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看著這群不成器的東西,氣的青筋直跳,但當務之急是幫青卿恢複容貌,於是他隻能親自去翻藏書閣,果真找到了一種邪術用容貌相似之人的麵皮,施換臉之術。他陰沉沉的盯著何天睿:“你方才說,阮瀾沒死,而且是他故意困住你們,讓魔修把青卿的臉劃破的?”何天睿斷了一條右腿,此時正狼狽的斜斜站著,抿著嘴點了點頭。掌門臉上浮起深刻的怨毒,緊緊攥起了雙拳。送走阮瀾後,他原本還有些愧疚,可沒想到那阮瀾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明明沒死,卻還要回來報複青卿,用如此惡毒的方式毀了他孩子的臉!這個仇,他一定要報!正想即刻下令命所有弟子去追查阮瀾行蹤時,突然有看守山門的弟子手足無措的跑上來匯報:“稟告掌門,玄天門掌門攜弟子前來拜訪,請求見您一麵!”不僅是掌門,所有無塵派弟子全傻眼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玄天門?那個修真界第一門派?他們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掌門驚愕後卻是狂喜,連忙道:“快把人請進來!!”阮鬆濤和眾玄天門弟子進入山門,見到無塵派狼狽不堪的眾弟子,還有捂著臉在地上發瘋的青卿,不由一愣。隨即,敬佩之情湧上心頭。雖然無塵派偏居一隅,是個他們從前壓根沒聽過的小門派,可麵對強大的魔修,他們還是堅持在前線作戰,以至於個個缺臂少腿,傷殘如此,此等高風亮節,實在令人動容!再加上他們以為,是無塵派好心收留了阮瀾,讓阮瀾不再流落吃苦,心中對這個門派更是感激不盡,個個麵上都露出了感恩之色,阮鬆濤更是大步走向無塵派掌門,頗為鄭重的向對方見了禮。掌門沒想到這位大乘級強者居然如此沒有架子,心中更是喜悅,心想青卿這下一定有救了,連忙扶起對方:“阮掌門不必多禮!不知阮掌門此行,是為何事?”阮鬆濤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和激動:“我等此次前來,是想向貴派打聽一個人。”掌門神色一動,對方原來是有求而來,那事情就更好辦了。於是他搶先道:“好說,不過恕我先請求阮掌門一件事我兒青卿被魔修毀了容,幾乎是痛不欲生,還望掌門能出手幫幫我兒!”阮鬆濤也早就注意到了那個滿臉白紗的少年,心中很是不忍,道:“有什麽我能做的,我一定盡力!”掌門大喜:“那便請阮掌門幫我捉拿門中孽徒阮瀾,為我兒實施換臉之術!”話音一落,掌門和所有無塵派弟子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方才那些滿麵都是感激親切之色的玄天門弟子,神情齊齊一變,紛紛用一種分外可怕的目光看著他們。眾無塵派弟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阮鬆濤緩緩問:“捉拿誰,你再說一遍?”“阮瀾!你聽不見嗎,是阮瀾!!”掌門還未答話,青卿已經尖叫出聲,他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是那個賤人毀了我!是他把我變成這幅鬼模樣!!我當初在山上就該把他弄死!!!”眾玄天門弟子一聽,終於徹底意識到他們先前的認知出了差錯。阮鬆濤沉下臉,幹脆不再詢問,伸手衝青卿一抓,便將他腦海中的記憶抽取出來,投放到半空中。於是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阮瀾是如何被無塵派弟子帶上山當作另一個人的替身,在經曆了短暫的寵愛後被徹底厭棄,被青卿率領著眾弟子百般冷落欺辱,被害的跌落懸崖,甚至被所有人逼迫著頂替別人的姓名,打昏之後送到魔頭手上……畫麵結束,空氣一片死寂,突然隻聽“鏗”的一聲,賀陽血紅著眼,驟然把腰間佩劍抽了出來!像是一個訊號,所有玄天門弟子麵帶凜冽殺意,齊齊抽出了腰間長劍!無塵派眾人大驚失色,掌門麵色驚疑:“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阮鬆濤伸出手往下一壓,止住弟子們的動作。他一生光明磊落,被譽為修真界最有俠者風範的人,此時卻第一次起了殺心,攥起的雙拳骨節咯吱作響,一字一頓問:“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掌門一愣,何天睿更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陡然意識到了什麽阮鬆濤,阮瀾……難道“我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讓你們作踐至此!!”阮鬆濤咬牙大喝一聲,大乘境氣息陡然爆發,一陣狂風平地起,大地肉眼可見的裂開一道道裂縫,整個無塵派的房舍草木全部拔地而起!無塵派弟子驚恐的跪趴在地上,抱著頭閉著眼挺過這陣地動山搖,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掌門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指著阮鬆濤:“你你是”阮鬆濤:“我是阮瀾的父親。”何天睿心如死灰,頹然跪倒在地。阮瀾的父親……居然是阮鬆濤。他到底失去了什麽!如果當初他好好對阮瀾,全心全意的和阮瀾在一起,未來等著他的,豈是一個無塵派掌門之位可比的?可現在什麽都晚了。什麽,都晚了……無塵派掌門震驚之餘,看著阮鬆濤冰冷的神色,終於從腳底升起一抹寒氣:“你……你想做什麽?阮鬆濤,你可是仙道之首,你不能”“我不殺你。”阮鬆濤淡漠的一揮手,一座玲瓏困魔陣出現在掌心。“貴派上下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說明道心入魔已久矣。我作為仙道之首,有助你們匡正道心的責任,接下來一百年,你們就在這困魔陣中好好修煉吧。”無塵派弟子們神色迷茫,尚不知那困魔陣是何物,掌門慘然失色,整個身子搖晃了兩下,無力的摔倒在地上。困魔陣,是用來收服世間最惡劣的妖邪的法寶,傳說裏麵有九九八十一個幻陣,每一關都極為艱險可怕,若妖邪能度過這八十一陣,便能改邪歸正、立地成仙。被收入這陣中並不會死,卻會經曆比死亡可怕百倍的精神折磨,於此相比,之前那一個月的噩夢簡直不值一提!而方才阮鬆濤說,要困他們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