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率領軍隊從密道中出來,少林寺的和尚驚懼地盯著他們,他們帶領蒙古軍隊向城門跑,少林寺的和尚們亂了,開始搶奪寺廟裏的香客捐獻的金銀細軟,路上遇見的蒙古人看見忽必烈都跪倒在地麵上,連頭也不敢抬。


    忽必烈帶著軍隊跑到和林城門,他指著城門說:“打開城門迎接大軍進來。”真金,那木罕帶著自己的人馬向城頭湧去。


    城頭上忽然有人大叫:“忽必烈帶領大軍進城了!”


    嶽木兒向城內看,他看見忽必烈雙手握緊刀柄,把彎刀拄在地麵上,他四周圍攏著一圈圈,穿著鋥亮盔甲,舉著盾牌,彎刀的蒙古士兵,嶽木兒意識到和林城守不住了。


    他對身邊的哈木兒,哈喇紮說:“哈木兒,哈喇紮,你們在此調遣士兵攻擊忽必烈,我去皇城向父親求援兵!”他口上雖然如此說,但是他心裏明白,阿裏不哥調不出一兵一卒。他說完,轉身就向城下走。


    哈木兒揮舞鋼刀劈死一個走近的蒙古士兵,然後又要衝到城頭,哈喇紮拉住他,“你幹什麽去?”哈喇紮問他。


    他說:“為嶽木兒效力!”


    哈喇紮說:“你糊塗!”


    “此言何意?”


    哈喇紮奸笑,笑而不語。


    他繼續說:“笑什麽,我們不效死力,嶽木兒,阿裏不哥豈能放得過我們?”


    “嶽木兒已經計劃放棄和林了,我們死守和林,隻能是炮灰!”哈喇紮說著,拉住他,四下裏看,他看見四周的蒙古士兵無不在用力拚殺,他邪魅的笑了,然後拉著哈木兒走下城頭。


    “你真的不怕嶽木兒處置我們?”哈木兒問。


    他邪魅地笑,“我胸中自有計較!”


    哈木兒愁眉不展,他大吼:“兄弟們拚死抵抗啊!你們的親人還在和林城呢!”他和哈木兒向城頭上看去,蒙古士兵像是打了雞血,拚命地與登城敵兵廝殺。他們掩住口鼻,偷笑著跑開了。


    他們跑到皇城裏,遇到他們的奴隸,他們吩咐他們收拾細軟,貴重物品,帶著他們的女人,孩子,老人撤離和林城。他們向著監獄方向跑了去。


    一路上遇到慌亂的奴隸,老人,孩子,他們仿佛看到他們像是木頭一樣木訥地移動著,四周的白色帳篷仿佛一個個笨拙的道具在他們麵前晃悠,一切景物,人都充斥著笨拙,木訥,呆滯的情景,他們懷著一顆驕傲的心,跑到監獄的時候,討論讓別人去接觸吳劍男,因為他們知道吳劍男目前武功高過他們,他們在練習摩尼心經過程中,損耗了自身內力。他們帶著奴隸跑進地牢時,奴隸們忙碌著拆卸鐵籠子。


    “你們幹什麽?”吳劍男問。


    哈喇紮,哈木兒站在門口,哈喇紮說:“帶你離開和林!”


    “放我從鐵籠子裏出來,這樣不是更方便?”


    “你不逃跑?”哈喇紮問。


    “不逃跑!”吳劍男狡黠地盯著他。


    他搖了搖頭,“我不信!”


    吳劍男清了清嗓子,“我騙你幹嘛!”他說,眼中露出狠厲。


    奴隸們拆卸下鐵籠子,扛著杠子通過架在水麵木板走,木板吱呀吱呀顫動,木頭杠子摩擦鐵籠子發出嚓吱嚓吱的聲音,每一個奴隸赤裸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滲出汗珠。吳劍男隨著搖晃的鐵籠子,很虛弱似的栽倒在籠子裏。


    哈木兒說:“量小子耍不出什麽花樣!”


