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幹著急的時候,悶油瓶又削了一塊遞過來,我噎了一下,需要吃這麽多?


    悶油瓶看著我,點點頭,我又去看胖子和小花,他們似乎早就達成一致意見,全都統一行動,一根吃完接著另一根吃。


    我低頭看著麒麟竭,曾幾何時,這玩意還是一片難求的程度,如今在這裏搞批發,有種吃多了就會原地羽化成仙的感覺。


    但我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這東西如今看起來完全就是化石和石頭了,會不會它根本不是麒麟竭,隻是口感味道類似,或者說這是麒麟竭的遠古版本,吃了會出現不同的效果。


    什麽效果呢?金身不壞麽。


    我想說點什麽,但這時,忽然大家都停止了咀嚼的動作。


    接著我就看到,頭發怪正在一點一點將頭發放下來,來到我們這桌,接著就像是活了一樣來回遊走,盤繞在象牙器皿前,打了個彎,又朝我和悶油瓶“遊”了過來。


    它停在我們倆跟前,準確的說是停在我的麵前,做出了一個猶如蛇直立起身子仰頭的姿勢,看起來像是在和我打商量。


    什麽意思,這是在問我,我的血能不能給它喝?


    我忽然醍醐灌頂,暗罵了一句我草,這頭發怪把我們弄到這裏,是因為它想吃麒麟竭但吃不到,所以它隻能去吸賓客的血麽?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胖子用口型提醒我:大饞逼。


    你他娘才是大饞逼,我感覺他不是在說頭發怪,而是在罵我。


    但我覺得很不對勁,那團頭發還在逐漸向我們靠近,卻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這裏讓我感到矛盾的地方在於,之前它大費周章把我們弄到這裏來,有詢問過我的意見麽,換句話說,它什麽時候這麽講禮貌了?


    這個時候,悶油瓶在耳邊輕聲提醒我:“看一下,周圍發生了什麽。”


    我一愣,這句話讓我有些驚訝,接著就意識到一件事,這裏是不是隻有我能看到那些長人?


    悶油瓶他們看不到,但根據在座“賓客”的動作,判斷出這裏情況的異常,所以選擇守株待兔。


    我立即就去看,發現剛才還圍在我們周圍的那些長人都散開了一些,還真的是監工?但它們重點關注的對象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我們和周圍吃席的賓客,而是立在我們桌上的頭發怪。


    我心中一驚,向悶油瓶轉述我的發現。


    等我說完,悶油瓶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立馬就知道他一定是押對了,接下來呢?我忽然有點興奮起來,心說我們接下來就要硬剛古神了麽,那麽,古神在哪?


    不對,這似乎不需要我們。


    我同時餘光就看到,周圍那些長人擺出了一種非常原始的攻擊姿勢,看起來是要跳舞。


    這時我腦海裏回閃出不知從哪來的片段,兩個原始部落在打架,但打鬥方式卻不是真刀實槍的幹,而是各自的祭司站在巨石鑄成的祭台上起舞對拚。


    這是遠古時候的一種鬥法,那種舞姿,應該非常原始,非常詭異和邪魅,隨著周圍鼓點和經文頻率的變奏,兩邊的舞姿開始同步,越來越快——接著,一方的身軀陡然變長,變得猶如我現在看到的長人一樣,手腕一翻,整個身軀開始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頻率顫抖,隨著這個動作,周圍的群山驚起鳥鳴,山巔開始顫動。


    而另一方,拖著一頭極長的頭發,腳踏巨石,留下一道道極深的腳印,同時腰間的頭發像活了一樣,開始蔓延,在周圍旋轉,帶著他的身軀淩空而起,向著顫動的山巔飛去。


    但接著,下一秒發生了意外。


    方才還站在巨石之上的長人祭司,頃刻間出現在了山巔,身影虛晃,宛若遁入了虛空。同時,那種顫動還在持續,隨著一道初升的日光照耀山頭,隻見他身形一晃,整座山開始劇烈搖晃。


    這一刻,時間猶如靜止。


    直到太陽緩緩露出地平線,最終,長人祭司竟和整座山一起,逐漸縮回地底,消失在眾人視野裏。留下來的隻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而那長頭發祭司拚盡全力想要鑽進洞裏,進入山體中。


    這時,洞內突然爆發出一道玻璃反射的強光,灼傷了走在最前方長頭發祭司的眼睛。


    接著,大戰爆發,兩個部落剩餘的人馬開始對拚,最終的結果——長頭發祭司所在的一方敗下陣來,長人祭司的部落將這個洞占領,雙方退到洞外,分割了領地。


    我猛地回過神,大口大口深呼吸,隻感覺心髒狂跳。


    剛才那一瞬間,我仿佛身臨其境,那場麵比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東西要更加真實。


    我的後背貼著悶油瓶,冷汗流了一身,他應該立馬就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一把用力捏在我肩上,直接讓我瞬間清醒。


    一開始我還無法相信,直到我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忽然堅定了一種想法。


    我剛才看到的畫麵,不就是這裏的宴會場景麽?


