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搞定這頭再去下一個地方搶劫的士兵不耐煩地舉刀:“別想拖延時間,你去地府再嘰歪吧。”鄭平歎了口氣:“冥頑不靈。”士兵大怒:“到底是誰冥頑不靈?”再不廢話,疾速往鄭平的方向衝去,舉刀砍下。在士兵眼中,那沒穿護甲又廢話恁多的小白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像被嚇傻了一樣。他剛準備砍下對方的頭,就見這個相貌雋秀又帶著幾分傲慢之色的青年驀然抬首,眼中一片清寒。一股撅住心髒的恐懼之感瞬間席卷全身,士兵還未明白這種感覺究竟來自何處,眼前驟然翻轉,他被一道力量掀翻在地,重重地摔落。這怎麽可能……!?他想高聲大喊,可喉口隻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逐漸瞪大的眼睛充滿惶惑,他抬起手摸向脖頸,摸到一層粘稠的液體。站在他身邊的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鋒利的青劍在昏暗的光芒下折出一道白練之茫。青年唇角含笑,漆黑的眼眸卻如同刺骨的潭水,將他的生命全數凍結。“活著不好嗎?”在意識模糊之前,士兵聽到青年如是說著,聲音輕而緩,宛若哄睡嬰孩的低語。從心底生出的恐懼無可抑製地延展開。當它攀至高峰,即將噴薄之際,下一秒,無邊無際的恐懼與他的生命一同被死神扼住,一把折斷。直到士兵死亡的前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對付的是怎樣一個不可招惹的存在。鄭平解決掉想要殺死他的士兵,並沒有就此放鬆。“還不出來?”他的聲音散漫而極緩,仿佛覺得一切無聊至極,卻又不得不動手對付,意興闌珊。剛才之所以與劫財害命的士兵說了那麽多,除了不想輕易動手,還因為他在附近感覺到一股潛伏著的其他氣息。那兩股氣息隱秘綿長,出自正統習武之人,並不如尋常身手的士兵那樣好對付。鄭平不願暴露自身,給了劫財士兵一個機會,怎知對方竟是鐵了心想要找死,逼他不得不出手了結。如今,躲在暗處的那兩人見到他的身手,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隱蔽得更深了。鄭平不想為了這種事浪費時間,再加上他如今的身體強度遠非上輩子可比,又身患髒腑之疾,不宜長久對戰,權衡之下,他選擇開口點破,試圖逼對方現身。可在他點破後,暗處的人隻呼吸緊促了一瞬,隨即屏聲靜氣,更加小心地藏匿自己。鄭平已然不耐煩,目光直直投向其中一處。片刻靜默後,某個營帳後方走出一給披堅執銳的武將,懷中挾持著一個手腳被捆綁的人,眼神陰鷙地盯著他。鄭平的視線落在那個別劫/持的人質身上,稍稍露出一些訝異。“二公子。”原來他剛才察覺到的兩個習武者的氣息,其中一個乃是人質。而這個被武將劫/持的人,竟然是曹丕。曹丕擅長劍術,身手不弱,但他虛齡僅僅十二,哪怕比同齡人高一些,和壯年男子相比也是天壤之別。落在強壯的武將手中,對方提著他和提一袋米一樣輕鬆。這個武將模樣的人剛才將鄭平反殺士兵的場景看得清清楚楚。他忌憚地盯著鄭平,心中思量著逃脫之法,同時不忘說些有的沒的,試圖找機會讓鄭平放鬆警惕。他聽鄭平稱呼曹丕為二公子,便明白此人與曹操這方關係匪淺,心中更覺沉重。“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鄭平提著青劍,審視奇人異事一樣地看著他:“你又是何人,怎麽會開口說人話?”這武將正要回應,突然察覺不對。什麽叫“是何人,怎麽會說人話”,他是人,不說人話難道還要學狗叫嗎?武將立即意識到鄭平在用同樣的句式嘲諷他剛才的提問,不但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還出言擠兌,把他羞辱了一番。他惱怒地把架在曹丕脖子上的匕首抵得更近了些:“牙尖嘴利。我勸你小心點說話,要是惹惱了我,你們二公子的咽喉就要被破開一條大口子了。”鄭平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見鄭平如此表現,武將暗自冷笑。他就知道這人會為了曹丕的安全,故意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對方越是冷靜,越代表他對曹丕十分重視。既然看重曹丕,那麽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武將頤指氣使地揚起下巴:“你先把自己的一隻手砍廢,不然”鄭平:……?緩緩一個問號。武將清楚地看到鄭平眼中的詫異與古怪,但他認定對方是故意表示出對曹丕的不在意,實際上在意得要命,因此將匕首輕輕一壓,在曹丕脖頸上壓出一道白印。“少給我裝。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你的手重要,還是你們二公子的命重要?再裝傻,我直接把他變成殘廢。”一直沉默的曹丕聽了這話,無語地抖抖唇:“當然是他的手重要,你這頭不明情況的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狂士楚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積羽成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積羽成扇並收藏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狂士楚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