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在傅池的俊臉上打下一片陰影,不僅是宋朝朝僵住了,徐文琪也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死死的低下了頭。


    徐文琪想側過身子去,用帽子擋住自己的臉,奈何她被人緊緊的鉗製著掙脫不開,無法動彈。


    “阿池,你、你怎麽過來了?”


    宋朝朝趕忙小跑過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心髒砰砰直跳。


    傅池垂眸看著她,她眼底的慌亂還未散盡,他聲線平穩的說:“你遲到了,不回消息,我不放心。”


    宋朝朝頓時抬手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解釋說:“忘了告訴你了。”


    “怎麽回事?”


    傅池微微蹙眉,拉住她拍自己腦門的手,借著燈光看向她的額頭,怎麽對自己也下手那麽重。


    好在她的額頭仍舊光潔白皙,傅池將她的手握在手裏,冷淡的雙眸看向了她身後的一男一女。


    “有人花錢找社會青年想拍我的不雅照,恰好她找的人是我朋友,所以我跟我朋友今晚設局把她引出來抓住,我打算報警處理呢。”


    宋朝朝解釋著,心裏還有些心虛,心髒仍舊在不安的跳動著。


    傅池的瞳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的眸光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起來。


    他的眼神如同銳利的冰刃一般,狠狠地刺向那個被製住的人。


    “不雅照?”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就像是一把沉重的鐵錘,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傅池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的周身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聽到這話的猥瑣男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要把他送進局子啊,嚇死了!


    徐文琪顫抖了下,緊緊咬著唇,低垂的眼睛裏寫滿了慌亂,她想要逃開,手腕上的力度卻不容許她有任何的動作。


    傅池深邃的眼眸盯著宋朝朝,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心裏也不由得湧起一陣煩悶。


    他聲音低沉而嚴肅地問道:“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他的語氣冰冷得讓人感到害怕,宋朝朝心裏一緊,知道自己犯了錯,趕緊想解釋一下,但看到傅池那冷酷無情的眼神時,她頓時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傅池見宋朝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捏了捏眉心,沉沉的說:“等會兒再收拾你!”


    宋朝朝隻好閉了嘴,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傅池牽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他拿出手機,果斷的報了警。


    聽到他又沉又冷的敘述,那邊的徐文琪按捺不住了,猛地抬起頭來,激動的大吼道:


    “傅池!傅池!我錯了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


    進警察局和在喜歡的人麵前丟臉,兩者孰輕孰重,徐文琪這次算是掂量清了。


    傅池的手一頓,皺著眉頭,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冷冽地看著眼前的人。


    當他看清此人正是徐文琪時,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仿佛籠罩著一層寒霜。


    他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來,他怎麽也想不到徐文琪竟然會如此瘋狂,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來。


    更不理解同樣是女生,她竟然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對付朝朝。


    同時,他也不禁自責起來,意識到這其中有自己的責任,是自己的疏忽,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獨自麵對這樣的事。


    此刻,傅池的心情異常沉重,對於徐文琪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憤怒,又對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責。


    徐文琪用一種哀求又期待的目光看向傅池,傅池厭惡的移開視線,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報警。


    聽到傅池報了確切的位置後,徐文琪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憤恨怨懟的瞪著宋朝朝,都是她!都是她!


    “宋朝朝你這個賤人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賤人!不要臉的東西!”


    “唔唔唔!”


