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夾著一股熱氣,吹在臉上暖暖的。


    曜安鎮的莫柒、穆溪、白七歌三人蹲守在某處廢棄的木屋外。


    這幾日跟蹤那小廝,了解到他是孟府的仆從,他每日都會來此處的木屋暗地裏見一個人,白七歌一路跟蹤接頭的人來到了某處地方,這地方恰巧是孟府,這可令他大吃一驚。


    而在莫柒二人則看見那小廝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喊掙紮,沒過多久人便沒了動靜,穆溪剛想上前查看,卻被他攔住,“等會兒,他不對勁!”


    果然如莫柒所言,那小廝身體漸漸腐爛,最後化作了一架骨頭,穆溪心裏咯噔了下,吞了吞口水。


    接著一團黑色的東西從骨頭架子出現,沒一會兒便化作一隻妖,它渾身紅極而黑,散發著一股戾氣,身上有著數萬個大大小小的深坑,不斷冒著火紅的光芒,一雙紅色的大眼厭惡地盯著地上的骨架子,“低階的人族軀體,就是不耐用。”


    穆溪見狀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心裏暗念這什麽妖啊,看得我渾身都要起疹子了。


    莫柒則認出這妖,心裏一怔,隨即惡狠狠地盯著它,拳頭緊握,“黑烽!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遇到。”


    “聽他剛才說的,剛他是附身在那人身上嗎?”穆溪小聲問。


    “不,不是附身,是奪舍,那人的軀體被他奪舍了,靈魂成了他的吃食。”


    穆溪聞言不由得別過了頭去,雙手緊緊拽著莫柒的胳膊不住的顫栗,莫柒和她道不用害怕,有他在,會護好她。


    隻見那妖舔了舔嘴巴,那地上的骨頭架子便被他吸收了去,做完這些後化作一股黑煙離開了原地。


    莫柒二人連忙起身跟了上去,不知道他又會去禍害哪個修士,自然容不得他再鬧事。


    一路跟蹤他至孟府,隻見他在門外猶豫了會兒,片刻後才進去府裏;二人思慮著既然他未害人,那就暫時不殺他,剛好可以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麽陰謀,而且他們商量好的要等白七歌帶回來情報再行下一步。


    可莫柒在白七歌身上留的法術痕跡居然無了,而且是突然消失的,就連他的氣息都無法感知到。


    “師兄,前麵......”


    莫柒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牆壁上映射出兩抹影子,一抹影子是剛才的妖。


    “快,先去救人。”


    “可是白七歌...... ”


    “他怎麽說也是個金魄境的修士,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穆溪隻好跟著莫柒奔向那個地方,依稀可以聽見某處巷子裏響起微弱的求救聲,“救、救命、我...... ”


    一抹劍氣橫空劈過,打斷了那妖的奪舍之法,莫柒大喊讓那人快跑,穆溪趁機將劍擲出砍傷了那妖,接著丟了幾道金色的流光,妖被貫穿胸膛而亡。


    二人高興擊掌,不遠處傳來異樣的殺氣令他們一驚,接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傳開,二人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一抬頭整座鎮上空彌漫著一股難以驅散的黑氣,鎮內亂做了一團,百姓不斷躲著隨之而來的殺戮,“救、救命啊,我不想死。”


    莫柒和穆溪分開行動,拯救處於危難的百姓,可終究是個人力量有限,無法顧及到每個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妖吸食殆盡;設計這一切的妖還未現身,他們也不知妖族真正的陰謀。


    孟府內的仆從皆化作骨架,有幾個幸存者驚聲尖叫著奪門而逃,大廳內的管家突然瘋也似地叫喊起來,著實將孟家老爺嚇得連連後退幾步,“你,你突然發什麽瘋。”


    “發瘋?嗬哈哈哈!” 管家大喊一聲後背出現四條手臂,緊接著整副軀體被撕扯開,化作一灘血泥,一隻黑烽出現在他眼前,見孟老爺暈了過去便揚長而去。


    孟文舟從後堂走出,見他爹倒下丟了手裏的劍快步跑過去,“爹!爹,你怎麽了?”搖晃著他焦急喊道。


    探了下他鼻息,確定他隻是受驚嚇暈了過去,無性命之憂,往他身體輸送了些靈力便醒了過來,“文舟啊......”


    “爹,我在。”孟文舟碰到他手之時,發覺他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一點腐蝕他的軀體。


    “讓爹再看看你,是、是爹、平時對你、太過嚴厲了,你以後想去做什麽,就、就去吧!”


    孟老爺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麽東西,用盡渾身力氣一推他並高喊:“快離開這,快走!”


    “不,我不走,爹!”


    話音剛落孟老爺像失去控製般尖叫起來,隱約還保留著一絲理智,“走,好好活著!”


    淚水奪眶而出,還想上前卻被身後的人拉住,“快走,你爹已經無力回天了。”


    孟文舟撲通一聲跪下,磕了個響頭,“爹!孩兒來世再好好孝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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