    長人祭司代表的一方,就是我們身後這些監工的長人,而那長頭發祭司的一方,就是洞頂上的頭發怪。


    忽然我想起在盲塚下看到的那幅岩畫,上麵畫的似乎就是無數的小黑人影擺著奇特的舞姿在跳動。當時我問過悶油瓶,但他保持沉默。


    我愣了愣,接著醍醐灌頂,一下將所有斷成碎片的信息串聯在一起,這讓我不由冷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牛逼大發了。


    我自言自語地嗯了一聲,心說我知道了。


    盲塚裏我看到的一切跟這裏有關的內容,需要逆向推理。


    首先,我已經知道了,這裏就是張家的起源之地,而這些長人,就是最早的類張家人。


    在這裏需要做一個區分,類張家人和張家人之間有質的區別,這就相當於猴子和人之間有著本質不同。


    打個比方,很可能類張家人在那時候隻是一群恰好都愛好修仙,然後又恰好都爬到這裏的驢友,那時候是根本沒有張家這個機製的。


    其次,剛才我腦中閃回過的碎片內容,時間應該發生在類張家人在宴會盡頭身體發生了變化之後。


    很可能他們在宴會盡頭經曆了什麽。又由於這種不同的變化,導致最終分成了兩個陣營,開始互相敵對。


    再次,我們將視線拉回盲塚。


    盲塚下是初代張起靈的墓,這說明,初代張起靈就是第一個從“猴子”變成“人”,最終從這裏走出去的類張家人。


    現在我知道了,盲塚,古潼京,昆侖山下有地下縫隙可以相互連通。


    那麽最早的時候,初代張起靈是不是就是通過這樣的方法爬出去的?


    所以,在盲塚裏那些比這裏的長人看起來要退化一些的長人,其實不是實驗失敗的產物,而是初代張起靈在尋找方法,讓他的身體從長人退回到人的狀態。


    但結果,很可能他失敗了。


    但這時他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壽命變得非常長,於是在漫長的進化中,他四處尋找方法,終於在古潼京有了意外的發現——古居延人,或者說海人,他們的身上也有著變異的特征。


    於是他們開始追尋著隕石的秘密,但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麽重要契機,我不知道的。


    但總之,悶油瓶之前告訴過我有關最初的張家的內容,是從新石器時代之後,人類文明距今四、五千年時候開始的。


    而我說的,是在這之前的那段漫長曆史。


    張家的起源,原來真的在這裏麽?


    我揉了揉臉,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激動。


    我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悶油瓶說的要解決終極,意思是要帶著最後一代的張家人,去撅了最初一代張家人的“老巢”麽。


    ...


    *[1]到這裏,順便可以解釋一下徐偃王這條線了,之所以加徐偃王進來,一方麵是因為他和周穆王同一個時代。


    另一方麵,在《王母鬼宴》中,吳邪被拖進昆侖山底後在一個小神龕裏看到許多神像,他推測供奉這些神像的人時代已經可以追溯到徐福、桑田巫這類人的先秦時期,並且在這些人的時期,是知道神像到底是什麽的。


    而這裏的徐福,是徐偃王的29世孫,曾東渡日本為始皇求長生不老藥。所以古徐國-徐偃王-百越後裔-植家人這條線大致是這樣的邏輯,包括第三卷裏出現的海人說法,還有矮子日本人,都是跟這條線連在一起的。如果後麵有機會盡量解釋清,如果沒有這裏就算一則解釋吧哈哈哈~


    *[2]古神相關的一部分解釋整理自《花夜前行》。


    *!!!∑(?Д?ノ)ノ到後麵這部分可能沒啥意思啦,因為其實所有答案和謎底俺從第一卷開始就拆開放在各處啦,其實還留了一些小彩蛋,就不囉嗦解釋嚕,最終寫到結尾還希望大家不會失望吧~


    接下來的內容是俺自己對碧落冥河的想象,如果按原著走向來看,可能會比較虐,但這裏除去必要情節,其餘地方俺就不刻意虐了,畢竟這本的結局注定圓滿,大家都在一起嘛,就熱熱鬧鬧把事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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