琳又被宰相控製著,她會不同意這…”


    聽林尚舟講到這裏,路易斯輕笑著打斷了林尚舟的話。


    “陛下不一定會同意哦。”


    “嗯?”


    林尚舟不解的看向路易斯,他心中滿是疑惑,路易斯為什麽會這麽說?


    (難不成…)


    看到路易斯臉上的笑容後,林尚舟心裏冒出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而接下來路易斯的話也印證了林尚舟的想法。


    路易斯淡笑著說:“我告訴陛下,你為了她向著社民黨黨魁和宰相的位子努力,如果陛下重視你的話,那她不一定會同意這項政策,也可能會駁回這項政策。”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皇帝,她若是在議會上堅定拒絕通過這樣的政策,那宰相也隻能乖乖的接受這個結果。”


    聽完他的講述,林尚舟愣了幾秒,而後哭笑不得的對路易斯說:“路易斯,我真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啥?”


    路易斯起初有些疑惑,接著林尚舟的話讓他醒悟了過來。


    “你忘了嗎,塞西莉亞是堅決不想讓她姐姐接觸政治的,如果她拒絕了通過這項政策,那就意味著她接觸了政治,如果塞西莉亞知道這其中有你的參與,那我們就倒黴了,說不定她會直接拒絕給予我們任何支持。”


    說到最後,林尚舟苦惱的歎了口氣,如果招致塞西莉亞的厭惡,那就完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路易斯頓覺十分尷尬,心中也頗為羞愧,不過在思索了一番後他輕咳一聲對林尚舟說:“額…菲裏茨,我覺得倒不必太擔心,畢竟那項政策是限製移民,而你是中國移民,陛下也知道你是中國人,所以如果塞西莉亞問起,她也許會這麽解釋。”


    林尚舟白了他一眼說:“但願吧。”


    “啊…哈哈…”


    路易斯幹笑兩聲,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他急忙扯出另一件事情。


    “菲裏茨,奧托他們今天下午會回到柏林,明天就能召集一次黨內會議,你要做好說服他們的準備。”


    聽到“黨內會議”,林尚舟便認真了起來,盡管目前麵臨著前功盡棄的可能,但這也隻是可能,還有回轉的餘地。


    如果能盡早成為黨魁說服塞西莉亞站出來讓宰相下台,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嗯,我會的。”


    他站起來用力點點頭,接著林尚舟便和路易斯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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