    那些難聽粗鄙的話被猥瑣男從地上撿了個破襪子塞進了她嘴裏堵住了她的嘴。


    傅池和宋朝朝站在路燈下,兩人誰也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看到警車閃爍著紅藍的光由遠及近,徐文琪的理智徹底沒有了,充滿了怨恨,像個瘋婆子似的辱罵著宋朝朝。


    傅池不耐的抬手捂住宋朝朝的耳朵,帶著她走遠了些。


    他下意識的動作讓宋朝朝覺得暖心極了,小臉上也掛上了甜甜的笑。


    警察來了之後找到當事人做筆錄,傅池站在一旁看著宋朝朝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冷意和低氣壓。


    以前他希望自己永遠是個局外人,此刻他卻憤怒於自己是個局外人。


    心愛的寶貝受到傷害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種認知讓傅池滿心的煩躁和鬱悶。


    做筆錄的時候宋朝朝才知道猥瑣男原來叫馬慶,之前是警察局的常客,這次竟然主動坦白交代,沒有犯事讓警察叔叔頗為稀奇。


    馬慶手機裏不僅有通話記錄,還有徐文琪給的現金,兩人交易時,馬慶還很雞賊的偷拍了照片,一股腦的都給了警察,也算是物證。


    人證物證齊全,做完了筆錄後,警察帶走了徐文琪,馬慶也成功脫身。


    傅池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現在的宋朝朝已經能讀明白他了,越是生氣越沒有表情,而且會像個製冷機似的嗖嗖冒冷氣。


    傅池很沉默的把她送到了別墅門口,連約好的飯也沒有去吃,宋朝朝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見他轉身就想走,趕緊撲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我錯了我錯了,我應該告訴你的!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宋朝朝抱得很緊,認錯的話像是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說出來。


    傅池拍了拍她的手沉沉的說:“先鬆手,各自冷靜冷靜。”


    這話剛說出口,傅池就感覺到自己後背處有點濕濕的感覺,他皺起了眉,在她胳膊的禁錮中艱難的轉了個圈。


    宋朝朝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聽見這話就下意識的想哭,可能是看愛情小說看多了,裏麵情侶分手最具有標誌性的一句話就是彼此冷靜一下,這在小說中通常意味著分手。


    傅池能感受到她一顫一顫的身軀,轉過來後還能感覺到眼淚的溫度。


    他頓時慌了,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小姑娘眼睛成了兔子的紅眼睛,鼻尖都透著紅,可憐極了。


    傅池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東西給纏緊了,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無措又慌亂的抬手給她擦眼淚,指腹擦過她的眼角和臉頰。


    “哭什麽?嗯?”


    “你、你要跟我分手!”小姑娘抽抽噎噎的說,傅池微微瞪圓了眼睛,頓時無奈的說:“我沒有。”


    傅池溫柔又耐心的把她掉下來的小珍珠都擦掉,又問:“為什麽會覺得我跟你分手?”


    “小說和電視裏都是這麽說的,說彼此冷靜一下就是分手的意思。”她穩了穩心神,覺得這麽容易就哭也太不是自己的風格了,難不成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得矯情?


    傅池哭笑不得,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哭紅的臉,“那些東西也能信?”


    宋朝朝眨眨眼,又眨掉兩顆晶瑩的淚珠,傅池眸光溫柔,透著淡淡的憐惜,輕輕的擦掉淚珠,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怪我,我不會跟你分手,喜歡你還來不及。”


    傅池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她柔順的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心想自己也太矯情了,竟然因為一句話落淚,有點丟人。


    她雙腿盤在傅池的腰間,傅池托著她去開了門,換好鞋後直接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宋朝朝坐在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弱弱的問:“那你還生氣嗎?”


    傅池看她一眼,“嗯,生氣。”


    “嗚...別生氣了嘛,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傅池搖搖頭,嚴肅的說:“不行,還是生氣。”


    “......”怎麽突然感覺他在圖謀不軌呢?


    宋朝朝“mua”一大口親在他側臉上,“現在呢?還生氣嗎?”


