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們靠在走廊欄杆邊說話，有人和女生打打鬧鬧，有人抓緊時間玩手機。沐小溪透過窗戶，看向還在座位上的夏岑。夏岑在不緊不慢寫筆記，似乎有一層無形的空氣隔開他和周圍的喧鬧。有人撞了撞沐小溪的胳膊，他猛地回過神。“看什麽呢？”趙信問。沐小溪掩飾：“沒什麽。”趙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哎，我還是挺想和你繼續同桌的……對不起，劉爽，我不是瞧不起你。”劉爽不在乎，他有些神秘地說：“你們知道嗎，那個夏岑家裏很有錢。”“你怎麽知道？”有人問。“我去老秦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夏岑家的地址，在景輝園，天城最好的富人區，房價高得嚇人，他家地址看起來還是獨門獨院的別墅。”幾個人走向操場，一路議論著住在景輝園的本市名人，還有從長輩那裏聽來的八卦。沐小溪隻是默默聽著。天城高中的體育課是兩個班一起上，今天和高二一班一起上課的是二班。做完熱身運動，男女生分開分成幾組，可選打籃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體育老師不強迫學生選擇項目，隻在一旁監督：“都動起來！動起來！個別人別躲在一邊閑聊！”因為體育課實驗課這類大課兩個班經常一起上，所以沐小溪認識二班大半男生，偶爾會聊上幾句。“小溪，聽說你們班來了個大神？”“是不是真的牛人？”二班認識的男生開玩笑。沐小溪立刻明白他們說的大神是誰。他朝夏岑的方向看去，隻見夏岑坐在籃球場的看台邊，對熱火朝天的運動現場無動於衷，像對籃球絲毫不感興趣。二班的體委鄭凱樂轉著籃球，大聲喊：“夏岑！你叫夏岑對吧！一起來玩！”鄭凱樂是體育生，人高馬大，這麽冷的天，他脫得隻剩件t恤，一身肌肉線條分明，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得多。因為有鄭凱樂在，一班男生和二班打籃球輸多贏少。今天鄭凱樂似乎想試試一班新人的分量，大聲叫夏岑一起打球。但夏岑仍坐在看台邊，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溫禾打圓場：“夏岑好像不太擅長運動，我們先打吧。”鄭凱樂大聲笑著說：“看起來挺帥，原來是個花架子。”沐小溪看看這個肌肉直男想，這挑釁真幼稚，以為別人看不出他就是嫉妒夏岑長得帥嘛。他要引以為鑒，不能用這麽拙劣的手法。“鄭凱樂，用不著別人上場，今天我們狀態不錯，指不定誰贏。”沐小溪笑著說。鄭凱樂嗬嗬一笑：“行。”十分鍾後，沐小溪氣喘籲籲。他爆發力可以，跑一百米之類的成績不錯，但耐久力不行。今天對抗格外激烈，兩邊上分都挺快，連打羽毛球的女生都注意到他們的動靜。趙信被對方防守撞了個趔趄，跌坐在地，還扭到了腳。“怎麽樣，還覺得能贏嗎？”鄭凱樂笑著問一班男生。溫禾叫：“換人！”“我來。”一個冷靜的聲音說。沐小溪轉頭，看見夏岑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他在場邊舉手示意。呃……沐小溪想，他怎麽一點都不意外呢？主角不就是要在這時候登場嗎？套路，這是套路。夏岑接過球，穩穩當當連中兩個罰球。鄭凱樂說：“運氣不錯嘛！”他把夏岑連進兩球歸結為運氣。夏岑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閃過防守，一個側步投籃，球旋轉著擦過籃板又是穩穩入框。“牛！好！夏岑牛x！”趙信站在場邊大聲呼喊。夏岑上場兩分鍾，連進三個球。還吸引了一堆女生拿著羽毛球拍圍觀。這下輪到二班男生悶了，其實他們也隻有鄭凱樂特別強，其他人並不比一班強。鄭凱樂叫了暫停，和其他幾個嘀嘀咕咕。夏岑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對溫禾說：“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