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葉少,”陳陽一邊說著,一邊笑嘻嘻地湊到葉輝身邊,那樣子,就像一隻偷吃了奶油的小貓,臉上寫滿了狡黠和得意。他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葉輝的胳膊,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別藏著掖著了,快拿出來給大夥瞧瞧!”


    葉輝差點被茶水嗆到,心裏暗自叫苦:拿出來?拿出來我的臉還要不要了?這不明擺著是往火坑裏跳嗎?他幹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擺擺手,“陳老板,您可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什麽洗口瓶,我都沒見過。”


    賈老板等人聽了,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鹿老板更是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嘴,那表情仿佛在說:喲,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陳陽也不拆穿,隻是笑眯眯地盯著葉輝,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偽裝。他故意用手指戳了戳葉輝的胳膊,語氣誇張地說道:“葉少,您可不能這樣啊,您這是看不起我陳某人,還是看不起我親手做的糕點啊?我可是特意為您準備的,您要是不給我麵子,我可就傷心了!”


    葉輝被陳陽這突如其來的深情弄得哭笑不得,還沒等他開口,陳陽就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家柱子親口跟我說的,說您帶著嚴叔,手裏還拿了個寶貝,說是洗口瓶,興衝衝地跑到我店裏,想讓我給您掌掌眼。”


    說到這裏,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葉輝的表情。


    葉輝的臉已經開始微微泛紅了,他強忍著想要解釋的衝動,心裏暗暗祈禱陳陽趕緊閉嘴。


    誰知陳陽卻越說越起勁,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您也知道,我這人向來是朋友至上,您這麽看得起我,我當然得給您這個麵子。可是,很不巧,我正好不在店裏,這不,您就讓柱子和小峰先幫您看了看。”


    陳陽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葉輝的表情變化,那樣子,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在欣賞自己設下的陷阱。


    賈老板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上一口,似乎是想用茶水的苦澀來掩蓋住自己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葉輝坐在那裏,如坐針氈,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他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尷尬地笑著,任由陳陽編排著。


    “哎,都怪我,都怪我,”陳陽突然一拍大腿,滿臉自責地說道,“你說我沒事去什麽羊城,如果我在,您也不用勞煩柱子和小峰了,我聽說看走了眼,還惹您不高興了,說到底,還是我招待不周啊!”


    陳陽說著,賈老板在旁邊喝著茶水笑著,陳老板是真有辦法,經他這麽一說,事情馬上就變成了,他葉輝不認識那物件,去找陳陽掌眼,一下就不葉輝眼力個拉低了。不過葉輝也沒辦法反駁,本來就是你自己拿著物件去人家陳陽鋪子裏,找陳老板看的,哈哈!


    葉輝聽著陳陽這番自責的話,心裏更加鬱悶了:你這是自責麽?你這不是變著法說我不如你麽?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想要掀桌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喲,陳老板,您可真是厲害啊!怎麽,現在我葉輝看不懂的東西,都要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出馬了?”


    陳陽一聽,連忙擺出一副您可冤枉我了的表情,一邊擺手一邊說道:“葉少,您這話說的,我哪兒敢啊!我這不是怕耽誤您事兒嘛!您也知道,我這小店廟小,得罪不起您這尊大佛!”


    說著,陳陽還故意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再說了,這事兒可不是我說的,您要算賬,也得找對人不是?”


    說著,陳陽伸手一指周老板那幾個,嘴角浮現一絲壞笑,“就是周老板他們幾個在外麵這麽說的,您可別冤枉我。”


    陳陽這麽一說完,周老板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到葉輝也瞟向了自己,周老板等人一聽,頓時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周老板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陳老板,您可別亂說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我……”


    “你沒說過啥呀,別拔蝦了!”周老板還沒說完,就被陳陽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昨天一下飛機,回家的時候路上碰到喬老板,人家就跟我學了,還說就是你跟他說的。”


    說著話,陳陽學著喬老板的沙啞的聲音,“陳老板,周老板說葉輝拿著個洗口瓶,上你們店鋪去了,準備找你看看,結果你沒在,你店裏的兩個小兄弟打眼了,是不是真的?”


    陳陽模仿得惟妙惟肖,聽得周老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心裏這個後悔啊,早知道陳陽這小子嘴這麽損,打死他也不敢亂嚼舌根子了。


    陳陽看到周老板吃癟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但他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繼續說道:“周老板,您看您,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瞞著葉少幹嘛?您放心,我這人嘴嚴著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陳陽說完之後,周老板臉上略微閃過一絲尷尬,這事確實是自己跟喬老板說的,陳陽說的內容大概也對,但還有其他的話,陳陽沒說,這不是斷章取義麽?還有,你嘴嚴麽?不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麽?