    哈喇紮說:“你判斷準確嗎?”


    “這……我……”哈木兒鬱結的說。


    “萬一判斷不準,我們可要吃虧的!”哈喇紮繼續問他。


    “這……我……應……”他語結的說了幾個字,臉色已經憋的通紅,一雙手也不老實,一會兒揉捏著衣服角,一會兒鬆開衣角。


    奴隸們扛著木杠子走到岸邊,吳劍男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幹脆躺在鐵籠子,他一會兒大口大口喘粗氣,一會兒閉上眼睛,有時他狡黠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哈喇紮,哈木兒。


    哈木兒繼續說: “小子這樣了,應該不會作妖了吧!”


    “你真能肯定,他不是裝的,他不會逃跑?”哈喇紮問。


    哈木兒麵色通紅,竟然說不出話,他張合了幾下嘴巴,……最後又快速地閉上了嘴巴了。


    哈喇紮說:“此時不再討論了!”他帶著哈木兒向地牢外走,他們身後的奴隸們抬著杠子跟著他們。


    吳劍男盯著他們背影的眼神裏露出堅毅,很快他的眼珠左右轉動,他突然在鐵籠子翻滾,鐵籠子劇烈搖晃,奴隸的手臂顫抖,哢嚓一聲一根杠子斷裂,鐵籠子哐當掉落到地麵上,奴隸們散開,哈木兒,哈喇紮驚厥地回頭。


    吳劍男在鐵籠子裏翻滾了一會兒,然後直挺挺地躺在鐵籠子裏,他瞪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棚頂上,伸出一雙手顫抖著指著,“練習摩尼心經之法,必遭反噬,如今我遭受報應啦!”他說,嘶吼的聲音在地牢裏回響著。


    奴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流露出驚懼。哈木兒,哈喇紮愁苦地走到鐵籠子前,吳劍男渾身顫動,眼睛翻動著眼白。


    “這小子不行了嗎?”哈木兒說。


    “查看後才知道!”哈喇紮說,掏出鑰匙打開鐵門,他剛要走近鐵籠子,聞到從吳劍男身上散發出來膄臭的氣味,他捂住鼻孔退出鐵籠子,他揮手示意身邊的兩個奴隸進去。兩個奴隸怨恨地盯著他,當他們的眼神與他的眼神對視時,他們低垂眼簾,走進鐵籠子裏。


    “你們察看小子的鼻息!”哈喇紮在鐵籠子外說。


    兩個奴隸走到吳劍男身前,他們腳脖上的鐐銬嘩啦啦響,從他們腳脖上磨出的鮮血流淌到他們腳背上。從後麵看,他們身上穿著的破衣爛衫,就像是一條條掛在他們身上的破布條子,哈木兒,哈喇紮身上的錦衣華服反射著油燈的光芒正照射在他們身上,使得他們裸露的肌膚出現一條條漂亮的斑影。他們蹲在吳劍男身邊,手探到他的鼻息下。


    “他已經沒有呼吸了!”一個奴隸說。


    “他死了?”哈喇紮問。


    另外一個奴隸掐住吳劍男的手腕。他發現吳劍男手腕上已經沒有脈搏了。


    他說:“他沒有脈搏了!”


    哈喇紮揮了揮手,然後用袍袖擋住自己的鼻孔,“趕緊走,他身上臭死了!”他說,轉身就走,其餘人跟著他走了。


    走廊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回音回蕩在牆壁上發出陣陣瘮人的,像是魔鬼低語的聲音,他們巨大的身影交錯映在走廊地上,像是魔鬼身上披著的外衣,蠕動著,帶著風,連牆壁上的油燈燈火也害怕地搖曳,似乎要逃離這裏,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吳劍男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地麵上漸漸渺小的影子,“摩尼心經的閉息之法果然能炸死!”他這樣想著,嘴角撇起得意的笑容,“待他們走出監獄,我再出去!”他繼續想,從鐵籠子裏走出來,然後靠在牆壁上,一點點向外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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