    傅池不為所動的點頭,眸光幽深如古井般,看不透他內裏的情緒。


    “解釋解釋?從頭到尾講清楚。”


    宋朝朝乖乖的點頭,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忽略了他們劫走她的事,稍稍的變化了一下,大體上沒變。


    傅池眸光越聽越冰冷,報警還是太便宜了徐文琪。


    他緊緊的抱了下宋朝朝,心中滿是後怕,還好她幸運的遇見了朋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宋朝朝反過來拍了拍他的後背,“放心吧,我很厲害的。”


    好嘛,這話一出,傅池又生氣了,剛才哄了也白哄了。


    宋朝朝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幾口也無濟於事,垂頭喪氣的勾著他的脖子說:“傅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傅池垂眸跟她對視,對視著對視著,不知怎麽的,兩個人又親到一塊去了。


    宋朝朝被他按在沙發上,傅池發泄一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聽到她呼痛的聲音,又安慰的親了親。


    “還生氣嗎?親愛的阿池哥哥?”宋朝朝眨著水光瀲灩的眸子,聲音酥酥的問道。


    傅池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聲音沙啞低沉的說:“生氣,要我不生氣也可以,你要做一件事。”


    “什麽事什麽事?快說快說!”宋朝朝眼睛一亮,猛地起身把傅池給撲倒了,兩個人的姿勢瞬間變成了女上男下。


    傅池悶哼一聲,雙手扶著她的腰,漆黑深邃的眼裏蕩漾起層層笑意。


    “寫一個保證書,親手寫。”


    “啊?什麽保證書?我不會寫呀。”宋朝朝眨著大眼睛無辜的俯視著他。


    傅池單手扣著她的腰,腰身一個用力就坐了起來,宋朝朝從他腰腹間滑到了大腿上。


    “你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宋朝朝看著傅池,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幾分低沉,細品下還有幾分笑意,眼底也綴著點點笑意,寫個保證書有這麽好笑嗎?


    總感覺要開啟某種奇怪的y似的。


    之後宋朝朝就被傅池押到了書房從裏麵找出了紙和筆,宋朝朝端正的坐著,旁邊的傅池拿著本書翹著腿姿態悠閑的看書。


    宋朝朝撓了撓長發有點納悶,不是要教我寫保證書嗎?怎麽跑那看書去了?


    “阿池哥哥,你不是要教我寫保證書嗎?”


    傅池抬眸,眸光裏映照著耀眼的燈光,他說:“嗯,你犯錯要寫保證書,我教你是額外的。”


    他這麽說宋朝朝就懂了一邊吐槽傅池悶騷一邊顛顛的跑過去連親了他好幾口。


    拿到了報酬的傅池放下了書跟著她來到書桌邊,他用那低沉悅耳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念著保證書。


    越念聲音越低靠的也越近,最後都要湊到她的耳邊了,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


    傅池彎下腰,把她整個包圍在自己的手臂間。


    心跳聲如雷貫耳,宋朝朝在緊張-放鬆-緊張之間循環,熱度從脖子處燒起一直燒到臉上。


    宋朝朝被他這聲音和動作搞得心思都不在保證書上,連自己寫了些什麽都不知道,就跟上課犯困時寫下的字句一樣,根本認不清寫的是什麽。


    “寫的不對,重寫。”


    傅池收起了誘人的低音,恢複了平日裏的清冷的淡定,捏著那張鬼畫符的紙嚴肅的好像在給學生批改作業。


    “......”


    宋朝朝簡直欲哭無淚,他這是擺明了故意的,真的太悶騷了!


    最後宋朝朝在他的折磨下,臉紅脖子粗的寫完了完整的保證書,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以後她跟傅池全壘打了後他該有多會玩,自己得被他折磨死。


    寫完了之後還要簽上自己的大名按手印,她這裏沒有印台,傅池想了想目光落到了她殷紅的唇瓣上,眸光一閃。


    宋朝朝要自己塗口紅,他還不樂意,捏著口紅,目光專注,認真的像是在研究課題。


    口紅描繪出唇線,再將顏色補滿至整個唇瓣,飽滿紅潤的像兩顆熟透了的紅櫻桃。


    傅池的眼神漸漸轉變,裏麵散發出野獸一般的光芒,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


    最後在保證書上隻留下個淺淺的口紅印,因為其他的口紅都被傅池給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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