    “陳老板,話不是這麽說的...... ”


    周老板還沒解釋完,陳陽擺擺手,“行了,周老板,你解釋啥呀,咱們誰跟誰,我又沒說怨你。”說完之後,陳陽笑嗬嗬轉頭看向了葉輝,“我說葉大少,您也是的,我要是不在,您就等等唄,咱們這關係,我還能坑您不成?您說您,非得讓那幾個小子給您掌眼,他們那點兒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純粹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說著,陳陽伸手拍了拍葉輝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行了,別藏著掖著了,快拿出來讓我開開眼吧!”


    葉輝被陳陽這番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沒好氣地白了陳陽一眼,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勞煩陳老板了......”


    “不麻煩,不麻煩,”沒等葉輝說完,陳陽賤兮兮的湊到了葉輝近前,“別鬧了葉少,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葉輝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陳陽,“不用了,陳老板,已經賣了!”說完,還故意挑釁地看了陳陽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小子現在就是想看,也看不著了!


    “賣了?”陳陽聽到這兩個字,原本還掛著營業式笑容的臉瞬間僵住了,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葉輝,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過了幾秒鍾,他臉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伸出食指指著葉輝,痛心疾首地說道:“葉少呀葉少,你也太摳門了吧?不用說,你指定是找別人看過了,那是一件好物件,不想給我們看,現在就說賣了,是不是?”


    “沒有,真賣了!”葉輝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他心裏暗暗想著:反正你別管我賣不賣,洗口瓶是不能給你看的,你愛咋地咋地!就算你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休想從我這裏套出半點信息!


    坐在一旁的賈老板抬起頭,用一種你小子可真行的眼神看了看葉輝,心裏暗暗佩服:這家夥還真絕,直接來句賣了,一點餘地都不留,讓人無從對證,嗬嗬!原來葉輝也這麽不要臉!


    “哎呦,怎麽賣了呢?”陳陽一臉痛惜地捂著胸口,仿佛錯過了幾個億的大生意,他委屈巴巴地撅起嘴,滿臉的不滿,活像一個被搶了糖葫蘆的孩子,“葉少,你怎麽這麽快就賣了呢?真是的,我還沒看呢!”


    葉輝淡淡一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有人看上了,就賣了唄!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沒辦法,誰讓我這寶貝人見人愛呢?一不小心就被人搶走了!”


    “陳老板,隻怪你沒這福氣!”葉輝故作惋惜地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語氣裏卻充滿了幸災樂禍。


    “切!”陳陽聽完不屑地撇了撇嘴,斜著眼睛看著葉輝,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語氣裏充滿了試探:“葉少,真賣了?不是怕我看,不敢拿出來吧?你該不會是怕我一眼就看出你的寶貝是假的,所以才編了個‘賣了’的借口吧?”


    葉輝看著陳陽那充滿懷疑的眼神,心裏暗暗好笑。他挺直腰板,一臉挑釁地看著陳陽,語氣堅定地說道:“賣了就是賣了,就一件洗口瓶而已,我有必要騙陳老板麽?”說著,他端起茶杯,用茶杯蓋輕輕撥弄著茶葉,故作惋惜地說道:“早知道陳老板對洗口瓶這麽感興趣,我就留著賣給你了!”


    陳陽笑著瞟了一眼葉輝,他知道葉輝是在故意逗他,但他也不惱,反而樂在其中。他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抹了抹嘴,意味深長地說道:“葉少,我不是對洗口瓶感興趣,我隻對炸瓷的洗口瓶感興趣!”


    說到這裏,陳陽故意壓低了聲音,湊近葉輝,用一種你最好別騙我的眼神盯著他,狐疑地問道:“真賣了?”


    “賣了!”葉輝毫不猶豫地回答,語氣堅定,眼神真誠,仿佛在說世界上最真實的真理。


    “真不是懵我,確定賣了?”陳陽還是有些不相信,再次向葉輝確認。


    葉輝無奈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真賣了!比珍珠還真!”


    陳陽聽到這裏,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仿佛黑暗中劈開一道閃電,照亮了他通往勝利的康莊大道。他忍不住一拍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把正在喝茶的葉輝嚇了一跳,差點把茶水灑到價值連城的茶台上。


    “那得了!”陳陽拖著長腔,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那笑容就像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充滿了惡作劇的快感。他慢悠悠地轉過頭,目光掃過周老板等四人,就像獵人發現了獵物,而這四隻獵物還渾然不知危險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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